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因是這樣的,那天我還在家中監視著楊俊和水雲寧,當時是晚上,水雲寧在浴室裏洗澡,楊俊一個人在臥室裏翻著雜誌,我當時躺在床上,看著電腦的顯示屏,竊聽器裏傳來了浴室裏嘩嘩的流水聲,就在我昏昏欲睡的時候,一個電話就打到了我的手機上,我不知道是誰這麼晚了還打給我電話,拿過手機一看,一個陌生的號碼,我這個人呢,有個毛病,靠直覺來聽電話,如果我的直覺覺得這個電話可以接,那我就接,而且無論是什麼事情都可以答應,可是我一旦覺得沒心情的話,就算你是天王老子我也是該不接就不接,該睡覺就睡覺。
但是我一看到這個號碼,但是心頭就閃過了一個奇異的念頭,我也不知道這個念頭究竟是代表了什麼,於是就鬼使神差的接了這個陌生的來電。
其實一接起這個電話的時候,我就有點兒後悔了,可是既然接了,那就看看對方有什麼要求了,我這個人就是靠著給別人做事滿足別人的要求來生活的,我覺得這樣的工作其實更有樂趣,因為你可以大膽的看別人的生活裏有什麼樣的不為人知的秘密,而我看著這電話,接通後,沒有馬上就說話,我沒有弄清楚對方究竟在買什麼關子,隻好先行的喂了一聲,這時電話那頭,斷斷續續的傳過來了一聲喂,而我看著電話的屏幕,還是在通話中,可是電話裏的聲音有點像是情緒不穩一樣,我甚至都沒能聽出電話裏的聲音是男聲還是女聲,但我還是繼續接聽著,不過沒過多久,電話就掛斷了……
我納悶兒這個人會是誰呢?
但我不能因為自己的納悶兒而耽誤了監視,就這樣,我慢慢的把心思回歸到了監視上,這時,楊俊看著裹著浴巾的水雲寧慢慢的走向自己,兩個人坐在床邊聊著天,我覺得我已經沒有必要繼續下去了,關了屏幕,隻留下一個竊聽器繼續的工作著,我開始了思考,思考這個打來電話的人究竟是誰。
究竟會是誰呢?我覺得這樣的人其實不應該更多的怪罪,因為這樣的人如果不是惡意的話,那就一定是有什麼難言之隱,不過這個時候還不能貿然的打回去,否則我還不得攤上個騷擾的罪名,嗯,再等一等,我覺得他應該有什麼不能說出來的要求,隻能趁著別人不注意,再打過來。
可是我就這樣等了將近一個禮拜,也再沒能等到他的回音,我想知道這個人究竟是誰,拿我開心?浪費我的直覺,而在這期間,楊俊和水雲寧一直在我的監視之下,我覺得很多時候,楊俊就像一個不知道幸福是何物的家夥,因為他占有著兩個年輕貌美的女孩,卻一直感覺不到自己的幸福,真是可悲。
而我,失去了水雲寧之後,一個人生活著,看著兩個人的親密,我想起了我和她在一起的時候,感覺總像是在昨天發生的,可是我已經沒有了再擁她入懷的那種激情,當激情燃燒過後,隻剩下了灰燼,沒有了利用價值,風一吹,就會漫天飛舞……
我離開了她,也差不多忘卻了我自己的姓名,我姓甚名誰?我不想說,卻不是因為我的名字說出來是罵街,也不是因為我要到美國改名叫做青蜂俠,我隻是覺得我說出我的名字是多麼的沒有信心,我在頂了這個名字這麼多年後,離開了水雲寧,也就想忘記這個名字,我沒有代號,隻有一個簡單的第一人稱,我,行走在這紛紛攘攘的世界裏,世界有我的一部分,我卻始終被這個世界排除在外,不被任何人包容。
不過也別說,真有那麼幾個人願意包容我,可他們,都是一些個被事業被家人折磨的不肯相信任何人的人,他們願意相信我,把他們的事情對我講,要求我去監視某個人,然後給我豐厚的報酬,他們有的是錢,可是沒有了人情味兒,我給他們的,隻是一些個沒有價值的照片,錄音帶,還有就是視頻,交給他們之後,他們就會如獲至寶一般興高采烈,仿佛解密了埃及法老之謎一樣,我覺得這樣還不如讓他們一無所知的為好,假如這一切最後都像是一場電影一樣,膠片流過之後,就什麼都沒有了,他們就一定會來殺了我的。
而我覺得這樣的生活,在我看來,其實也不是我特別想要的,因為我也不是一個偷窺癖患者,我隻是對這種生活特別的向往,可是一旦入了行,就徹底的失去了脫離這個行當的機會,好吧,我算是服了,我慢慢的想要結束這種生活,可是這個電話的到來,徹底的葬送了我的未來。
我一個人住,實在是沒什麼可怕的,但是自從我接到了這個電話,我就開始有點兒寢食難安,因為這個電話帶給我的,不僅僅是恐懼,而是我多年也不曾遇到的那種,無助的感覺,從那時起,我就開始覺得,這件事情開始有點兒蹊蹺了,不是因為什麼,而是因為,打來電話的人,什麼都沒有說,讓我感覺有一種被盯梢了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