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商盟餘杭分部幾十棟小樓裏麵最幽靜的獨立小院，倒頭就睡直至天明。第一次親自動手殺人，有些頭暈。不過人在江湖飄，遲早會習慣砍人與被砍的。
就和以前原本感到新鮮的跳崖一樣，跳著跳著，也就習慣了，現在已經不屑為之。如今我都是改用爬的……
第二天天明，在我還沒睡醒的情況下，忽有所感，睜眼一看，石三那張苦著的臉出現在視線裏。
“老大，這回麻煩了。”
“什麼事？”
“東溟派找上門來了。”
我的第一個反應是：昨天明明蒙著臉，黑燈瞎火的誰眼力這麼好？
“她們昨晚死了三個人，要借地方辦葬禮。”
（才死了三個？看來昨天我的狀態頗為不佳呀……)
“沒聽說如今有辦葬禮的習慣啊？”
“呃，這是蘇紫桐大哥派人四處宣傳的結果，他說我們商盟要大力開發原本沒有的新興產業，形成新的經濟增長點……”
“為什麼找到我們分部頭上來了？”
“哦，這是蘇紫桐大哥的主意。我們商盟的各地分部一開始時都是建在風水好的地段，他說正好可以借此開展舉辦葬禮這項業務……”
~!•；#￥%—*@$~回去就給A1漲工資！我怎麼就沒想到呢？
“照常收錢就是了，有什麼難辦的？”
“要是真這麼簡單我就不用找老大來問了。”石三苦笑道：“問題是一個時辰前海沙幫也找上門來說要辦葬禮，現在連屍體都抬過來，咱們分部的那個小院估計已經被各種棺材堆滿了……”
……
我一臉悲痛，靜靜地佇立在三座棺材旁邊。對麵是幾個神情肅穆的人。在眾人沉默很久之後，為首一身湖綠水華服，高髻雲鬢輕紗遮臉的中年婦人輕聲道：“請石先生和燕公子今晚前來一敘。”隨後，就是A1特別設計的葬禮程序了。我悄悄退了出去，實在繃不住了，麵部肌肉僵硬，跳大神的錢也不是那麼好掙的。
商盟餘杭殯儀館掌櫃“黃半仙”黃藥師——也就是餘杭分部負責人B10出馬裝神弄鬼老半天，終於把東溟派的事情安排到了第二天。還好，萬一她們和海沙幫碰了麵指不定又要打上一場。多死幾個人倒是無關緊要，大不了我借此再撈一筆；要是萬一動手時砸壞了分部院子裏的花花草草就不好了……
海風中，靠岸的巨舶上高高吊起的風燈不住搖擺，撒落的光線忽明忽暗，我和石三的影子隨之一閃一閃。
巨舶的大艙廳內，晃眼的燭台之下。
東溟夫人幽幽一歎：“以商盟的消息靈通，也未聽說過此人麼？”
當晚東溟派男係的四大護法出場四個，一不小心被我全部掛掉了，外加一個被東溟夫人叫做尚公的老頭重傷。現在圍坐在席上的除了我和石三隻有五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