夏侯傑閃電般地握住了他的手,冷冷地道:“三弟,你失態了!”
夏侯鼎隻覺他的手腕如被鐵夾子夾住,那隻盲了的左眼卻動也不動地看著他,讓他頓時惱羞成怒,“老二,你也幫著這賤婢?”
夏侯傑手一送,他便往後蹬蹬蹬地退了幾步,一下子坐倒在地。
蕭寶珠插著腰大笑,“二殿下,您瞧,太子說得真不錯,這個人真是書讀到狗肚子裏去了!”
皇貴妃趕上前來扶起了夏侯鼎,怒瞪著夢妃,“夢妃,你便是這樣教兒子的?”
夢妃平靜地向她行禮,道:“啟稟姐姐,我皇兒可沒朝三殿下動手,他自己站不穩,又怪得了誰?姐姐,三殿下理當多練練武,生於皇室的人,身體這般不好,怎麼能成!”
皇貴妃氣極,揚手便朝夢妃臉上打了去,夢妃一側身,便躲過了,冷笑:“姐姐,你的份位雖比我高,也不能無理取鬧!”
蕭寶珠擠到了她的跟前,朝她笑,“皇貴妃娘娘,是太後打了您,又不是表姑打的您,太後才進去休息了,您便在她的宮外又打又鬧的,向她老人家示威表示對她打了你的不滿還是怎麼的?”
皇貴妃哆嗦著身子指著蕭寶珠,“你,你,你……”
倒不敢再大聲說話了。
蕭寶珠便道:“表姑,咱們走!可不能讓瘋狗再咬著了!”
說著,與夏侯傑一左右扶了夢妃,往前走了。
皇貴妃握緊雙拳看著他們的背影,牙根咬出了血來。
夏侯鼎上前扶了她,陰冷著眼眸看著蕭寶珠的背影,“母妃,不用生氣,壽宴那日,兒臣一切都已準備好了。”
皇貴妃臉上的怒容消失了,嘴角帶出一絲笑意來,幽冷異常,她回過頭來,理了理他的衣襟,“蕭寶珠,是你自己不識趣,可怨不得我們。”
兩母子相互扶著,下了台階,坐上步輦離開了。
……
夢妃側著身子,一把把蕭寶珠的腦袋擺正了,直直的盯著她的眼睛,道:“說吧,到底是怎麼回事!”
蕭寶珠偏過頭去,閃躲著她的視線,“表姑,你怎麼啦?老這麼疑神疑鬼的!”
夢妃揪住了她的耳朵道:“你可別告訴我,你今兒個在慈寧宮的那番表現,事先沒有想過!”
蕭寶珠哇哇叫道:“表姑,你又揪我的耳朵了……想什麼?想什麼?我就是生氣,氣那老太婆對您不好,什麼事都想賴到您身上,把您牽扯了進去!”
夢妃怔了怔,臉上柔和了起來,手上鬆了鬆,又一下子擰了上去,“她對我不好,是我的事,你這樣四處扇風點火,把你自己置於危險當中,你若出了事,叫你爹怎麼辦?你娘怎麼辦?”
夏侯傑攔又攔不住,道:“母妃,寶珠知道分寸的,今兒個在慈寧宮,太後也沒把她怎麼樣。”
蕭寶珠停了叫,吸了口氣,“表姑,我不這麼做,他們便不算計,不對付我了麼?”
夢妃鬆了手指,目光複雜地看著她,見她耳朵通紅,叫人連了塊浸了涼水的帕子來,替她冰著,道:“寶珠,皇貴妃母子是什麼事的人,表姑比你更為清楚,你這麼當眾挑釁,他們對你恨之入骨,會不擇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