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了,是一個字加上一個符號,我徹底的輸了,在這場沒有硝煙的戰爭中,我輸給了一個看不見的對手,他沒有露麵,始終沒有露麵,卻徹徹底底的把我給打敗了,我看著我手機裏,唯一的一幅她的照片,看著往昔的幸福,我想哭,卻怎麼都哭不出眼淚,初戀就這樣過去,能體會到的,是短暫的幸福,和無限的傷感,在那之後,我從來都沒有放棄過找到她的念頭,卻在一次次的擦肩而過之後,選擇了放棄,不是我沒有心,而是這樣的感情遊戲,不應該有我參加,我的結局,注定是輸得精光。
太複雜了,讓我望而卻步,從此之後,我和她再無感情上的糾葛,甚至連上街購物都沒有碰過麵,這個人,從此消失。
我注定要在某個時候,選擇了一種沒有盡頭,卻隨時可能消失的路來走,我沒有想過放棄,卻在沒有通知我的情況下,把我紅牌罰下,也許是我心裏太過陰暗,也許是我報複心理太強,打那以後,我決定要報複這個社會,走一條屬於自己的路。
實指望我這輩子都不會再碰見她了,可當我再看見她的時候,她的身邊多出了一個我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麵孔,楊俊。
水雲寧又回來了,她是在報複我,在懲罰我,再讓我重新翻出多年前的傷口,然後當著我的麵,大把大把的撒鹽,而我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傷口,化膿,流血,最後潰瘍,她卻躲在一旁,偷偷地抿嘴笑著,最後讓我自生自滅,她早就和她的初戀遠走他鄉,沒有了蹤跡。
好一出殺人不見血的好戲!
水雲寧,我要報複你,你傷害了我,還一笑而過,但我豈能善罷甘休?當初你就是這樣輕易地丟棄了我,而今,我要讓你出醜,讓你體會一下不付出任何代價就輕易傷害別人的痛苦!
我把視頻重新打開,卻發現——水雲寧已經穿好了衣服,坐在了床邊,床上赫然顯現著一個人的形狀,那是汗水濕透了床單顯示的明顯的一個女人的形狀……
這一刻,我真的流淚了。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
我好想找到水雲寧談一談,可是我沒有這個膽量,可能這個也是楊俊所缺少的吧?我默默地看著這個呆呆發愣的女人,心裏想說些什麼,卻不知道從何說起,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隻是一個人看著這個空空蕩蕩的房間,守著相同的寂寞,在一個沒什麼陽光的日子裏,思念著不同的人,卻感受著相同的孤獨。
某種情感指使著我們已經不能再像一個小孩子一樣了,聽著流言蜚語,然後假戲真做,最後白頭到老,哪有這樣的實例?除非你真的那麼在乎流言。
我和水雲寧散了之後,我曾經在那家我們一起晚餐的餐館裏,呆了很長一段時間,每天晚上我都去坐上一兩個小時,而且我總是坐在那個靠著窗戶的位置,吃著相同的菜肴,可惜當初的感覺已經沒有了,我隻有一陣陣的心痛,心痛之餘,大嚼著盤子裏的辣爆牛肚。
突然間我好想再去一次那家餐館,我隻想著在重溫一次那時的某種情調,可是當我下定決心之後,卻又開始敲起了退堂鼓,我覺得我要是也在那裏遇上了水雲寧怎麼辦?
其實這是多麼可笑的一個顧慮,因為水雲寧還在楊俊的房間裏,睡熟了,我馬上穿好了衣服,蹬上了鞋,開門出了房間。
路上還是熙熙攘攘的人群在穿梭,我慢慢的走著,在路上欣賞著道路兩旁的景色,路兩旁的景色已經沒有了當時的那種美麗,可能是跟心境有關係,“年年歲歲花相似,歲歲年年人不同”,看花者已經沒有了看花的心情,花就算再美,也不可能再有引起心靈美感的那種共鳴了。
我很快就到了那家餐館,那家餐館的名字很好,就叫“隨便”,我覺得這就是某種情結,既然沒有什麼好聽的名字,那麼就幹脆叫一個什麼都可以的名字,沒有固定的約束,讓每一個就餐者都能隨意的享受用餐的樂趣,我覺得這很高明。
我還是習慣性的坐在了那個靠近窗邊的位置,看著窗外的世界,沒什麼興趣再去揣摩別人的什麼奇特的心理,我隻想填飽肚子,這時服務員問我想吃什麼,我習慣性的說——
辣爆牛肚,兩碗米飯,謝謝。
當我端起米飯的時候,我看見自己在桌子上的玻璃板上的倒影,自己忽然間好像老了幾十歲,不知道哪裏竄出來的白頭發讓我看上去有點兒老成,不過我已經不在乎外形很多年了,這點兒還是不用太在意的,我很快就扒起了米飯……
我覺得自己已經開始不修邊幅了,也許是我離開了水雲寧,開始變得自暴自棄,變得有些不著調,不知道如何才能走出這個陰影,這樣的生活究竟還要挺到什麼時候,至於水雲寧,我已經不期望她再回到我身邊了,反正她的心裏隻有楊俊一個人,而我隻是她的一個泄私欲的工具,就像我前文所說的,就像一張麵巾紙一樣,丟棄的毫不可惜,我覺得自己的命運不能因為一個不愛自己的女人給毀了,吃完了飯,我結了賬便匆匆的往家裏趕,我要接著監視這個可惡卻又可憐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