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夫人這才點頭道:“原來是這樣。”
蕭寶珠見她沒有生氣,便放下心來了,倚著蕭夫人道:“娘,你且放心,我既知道了畫錦和他早勾結上了,就不會象以前那麼傻了。”
蕭夫人的臉多雲轉睛,笑著摸了摸她的頭發,“這才是我們蕭家的好女兒,一個宮婢生下的兒子,哪值得咱們蕭家的人捧著寵著?********,便猖狂了起來,也不想想是誰捧了她成為皇貴妃的!”
她剛硬的臉早已變得柔和,“寶珠,你爹和你兩個哥哥寵你,皇上也寵著你,這一世,你想嫁得平凡些是沒有可能的了,但你且放心,有蕭家在,有你爹在,總會保你一世平安的。”
蕭寶珠聽得眼淚都快流下來了,側過頭去,伏在蕭夫人的膝上,硬咽道:“娘,我知道了。”
她摸著蕭寶珠柔軟的頭發,摸到斷發之處停了停,想罵卻又忍了下去了,“寶珠,如今的宮中亂著呢,你姑姑去世之後,宮中再也沒有一個掌事之人了,太子生母不顯,宮裏幾位人人都盯著東宮那個位置,無論是太子也好,楚王秦王也好,你可得瞧清楚一些,別象以前那樣了。”
蕭寶珠道:“娘,我知道了。”
蕭夫人少見她這麼乖,想象平日裏那麼訓她,卻怎麼也訓不下嘴。
蕭寶珠卻倚著她,怎麼也不肯離開,伏在她的腿上,胡思亂想了起來,她娘前世因她的婚事,不知道受了多少的氣,見她被皇貴妃母子欺負立規矩,時不時地上門替她撐腰。
可她那時正喜歡著夏候鼎,反而嫌這個娘多管閑事,慢慢地便冷淡了她了,反而和雲姨媽親近了起來。
這個雲姨媽,原是娘親的庶妹,嫁給了父親的下屬徐將軍,徐將軍死後,她無處可去,娘一時心善,便收留了她們母女了。
那一年,娘的身體染了不知名的病症,就再也沒有好過,到最後瘦得皮包骨一般,不到一年,娘就去世了。
娘死後,父親痛不欲生,整日借酒燒愁,終於和雲姨媽惹出了事來,雲姨媽以寡婦身份嫁給了父親為繼室。
她那時已經嫁給夏侯鼎為妃了,因著徐若萱的關係,才對雲姨媽漸生惡感。
姑爹死後,父親被人掀出了叛國之罪。
在父親死後,而雲姨媽卻以寡婦的身份,嫁給了榮國公成了繼室。
蕭家滿門都沒落得個好下場,偏偏這雲姨媽卻是全身而退,寡婦三嫁,越嫁越好,要說她和蕭家之事沒有關係,蕭寶珠是怎麼也不相信的。
她既是知道了,怎麼也不會讓這個女人再傷害到娘親。
蕭寶珠抱緊蕭夫人的大腿,將頭靠在她的身上,吸取著她身上的溫暖。
她軟軟的身軀這般的依戀著她,讓蕭夫人還怎麼說得出責備的話?
兩母女就這樣靠了許久,蕭寶珠才告辭了母親出來,走到長廊之上,便看見雲姨媽母女相扶著走了過來了。
蕭寶珠靜靜地看著徐若萱扶著她母親慢慢地走近,前世她想了許久,都想不明白為什麼夏侯鼎那麼喜歡她,喜歡得什麼都不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