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我是武痕(1 / 3)

1、我是武痕

路邊的風景,不肯離去;它要在心底沉澱、發酵,然後芳香四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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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故事是發生在一個人的身上。

這個人就是我。

我的姓名不詳,性別為男,誕生於公元1992年農曆冬月初二,年齡今年二十,明年二十一。

為了故事的完整,我就暫且化名為——武痕。

武術的武,傷痕的痕。練武不免會受傷,受傷就會留下傷痕。哪怕隻有幾乎看不見的一絲,卻也證明它曾存在過。

我不愛用嘴說話,故此就用筆尖來勾勒我過去人生中的一點一滴。

故事的真假不必考究,隻要你信便成。

旅程即將開始,旅客們可以看看,你到底像沿途中的,哪個人……

冷眼看世界,這是我生下來就學會的東西。

生我的父母常年在外打工,所以我從小便就跟著爺爺奶奶在農村生活。

奶奶經常說,武痕是個乖孩子,不鬧,不跳,很孝順。

的確,或許是性子使然,我一直都是一個安靜的人。聲音細細的,長相又很是清秀,曾經被人誤認成女孩,還被誇長大後一定是個大美人。

不過,即使是被這樣誇獎,我也隻是麵無表情的打了聲招呼,與其擦肩而過,也不解釋,也不反駁。

正因為如此,周圍的人就都說這孩子成熟穩重的像個大人。

像大人嗎?我在心裏冷冷的一笑。

沒有人能比我更懂得這世間的殘酷,也沒有人能在我麵前說他比我活的更苦、更累。或許,他在物質上比我苦,但我苦的卻是心,精神上的苦,我在世上獨占鼇頭。

我就是我,名為武痕的人,一個喜歡活在邊緣的人,偶爾衝動,卻也能在片刻後回歸安靜。自我感覺有時能夠冷靜的不像個人,當然,這是在說笑。

父母同齡,20歲婚。婚後一年,我降臨在這個世界。四年後,母親因不明原因悄然離去,父親繼續在外打工,我依然跟著爺爺奶奶生活。

所謂少年不知愁滋味,那時的我,根本就不懂母親拋棄自己的孩子代表著什麼。傻傻的我,一直都認為媽媽是去了很遠很遠的地方掙錢,過年的時候,她就會買上一件漂漂亮亮的衣服,像蝴蝶一樣從天邊飛回來,親昵的喊著:「痕兒乖乖,來,媽媽抱抱。」

而對於這件事,爺爺奶奶也沒多說什麼,隻是在看著我搬著小板凳,呆呆的坐在門前看著遠處時,就會莫名其妙的歎一口氣,然後從懷裏拿出零錢,摸著頭慈祥的叫我去買糖吃。

過於期待的東西總是容易壞掉,和它一起碎裂一地的,還有什麼東西?

總之,媽媽終究是沒能回來。她的身影,在時光匆匆中,一點一點的在我的記憶裏失去了它本有的色彩。一點一點的模糊,漸漸的就僅剩了一個簡單的灰色的,輪廓……

如此,一年又一年過去了,轉眼,我就十二歲了。

在這段沒有什麼特別的事發生的歲月裏,我曾因為要去幼兒園而反常的哭鬧過;也曾因為六一兒童節而興奮的徹夜不眠;小**動會上拿到過五十米短跑冠軍;期末考之後得到的獎狀也將我那小房間的一麵牆完全侵占。

於是,毫無懸念的,我上初中了。

那時正好是國家開始實行「兩免一補」政策的時候,所以,相對於其他家庭略微的有些貧困的我也能夠安心的坐在長浮中學初中校區的教室裏,安安靜靜的上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