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都比父親強。他的父母之間早有協議,他們永遠都是一家人,永遠都不會分開。

說是表麵和諧,不如說這是一對夫妻、一個家庭默認的生活方式。

他們沒有要分開的打算,丈夫對妻子的關心、妻子對丈夫照料、夫妻對孩子的愛護……都是發自內心的。

在這樣的情況下,出聲反駁父母的溫羅才是最混賬的那一個。

因為他的父母從來沒有傷害過他。

不能從這樣的家庭逃離,也不能發表評價。

溫羅沒有資格。

曾經他不懂什麼叫左右為難,看到網上那麼多無法緩解家庭矛盾的例子,他嗤之以鼻。

但是現在,一種無力感湧上來,卸掉他手腳上的力氣,令他像蟲子一樣,毫無尊嚴地在地上爬。

“別再去找他。”離開家之前,溫羅啞聲懇求:“我求求你們了。”

……

“別難過了。”

回到學校,傻乎乎的少年還安慰他。

“隻是跟我說了兩句話而已,不是很過分。”夏稚安撫似的拍了拍溫羅的肩膀,如實道:“他們作為你的父母,希望我可以遠離你。我承認自己沒有你優秀啦,但你是我唯一的朋友。”

夏稚當即反駁了長輩,並表示,他和溫羅之間的關係很純粹。

因為……

“我對他們說過,你已經拒絕我的告白了。”溫羅的聲音很悶,“但是他們不信,因為我纏著你……說到底,都是我的錯。”

溫羅告白了,就在一月前。

夏稚拒絕了溫羅,因為他不想在畢業之前考慮感情方麵的事。

當時夏稚占據了主導地位,反過來給了溫羅兩個選擇:一是像以前那樣,以朋友的身份相處,不要逾矩;二是如果會感覺尷尬,畢業之前就像普通同學一樣處著就好。

溫羅當然要選一。

夏稚再三強調,他會非常‘狠心’,學業未完之前,絕對不會考慮私人感情的問題。

溫羅全都應下了,心裏卻自私地想:一定要在上學時守住夏稚!

但在後麵的相處中,堅定守護友誼的夏稚還是對他那些無傷大雅、得寸進尺的小心思無限包容,比如在夏稚的追求者麵前故意攬住他的肩膀,暗地裏對那些覬覦他的人亮出獠牙……

夏稚反複安撫他,嘴上不停說著‘我沒有關係,不要在意’。

他們身邊的人都看得出來,溫羅得了便宜還賣乖。

尤其是焦嬌,就差把‘煩溫羅’三個字寫在臉上了。

“他就是一匹狼,一肚子壞水!你不要把他當狗,就直接罵他,別客氣,知道嗎!”焦嬌叮囑夏稚。

溫羅聽著絲毫不生氣,在一旁笑嘻嘻的:“你怎麼知道夏稚罵了我,我不會爽?”

焦嬌:“……靠,滾。”

有一次溫羅喝醉酒了,大著舌頭給夏稚打電話,一邊哭一邊道歉。

父母的強勢以及沒有資格與父母劃清界限的溫羅終究還是在意的,即使那件事已經過去了一年,這期間他的父母各自忙碌,並沒有再插手他的私人生活。

夏稚踏著夜色而來,接他回寢室。

溫羅記不清太多細節了,隻記得,他不顧一切地抱緊夏稚,仿佛聽不到對方說話似的反複提問。

“你是不是也有一點喜歡我?”

這個問題,對於不想思考感情的夏稚來說,已經算犯規了。

他回答了嗎?應該是回答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