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貴妃胸口隱隱作痛了起來,勉強起身,道:“皇兒,你還不明白麼?無論她變不變心,咱們母子都不能放手了,今日的情形,你也看到了……”
不提到今日還好,一提到今日,夏侯鼎額頭青筋爆了出來,“就是因為她在父皇麵前挑撥,父皇才無端端地升了幾個美人,分了您的權去!這種女人,您還叫我哄她?”
皇貴妃咳了兩聲,一股惺甜湧上了喉嚨,又強自壓下,“皇兒,你還不明白你父皇的脾氣麼?如果不是看著我父兄的麵子,今兒個在那賤人的挑撥下就要了我的命去!”
夏侯鼎怔了怔,“不會的,我到底是父皇的親生兒子,他不會這麼對我,不會這樣對您的!”
皇貴妃苦笑,“你父皇就是個瘋子!不是瘋子,他怎麼會寵著一個外姓女寵成那樣?”
夏侯鼎眼底閃過一絲晦暗,“母妃,這其中是不是另有隱情?”
“我在宮裏邊查了許久,才查出這麼一條來,說她是天命貴女,得她者得天下,是前皇後留下的貴言!”皇貴妃喘息著道。
“母妃,如今她擺明了要把我們丟開了,這可如何是好?”夏侯鼎道。
“不怕的。”皇貴妃眼底閃過絲冷光,“我的父兄已經位居人臣,宮外宮內都有了助力。”
“隻可惜這賤人移情別戀,蕭家就不再給我們送錢過來了。”夏侯鼎道。
“不送又如何?你外祖父如今已是一府總督,每年進帳不少,隻要淩家幫襯著,蕭家那些東西,不要也罷。”
她臉上現出絲肉痛來。
夏侯鼎咬著牙道:“恨隻恨這賤人,無端端地發了瘋去,改了性子了!”
“咱們卻不能由著她了,皇兒,趁著這幾日,她留在宮裏學舞,得想辦法把你們的婚事定下來才是。”皇貴妃道。
“母妃有什麼好辦法?”夏侯鼎陰著臉道。
他原就不喜歡蕭寶珠,幾次三番被蕭寶珠言語侮辱,心底裏已把她恨到了極點去了,可如今要他放手,他又怎麼能甘心?
尤其是今日,他看到了蕭寶珠在父皇心中的地位,更不願意放手了。
他恨蕭寶珠不象原來那樣追著他,順著他,更恨她使他不得不低聲下氣地求她回來。
“不是還有好幾天麼,總會找到機會的!”皇貴妃嬌俏地笑了,眼底俱是陰冷。
……
蕭寶珠神清氣爽地往前走,連腳下都帶了風了,想想前世,她憋屈地活著,討好皇貴妃母子,討好夏侯鼎,什麼都替他們想得好好兒的。
直至死,那不堪的名聲都追隨著她。
可皇貴妃母子,卻依著她,吸著蕭家的血,在宮裏活得風聲水起。
還好前世,夏侯鼎終於沒能登上帝位!
卻是那惡魔登了帝位!
想到這裏,她莫名地覺得解氣之極。
如此一想,那惡魔倒有幾分可愛了。
她道:“福三,你說咱們進宮都有一日了,也沒見到夏侯旭,他這個人小氣得很,上回咱們惹了他,他會不會躲在宮裏哪個角落裏暗自算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