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宣帝道:“朕又不是死了,要你這麼每天都見?行了,沒什麼事回去練練武,別整天吟詩作畫的弄些女人玩藝兒!”
夏侯鼎眼底閃過一絲怨怒,把祈求的目光投到了蕭寶珠身上。
他從一個不受寵被人忽視的皇子到被景宣帝記住,全都是因為蕭寶珠以前吵著要嫁給他,景宣帝心性涼薄,對他們這些皇子都沒有多大感情,說罵就罵,全不顧及臉麵。
以往隻要景宣帝罵他,蕭寶珠就會替他說好話,讓他在宮裏麵慢慢兒有了地位。
如今,蕭寶珠哪裏還會管他,隻當沒有看見他祈求的目光,隻端詳著自己的手指頭瞧了又瞧。
夏侯鼎見她這樣子,恨得直咬牙,到底不肯放棄,溫和地道:“寶珠妹妹,你今日打扮得可真美,頭上戴著的是我以前送給你的釵子吧?”
蕭寶珠煩了,不理他了,他反而沒話找話地湊了上來,一伸手,把頭上的釵子拔了下來,丟到了他的跟前,“不就是個釵子麼,也值得你追著趕著要,皇貴妃這麼窮?你這不是丟姑爹的臉麼?”
夏侯鼎怔了,他說那釵子,無非是沒話找話,告訴父皇,蕭寶珠心底裏依舊有他。
那知道蕭寶珠卻直接把那釵子扔了給他!
景宣帝冷冷地道:“老三,你還真有出息!”
他眼神陰冷,手放到了腰間,象是隨時要拔刀的樣子。
夏侯鼎雙腿打起了擺子,撲通一聲就跪下了,有口難辯,“父皇,不是的,我隻是想,隻是想……”
他怎麼也說不出口,他隻是想跟蕭寶珠搭上話,在景宣帝麵前有幾分顏麵。
景宣帝的腿踢了去,踢到了他的胸口,陰陰地笑,“滾回自己的住處,別讓我再看到你,跟你那老娘一樣,都是不成器的,讓人看了就煩!”
夏侯鼎被他踢得在地上打了個滾,忙連滾帶爬地走了。
前世她沒有想那麼多,沒覺得有什麼異樣,可這一世,她想的事情多了,卻也覺出些異樣來,姑爹剛剛的神情,簡直太可怖了,完全沒有她知道的父子之間的親情。
姑爹被人稱為暴君,可虎毒不食子,再殘暴的人對自己生的兒子也會手下留情的。
這是怎麼回事?
蕭寶珠深深地懷疑了起來,隻可惜,前世她光顧著追著夏侯鼎跑了,視線目光都在他的身上,對皇宮之事並不關心,有許多事都不知道。
包括姑爹是怎麼死的,太子怎麼登上了大位,以及蕭家怎麼受了牽連,都仿佛在迷霧之中一般,弄不清楚。
“小珠珠,小珠珠……”景宣帝一連叫了兩聲,才把蕭寶珠從怔神中喚醒。
“姑爹?”她忙道。
“好了,別傷心了,朕這個兒子配不上你,你不想要,不打緊,還有其它的呢,朕兒子多得很,總能找出個好的來。”景宣帝道。
蕭寶珠可不敢逆著來,甜甜地道:“姑爹,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