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後來(2)(1 / 2)

2015年

10月中旬

我和張燦來到油氣管道維修站。

維修站的工作就是就是每天檢查各種儀器表,防止小偷偷這些設備儀器,幾乎用不到我們,全都由技術人員和當地民兵負責。

我發覺我和張燦的到來就是多餘的,可他迷信的認為自己的“事業”需要親臨一段時間。

於是我們每天的工作就是打獵,泡茶,打靶。

維修站附近,半山浮雲處,有一座占地很小的漢族寺廟,名曰:慈雲寺。

它好像一個四合院和當地的教堂,緬族寺廟,格格不入有一個漢族的寺廟。

我和張燦第一次來到慈雲寺的時候,房頂漏雨,門窗破敗,隻有那個神像還完好的存在,

一個由保險櫃充當的功德箱被吸毒的癮君子砸的坑坑窪窪,隻有山川,小溪,雲霧,見證過它曾經的香火。

張燦第一次見到這個寺廟的時候,開心得不得了,仿佛發現了一個寶貝,立馬聯係當地負責人,當場給了幾萬大洋,拿下了破廟的管理權。

隨後,他找到口岸的商國人,花了十五萬大洋,將這個慈雲寺翻新。

我很不明白的問張燦:

“你是不是嫌自己錢太多?”

張燦笑著說:

“你不懂,在我們閩越地區,你說自己一年掙幾百萬,人看都不看你一眼,但是你要說你有一座廟,那逼格立馬翻了翻”

這或許就是有錢人的思維吧。

一個月後,金黃色琉璃瓦換成了青磚灰瓦,慈雲寺煥然一新,寶鼎熱名香,化為無量香雲,普熏法界,上令十方諸佛歡喜,下能覺悟一切有情。

我和張燦把寺廟當成了宿舍,每天在宿舍裏飲茶扯淡,但我們從不在寺廟裏飲酒吃肉,我們還是有自己底線的。

寺廟修成的一周後,一個戴眼鏡的大叔,抱著一個紅色綢緞包裹的盒子走進慈雲寺,脫了鞋,進了內殿,把包裹放在佛前的地上,跪了下來,重重的磕了三個頭,口中念念有詞:

“上報四重恩,下濟三途苦,往昔所造諸惡業,皆由無始貪嗔癡,從身與意之所生,一切罪障皆懺悔”

我和張燦並沒在意慈雲寺的第一個香客,繼續在慈雲寺的石桌上飲茶,這位莫名其妙的眼鏡大叔走出內殿,望著藍天白雲感慨道:

“雙鼠夜遊,吃喝不愁,時來金變鐵,運來鐵變金,命中還是命,半點不由人”

說完,眼鏡大叔就走向石桌向我們討杯茶喝,我們還是很客氣的給大叔倒茶。

一杯茶後,眼鏡大叔的嘴就像泄洪的堤壩,神神叨叨自說自話,完全不在乎我們的感受。

他從小學一年級報名的學費開始說起自己的人生,話很密,語速很快。可無論大叔說再多,都沒有提及自己的姓名和家庭。

眼鏡大叔自嘲自己的命就像一隻老鼠,半夜覓食,等到冬天來臨,過冬的糧食已經準備充足。但心裏卻還是空蕩蕩的,仿佛這一生隻是為了儲存糧食。

回憶當初拿著一年的收入,作為結識兩年的女子買房首付,他失敗了,他自以為很懂女生,隻是故作聰明,連一個多餘的理由都沒有,女子隻是單純的不喜歡他,紅鸞星動,桃花紮腳。他蓄起了長發,不再追尋求而不得的感情。

醉眼看他人成雙成對,勝過無人處暗彈相思淚,我們似乎能理解為什麼大叔是話癆了,這是少年時候的孤獨留下的後遺症。

大叔越來越信命,他的雙鼠夜遊之命,一路奔波,到中年積累了一些積蓄,因為算命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