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帆回到內宅時,天空已經放晴,雲收雨住,鮮綠的枝葉上,隨著微風的蕩漾,仍有水珠點點落下,鮮豔的花朵沾了晶瑩的水珠,嬌豔欲滴。陽光普照大地,暖意融融。
古竹婷吩咐廚下給楊帆燉了龜蛇滋補羹,剛剛繞回內宅,就看見楊帆緩緩走來。這兩天楊帆就像一隻發情的公雞,騷擾的古竹婷現在是又想見他又怕見他,隻一瞧見他,下意識地便想躲開。
可這內宅裏隻有她一個女人,本來就是負責照顧楊帆的,又能躲到哪兒去?古竹婷隻好硬著頭皮上前。
這倒不是柳徇天不舍得支派丫環侍婢侍候楊帆,實在是因為楊帆遇刺後,刑部、禦史台和楊帆本人的部下都極度敏感。雖然楊帆接受了他的好意,搬到這湖心島上來養傷,但是島上所有的人都是楊帆的手下,其他人根本不許上島。
楊帆送走獨孤宇,心情鬱鬱,猶未平複,見了古竹婷隻是點點頭,便緩步進入房去。古竹婷見他興致不高,不由一怔,以為獨孤宇此來有什麼不好的消息說與楊帆聽了,連忙跟了進去。
楊帆脫了靴子,懶洋洋地躺在臥榻上,枕著一個靠墊,望著屋頂的承塵出神。
古竹婷在榻邊側身坐下,柔聲道:“阿郎不舒服麼?”
楊帆搖搖頭,抓過她的一隻柔荑貼在自己頰上輕輕摩挲著,許久才低沉地道:“沒什麼,隻是想歇一歇。”
古竹婷低低答應一聲,拉過一床薄衾為他輕輕蓋上,見他依舊一臉消沉,古竹婷更加擔心,她咬著薄唇,俏臉未語先紅,鼓足勇氣道:“阿郎乏了便回內室歇著。奴家……奴家侍候阿郎就寢……”
楊帆訝然看向她,眼中慢慢露出一絲古怪的笑意,古竹婷被他看的窘迫不已,臉頰發燙地垂下頭道:“內室裏……安……安靜一些。”
這話可就有點欲蓋彌彰了,楊帆促狹地問道:“雖然安靜了,就不怕阿郎傷勢未愈了?”
這也是古竹婷含羞推卻時的一個理由,隻是這時她自薦枕席,難免心慌意亂,並未察覺楊帆的調侃之意,因此低著頭,羞羞答答地道:“聽說……聽說侍候男人,有時是不需要男人勞累的。”
楊帆眼中笑意更濃:“哦?你懂得?”
古竹婷紅著臉道:“奴家怎麼會曉得,這還是以前與江湖人打交道,聽他們亂開葷腔時說過。可……”
她飛快地瞟了楊帆一眼,道:“可阿郎一定曉得,阿郎可以教……教給奴家。”
她大著膽子說到這兒,俏臉已是嬌豔欲滴,勝過天邊的晚霞,楊帆忍不住低低地笑了,他輕輕一攬,古竹婷便像一隻貓兒似的被他攬進懷裏。楊帆在她滑嫩的粉頰上輕輕吻了一記,柔聲道:“真是一個可人兒,我很幸運,幸好我不曾再錯過了你!”
楊帆這時反沒了衝動,隻想就這麼抱著她嬌嬌軟軟的身子,可古竹帆卻會錯了意,以為楊帆想在這裏要了她,緊張得仿佛一張弓,楊帆察覺到她的緊張,便故意逗她道:“你放心吧,時近傍晚,絕不會再有什麼大哥三弟的來搗亂了。”
這一來古竹婷誤會更深,她紅著臉把眼睛一閉,蚊子哼哼似的答應一聲。就聽院落裏古大的聲音興衝衝地響起:“妹子!妹子!咱們家的建造圖樣兒出來了,你快來看看。”
楊帆聽的呆住了,喃喃自語道:“我怎麼忘了,我還有一堆大舅子小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