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要嫁人了,真心希望妹妹這一生能健康、快樂、幸福……
我的妹妹
夜裏,又夢回老家,又夢見妹妹。恍然間,妹妹已經長大了。這似乎是一轉眼的事情,記憶中總是很小時候的光景,無法跟現實中的一切接軌。
妹妹是1988年年底出生的,基本上算是1989年的人。而我比妹妹大整整六歲,所以當我還是初中最貪玩的時候,妹妹正好是個六七歲的孩子。那時,她總是喜歡跟著我出去玩,但我很厭煩她跟著我。因為她跟著,我們就不能走得很遠,爬山等就泡湯。那個時候,我心裏想,什麼時候,妹妹能夠長大呢?長大之後,就不用天天跟著我屁股後麵玩耍了。我也就可以自由去跟別的孩子們放肆遊玩了。
這樣得想法似乎是轉眼的事情,當我去了高中得時候,妹妹也開始上學了。妹妹的成績很不好,總是排在班級得後麵。所以,到了初中得時候就輟學了。也就是初中沒有畢業就不上學了。那個時候,妹妹隻有十五歲。不上學了,自然不能呆在家裏。母親便去鄰村將她安排在一家山楂片廠幹活了。山楂片廠的活基本上屬於手工作坊式的,妹妹在那裏負責包裝。包裝得時候因為要坐在小板凳上,夜裏也會忙到很晚很晚,有的時候,妹妹回家說,真得很累,脖子疼,可能是頸椎受傷了。
幹活因為盡管是鄰村但距離很遠,妹妹就住在那裏,冬天很冷,妹妹還是要加班加點,回家時候,手腳都凍了,浮腫得樣子讓我們心痛萬分。但因為是初中還沒有畢業,出去也沒有很好得事情做。在濰坊的大叔便將妹妹接去濰坊,想讓她在那裏幹活,主要是在批發市場上。但妹妹不知怎麼得,視力跟不上。去檢測一下,才知道是弱視。於是,配上眼鏡。工作也一直沒有在濰坊呆住。隻好回家,又去了山楂片廠。
那裏得很多山楂片廠是貼牌生產的,就是很多手工作坊沒有自己的牌子,但可以使用別人的。所以,當在蘇州的超市裏看見有青州王墳鎮產地的山楂片的時候,我恍然覺得這個世界真的很小很小,說不定,那裏麵的山楂片就有妹妹親手包裝的呢!
妹妹是省吃儉用的,不舍得亂花錢。盡管,每一個月就隻有一千多的工資,但還是讚下了幾千塊錢。那次,新疆要買房子。我借得新疆得錢沒法還,因為還在研究生階段上學。妹妹將自己得三千給了新疆。最近,妹妹又將自己讚得五千給了我。同學告訴我,是妹妹和母親坐車到縣城將錢給我存入的,那個時候,頗為感動。曾經,跟在我屁股後麵得妹妹,竟突然之間,便成了大人了。
妹妹工作之後,每年過年都會給我買一條褲子,她知道我是要男士最小的腰。每次,我都說,不用買。但每次回去,她都會買一條。有的時候,還會加上一雙鞋子。而我從遙遠的蘇州回家因為春運,很少給家人帶東西,更少給妹妹帶東西。兩年以來,我覺得已經欠妹妹得太多太多,一時間無一償還。
因為妹妹長時間坐著在包山楂片,晚上,還經常加班。幾年之後,她實在受不了了。每次,我回去。她總是問,能不能去蘇州看看。我明白她得意思。但我看看蘇州這邊那些電子加工廠裏得人們,就斷然沒有讓她來看,城市得生活並不是她想象的那麼美好,其實,太殘酷了。能來旅遊,看看倒是可以得。所以,她一直沒有來過。
現在,她又去了鎮上的超市工作了,回家得時候,母親告訴我,工資很少,也是很累。以前是天天坐在那裏幹活,現在是天天站在那裏幹活,以前是腰疼脖子疼,現在是腿疼。五一回家的時候,在鎮上見到妹妹了,超市裏工作估計也不是什麼好的事情,但讓她感覺畢竟比較體麵了,不用天天蹲在那裏,也不用晚上加班了。妹妹是個容易滿足的人。但更多的時候,因為沒有改變命運的手段,我感到難過。妹妹,其實,已經太累了。
幺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