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宣帝陰鬱著臉坐著,冷冷地望著下邊哭著的女人們,眼底晦暗莫明。
蕭寶珠側過頭望著景宣帝,道:“姑爹,您不是把管理後宮之事交給皇貴妃的麼?”
景宣帝便冷笑了起來,“沒錯,她怎麼替朕管的後宮?將朕的後宮管成這個樣子了?”
正說著,就聽宮人唱諾,“皇貴妃駕到,三殿下駕到。”
景宣帝冷冷地道:“她來得正是時侯……宣!”
皇貴妃扶著宮人的手走了進來,隻見她頭上戴著綠瑪瑙嵌金絲的鳳釵,梳了個美人墜發髻,身上則穿著一條漸色長裙,襯得她嬌美的容顏更添幾分媚意。
她一走進來,幾名宮妃便齊齊上前見禮。
蕭寶珠也上前向她施禮,又向夏侯鼎見了禮。
皇貴妃見殿上的情形,籲了一口氣,向景宣帝嬌俏的笑,“皇上,臣妾好幾日沒見到皇上了,惦記著皇上,給皇上燉碗燕窩粥來,皇上不是說臣妾的手藝好麼?”
說著,擺了擺手,身邊宮婢上前,把食盒提了上去。
又看著幾名宮妃道:“你們不在宮裏好好兒呆著,無端打擾皇上幹什麼?”
景宣帝被幾名宮妃惹起了怒火,但他心性涼薄,這些宮妃在他眼裏都是記不住容貌之人,見皇貴妃如此識情懂趣,那怒火便消散了。
“朕倒要嚐嚐你的手藝了。”
一眾宮妃急了,她們在宮裏熬油般的過日子,今日好不容易得了這個機會向景宣帝細述實情,如果今日若又被皇貴妃胡弄了過去,不知道猴年馬月才能再有這機會。
她們不打緊,可她們的兒子卻不能這樣活著。
幾名宮妃用哀求的目光望向了蕭寶珠。
蕭寶珠走上前,來到了皇貴妃的跟前,雙眼發光,“貴妃娘娘,您身上穿的什麼?真好看,象是臣女從來都沒有見過的料子呢?皇帝姑爹,您見過麼?”
景宣帝搖頭道:“朕哪裏知道這些女人的玩藝兒?”
蕭寶珠仰起臉笑,“貴妃娘娘,這件衣服,怕要三千兩銀子才能做得好的吧?姑爹……”她回頭對皇帝道,“您對貴妃娘娘可真好,您自己身上的衣服也不過幾百兩銀子這麼多,卻把銀子省下來給娘娘做衣服穿。”
景宣帝臉一下子陰了下來,上下打量了皇貴妃一眼,冷笑了起來,“還真是比朕都穿得光鮮亮麗。”
皇貴妃嚇得渾身一顫,跪倒在地,“皇上,不是的皇上,這是臣妾去年的舊衣服而已,統共隻有這麼一件,為了讓皇上高興,這才穿了出來。”
夏侯鼎隨著跪倒,“父皇,母妃身上穿的,是外祖母前年進宮之時,送給母妃的……”
他拿哀求的目光望向了蕭寶珠。
蕭寶珠看都沒看他,側過臉嬌俏地笑,“姑爹,您很窮麼?皇貴妃娘娘連衣服都穿不起,反而要她們從娘家拿?”
也隻有她能說這種話了,眾妃嬪嚇得渾身直哆嗦。
夏侯鼎眼底閃過一絲惱怒,恨恨地望定了蕭寶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