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羅依舊沒有回答,或許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該怎麼讓自己解脫。
光是想想往後餘生都沒有夏稚的參與,他就沒有活下去的勇氣了。
得不到回應,夏稚默默許久,緩緩向前走了一步。
男人緊盯著他,眸光閃爍。
想了想,夏稚又往前走。
一直走到男人的跟前,兩人之間的距離不足半米。
柔軟的唇張張合合。
“我沒有那些記憶了,為什麼?”
溫羅的喉結動了動,過了許久,才聲音沙啞地說:“還有的,隻是被打亂了。”
“起初實驗並不成熟,但時間不多了,他們都認為我瘋了,想要將你的身體火化。我沒有辦法,隻能用自己的實驗暫時提取你的基因、記憶等。”
“在實驗中,必須讓你的記憶活躍起來,也就是說,‘思考’的能力會令你更加完整,從而提取出一組最鮮活的記憶,不然隨著記憶消散,我擁有的不過是你的基因空殼。”
思考的能力……
夏稚歪頭,露出一個奇怪的表情:“所以那些遊戲什麼的,就是為了讓我思考嗎?”
許是被他可愛的表情逗到了,一直愁眉苦臉的溫羅露出一個算得上愉快的笑容。
“一開始,隻是一些具有思考能力的小遊戲,下棋、數獨之類。因為實驗太過簡陋,以我自己的能力隻能勉強保住你的記憶。可時間久了,你的記憶雖然在複蘇,卻也出現了不少意外,比如那個空間裏偶爾會凝聚出你記憶中的人或者片段,比如我、焦嬌、甚至是我的父母……最重要的是,那場車禍折磨著你,總會有一輛疾馳的車衝向你。”
“漸漸的,你似乎察覺到隻要不思考,那些東西就不會出現……”
於是實驗初期還在努力收集記憶碎片的夏稚擺爛了。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溫羅開始細心構造這項寒酸的實驗空間,也以生物實驗的名義招了許多同行來,並聲稱夏稚是自願參加實驗的人。
有人提議,用一些恐怖畫麵來刺激大腦,但這種情況隻適用於沒有行動能力的活人,溫羅清楚夏稚已經死了,簡單的恐怖畫麵根本不會奏效……
不過經過提醒,溫羅想到了更絕妙的辦法——以恐怖畫麵為基礎而構造的實體數據場地誕生,就如同密室逃脫一般。
第一個故事無比簡單,也確實有效果,為了躲開那些恐怖的東西,夏稚不僅努力思考,拚命奔跑、躲避也使殘缺的基因數據更加協調,這對於觀察者溫羅來說無疑是一件值得慶祝的大事。
“所以……”夏稚露出一言難盡的表情:“那些遊戲副本,就是這麼來的嗎?”
“算是雛形。”溫羅喃喃道:“後麵無數次更改、升級、完善,都是為了留住你。”
“可我的記憶仍然不見了。”話音剛落,夏稚似是突然想到什麼一般,猛地看向溫羅的眼睛,“每一次我認為的生前記憶,都是真的嗎?”
溫羅苦澀地笑了一下:“假的。”
“不,我的意思是,在那裏遇到的你,是不是……真的你。”
既然溫羅現在都可以站在這裏跟他說話,那是不是說明之前見過的溫羅也是真的?
明白了夏稚的邏輯,溫羅遺憾地搖搖頭:“除了最初時,我頻繁進來見你之外,後麵你在副本中看到的‘溫羅’,大概率是經過處理的數據,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