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豪慌忙接住,隻見他大吐了一口鮮血,臉色頹喪。
他敗了馮氏兄弟之後,雙手合十口中蠕動,似在念著些什麼,待得一會。又在高台上緩步而行,顧盼四方,搖頭冷笑道:“華山派,也不過如此。”
這時候!右邊的一個閣台上有一個身材魁梧,白須飄動的老者站起身來。
雙腳踏在閣壁上,大鳥一般的飛射而去。落在台上抱拳說道:“桑結大師,犬子不才,在下華山派馮難敵前來請教了。”
“是八麵威風!馮難敵前輩!”
在場群雄精神一震!心中都在想著:“總算是要開始有真正的高手交手了!”
群雄議論紛紛,這次武林大會的正主已經開始出場了。前邊上台的都隻不過是開胃菜。
桑結眼珠子一轉,冷笑道:“打了小的,來了老的,也好,都作為我的踏腳石吧。”
他說話間,雙腳踏動,身子急掠,突地往馮難敵身前搶了過來,這一次他左右手都在紅袍內變幻手勢,似乎不欲在人前顯露了他的功夫。
桑結紅袍飛動,身子詭異至極?雙掌變化莫測,跟尋常掌法路數也大有不同,隻取向人的周身要穴。
馮難敵卻是華山派的正宗傳人,論輩分。是袁承誌跟歸辛樹的師侄,這手混元掌,紮紮實實的下了四五十年的功夫。內力也自大有火候。
兩人正是遇到了一個好對手,一時間也拿不下對方。隻是雙掌之間都是勁氣雄厚,每對上一掌。就嘭的一聲悶響,各自往後小退幾步,又複攻了上來。
曾柔看的入迷,口中喃喃道:“兩個人,都好厲害!”
此時兩人鬥到了一百招開外,天色已經黑沉了下來。隻憑高台上點起的燈火照明,群豪看的如此如醉。
江湖之上,馮難敵早十多年前就在江湖上打下了赫赫威名。不想今日竟然遇到了對手,而且對手貌似也不弱與他,武功更加詭異。
慕離星不知何時已經睜開了雙眼,嘴角逸出一絲微笑,道:“馮難敵要敗了。”
沐劍屏道:“師兄,這是為什麼?那位老爺子明明是壓著那紅衣喇嘛的。”
慕離星淺笑道:“馮難敵的混元功練到這裏,已再難寸進。若是在十年前,馮難敵輸不輸還在兩說。起碼要看到三百招外。”
曾柔奇道:“怎麼武功不是越來越高的麼,比起十年前馮難敵馮老爺子該有不小的進步才是。”
蘇荃嫵媚一笑。道;“曾柔妹妹,你還是太年輕啦!馮難敵這等歲數,武功都已經漸漸的施展不得了。氣血也漸漸的衰敗,哪裏是久戰之人?你看他攻的越急,就證明他心裏越是沒底!想要奮起餘力盡快的解決了戰鬥。”
台上那兩人,也已經鬥到了無比熾熱不可開交的地步。
群豪見馮難敵頭似有白汽逸出,顯然是內力催到了極限。馮難敵果然長嘯一聲,一連攻出九掌、打得最後一掌。連他的手掌都已經在微微打顫了,桑結喇嘛也自雙眼一睜,大叫一聲,“好!”
兩人腳步同時展動。一霎時又互相拆解了八掌,這最後一掌,兩人都是凝重無比,寄托了全身的真氣。隻聽得空中“啪”的一聲。
桑結小退三步,馮難敵卻連退了七步,麵色赤紅如血。桑結怪笑一聲,叫道:“好老頭,你再接我一掌!”
說完,他竟然厲笑一聲,往前竄了過去,一掌直取馮難敵心口。
台下群雄紛紛破口大罵,這桑結喇嘛在人落敗之時。還要再加以辣手,是人都看不下去的。
桑結原處的高台上,他帶來的一群喇嘛卻都洋洋得意。那個裝扮華麗的蒙古青年一跳而起。大笑鼓掌,道:“哈哈,桑結法師武功天下第一!盟主之位,是桑結法師的了!”
曾柔鄙夷,道:“這是蒙古的二王子葛爾丹,不太知曉禮數。是跟桑結法師一同來的。”
群豪雖然捶胸頓足,有心馳援。但是桑結這一掌去勢何等之快,他們縱有動作也來不及了。眼見馮難敵就要被這一掌打在心口了。
嗖。
驀地有一聲破空銳響激蕩而出,淹沒在人群的喊罵之聲裏,就如同江潮裏的一朵浪花,無人察覺。
桑結漠然冷笑,右手並指成玄妙法印,姿勢依舊奇異。下一刻就到了馮難敵的心口,這心口若給對頭打中。就等於是在閻王殿裏掛了號。
就在隻離馮難敵身子三寸的時候,桑結忽然腳下一痛。右腳居然如生根一般的定在了地上,抬之不起。
他又驚又怒,心知中了暗器,收了掌勢,捂著腳怪叫一聲,一連往後飛退了數丈。
低頭一看隻見在那原地有一個碎銀子,顯然是有人將其當作暗器投射出來。
馮難敵落在地上,雖然臉色灰敗。卻還露出了一絲感激之情,卻對著眾女所在方向高台拱了拱手。嘴角苦澀一笑,道:“數丈之外,突然施以援手。尊駕這樣的內力,馮某人拜服!再不敢爭這等虛名啦......”
群豪心裏驚異,卻不知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