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空氣開始漸漸濕潤了起來,這代表著,她們快要到達河流邊了。
果不其然。
一開始她們腳下的土地還是泥土,可隨著她們腳步的漸變,泥土地濕潤起來,變得有點粘腳,最後,離河流隻有幾米遠時,腳下徹底變成了鵝卵石鋪滿的沙地。
平常一看到髒東西就要用抹布擦掉的高度潔癖患者方回圓可能是真累壞了,看都不看石頭上有沒有蟲就坐下了。
她們二人目前的運氣還算好,剛剛尋找水流的這一路上都沒有遇見任何一隻野獸,除了幾隻鬆鼠與貓頭鷹時不時的竄出來一下以外,就沒見過任何其他的動物了。
何昭雲體力明顯比方回圓好,氣都不帶喘一下的把東西放下就開始拿起斧子挑選周圍的竹子準備下手砍了。
何昭雲再怎麼說也算是一個千金大小姐,別說是砍柴劈木了,她就連最為簡單的洗衣做飯都不會。
幹這種體力活也算是為難她了,不過誰叫她生性要強呢,從來不服輸的個性令她在職場上混的如魚得水,幹勁十足。
傍晚,夕陽早已跑得無影無蹤,沒有了光線的指示,何昭雲手上的速度也漸漸慢了下來。
“咕咕——”
何昭雲在砍完第六根竹子後實在是沒力氣了,便停下了手中的活,揉了揉肚子,來到方回圓身邊與早已進入夢鄉的方回圓並肩躺在地上。
現在雖然是秋天,不過也不算太冷,至少免疫力強的人睡在地板上不會感冒。
周圍一些破土而生的雜草隨風搖動,搔著撓著二人的脖頸,何昭雲隻是微微的用手撓撓,因為她並不怕癢,而方回圓就不一樣了,活生生的笑醒了。
方回圓不僅皮薄,而且還超級怕癢,好多次何昭雲趁著方回圓睡著的時候用羽毛撓她的腳底板,令方回圓整整一個月都不敢靠近她。
何昭雲本來打算先吃點東西的,不過來在深思熟慮之下,她還是決定節省點糧食,然後跟方回圓一樣睡覺,因為睡著就不會有任何的饑餓感了。
不曾想她剛剛躺下不到五秒,方回圓竟然就這樣醒了,這令她很不滿,因為何昭雲看見方回圓好像很疲勞的樣子便不忍心叫她起來挖野菜燉蘑菇,可是既然她是自然醒的,那就怪不得自己了。
方回圓雖然睡了一小會兒,可還是困,便坐著發會兒呆,突然覺得背後好像有一雙手襯在她的雙肩上,這令她睡意全無,打了一個寒顫。
片刻,背後又傳來一絲幽怨的聲音:“大圓子~~~你看看手表,現在都幾點了,你餓不餓?”
聽見這熟悉的聲音後,方回圓那提到嗓子眼的一顆心終於落地了,她一臉幽怨的向後看去,卻看見了一個比她更幽怨的表情。
她能怎麼辦?她也很無奈呀。
方回圓頓了一下,抬手又放下後才回答道:“現在八點過五分。”
她頓了一下,揉了揉自己那扁平扁平的肚子後無精打采的繼續說道:“你這麼說,我好像也有點餓了。”
下一刻,何昭雲與方回圓都十分默契的四目相對,何昭雲兩眼一鼓一瞪,撅著個小嘴,方回圓也是一臉無辜,楚楚可憐。
二人隻需要眼神交流就可以知道對方想的是什麼,這恐怕就是所謂的心靈感應吧。
方回圓最受不了何昭雲這表情,也隻能認輸一般無奈的站了起來,拿起何昭雲剛剛用來砍竹子的斧頭,掂了掂發現還挺沉的,但是沒辦法,那幾個包裏麵都沒有發現刀,想來應該是那個司機隨身攜帶用來防身了吧。
何昭雲看著方回圓拿著斧頭就走,以為她要去殺豬來吃呢,可細細想來,這四周別說是豬了,就連一隻狗都沒有,她疑心漸起,耐不住性子隨口問了一句:“大圓子,周圍又沒有動物,你拿斧頭去幹嘛?”
“挖野菜來吃。”方回圓早就走出了十來米遠,淡淡的回了她一句後,聲音消散在空氣之中,留給何昭雲的隻有一個瀟灑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