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她又想當逃兵了,總以為跟他保持距離不去看他,不去想他,那麼終究會忘了他的,可是現實總是在給她耳光,她恨自己不爭氣,不應該!
她不由摸上自己的臉頰,想要強硬的提醒自己,她所受的傷都是因為什麼,不能在再這麼花癡這麼不爭氣,這也是她這段日子以來都是用的方式。
可是,此刻她做這個動作,卻完完全全落入了身後男人的眼中,霍言霄竟然一直跟著她,伸手正準備拉住她,就見到她做這個動作。
霍言霄又紮心了,覺得自己心口一陣陣的綿密的疼,收回了自己準備強勢抓回她的手,聲音微啞,“桃兒,你就這麼恨我嗎?不可原諒嗎?故意穿這個顏色,來嘲諷我嗎?”
粉色,他以前就因為小艾的事,最喜歡粉色的小艾,成了薑桃的禁忌,霍言霄不讓她穿,她現在,卻故意在他麵前這麼穿,真是嘲諷。
當然,嘲諷他是應該的,本就是他傷了她,她生他的氣,她恨她都是理所應當的,隻是,親身經曆這這種被報複的嘲諷,心真的很疼,很疼。
而這隻是霍言霄的想法,薑桃卻根本沒想到他會這麼的傷心,對,她是存了一點點報複的小心思,但是也沒想到他會這麼刺疼,這麼難過。
她從來沒說過恨他,而且在薑桃心裏,對他也不是恨,她恨的隻是她自己,恨自己不爭氣,愛上不該愛的人,跟個白癡似的,現在知道愛錯了,還放不下。
薑桃不恨他,因為這是她自找的,她自己要愛上他,而且他對她的確是有她報不完的恩,最多恩怨一筆勾銷,而且還不能全部抵消,還是她欠他的多。
薑桃內心糾結得要死了,對於霍言霄給出的問題,她也像是喉嚨裏堵了棉花說不出來話,她想要說實話,卻又不可能,那是自取其辱,她已經傷的夠多了,但違心的冷言拒絕……
薑桃忽然感覺,自己說不出狠心的話來,她無法對他狠心,即使他傷透了他的心,她還是說不出傷他的話,其實,他生氣,她表麵不在乎,內心還是特別的疼。
薑桃抿著嘴唇一時沒有說話,但全身都僵硬著,那紮起馬尾露出的脊背,纖細的脊背,都在僵硬的顫抖,明顯對這個話題的抵觸。
霍言霄不忍心,終於還是轉開了身,沒有再逼她,“你去吧,我不逼你跟我回去,但是我有點事,可能明天才能過來陪你,你……不用怕我,我……”
霍言霄竟然也有欲言又止的時候,這是霍言霄從小到大都從來沒有經曆過的,連他自己都覺得震驚,更別說薑桃了。
薑桃聽著他說這些話,還說他要離開,就有些不舒服了,又聽到他的吞吞吐吐,終於是驚訝的轉身過去,好奇害死貓吧,她還是關心霍言霄的。
可是,霍言霄已經轉過身繼續抽著煙,隻留給她一個挺拔的偉岸背影,高高大大的男人,即使係著小花圍裙,還是那個冷峻的無情的運籌帷幄拿捏別人的霍大總裁。
薑桃眼睛疼疼的,飛快的轉開頭以更快的速度跑著下去老舊的樓梯了,她怕再看下去,她的眼睛又該不爭氣,明明那個男人那麼討厭,明明她應該很討厭很討厭他的。
薑桃恨著自己不爭氣,在光線昏暗的樓梯間裏,才狠狠的擦著自己又有水意泛濫的眼睛,她真的太心軟,竟然還會心疼他,她恨不得給自己兩巴掌。
但是,她還是有理智的,沒那麼傻自己打自己的自虐,飛快的下去樓梯,努力的不去想那個男人,他走,那就走吧,本來就該走的,不回來那就最好了。
薑桃離開後,也是跟以往一般,夏昭和阿強都明裏暗裏的跟著她的,而霍言霄,卻不能長久在這裏停留,隻能等他處理好事情再過來,本來,他來這裏就是想要帶她一起回去的。
霍言霄不敢再強迫她,怕她這顆縫縫補補的水晶一碰就又破碎了,現在薑桃這麼抵觸他,恨著他無法原諒他,其實就是他自己,也無法原諒自己。
霍言霄深深的吸了最後一口香煙,解開圍裙離開的時候,還不忘給夏昭打電話再次叮囑他保護好薑桃,然後又給當地警方打電話。
“薑桃親生父母的事,有消息了嗎?我希望你們不止是盡力,給我肯定的答複,以最快的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