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5章 束縛的人生(2 / 2)

“kasumi……”

“喬治……你陪我喝點酒,好嗎?”

喬治麵露男色,今天陳菲所有的舉動,讓喬治覺得得一愣一愣的。喬治起身,從餐廳的酒架上,取下一瓶紅葡萄酒,拿給陳菲過目過目。陳菲點了頭,喬治用隨身攜帶的瑞士軍刀麻利地將酒瓶打開。

喬治問:“kasumi……小姐,早上喝酒對身體不好的!”

陳菲用目光命令著喬治,這是陳菲第一次以主人的身份命令喬治。

喬治的中文發音顯然很生疏,但足夠讓陳菲聽懂,他說:“陳菲小姐!請不要這樣!”

陳菲嚇了一跳說:“你從來不說中文的!”

“那是因為陳菲小姐從來都不把我的英文聽進去。”

“喬治!……就讓我喝點酒好嗎?”

陳菲說這句話的口吻,慢慢變成了請求。喬治不忍陳菲再次流淚,於是喬治隻好倒了一點酒。

陳菲說:“沒有酒了嗎?酒就倒這樣一點點?”

喬治隻好又倒了一點,陳菲則堅持讓他倒滿。高腳杯漸漸盛滿了紅色的液體,仿佛是心中流淌著的那滾燙的血液。

陳菲端起酒杯,仰頭一飲。但酒量不好的陳菲直喝到一半,就放下了酒杯,看上去已經有些醉了。

喬治重新坐到了餐桌的另一側。僅僅半杯酒,已經讓陳菲臉紅耳熱,開始話多了起來,娓娓敘說:“我以為我和大家一樣,都可以擁有選擇人生的權利……”陳菲的敘述斷斷續續。

“可是我的人生卻被父親安排好了似的……”

“其實……董事長他”

“對,我的爸爸這樣是對我好,但我也有想要的生活,我也有自己想發展的事業,我也有自己……所愛的人。我的一生就像父親的日程表,被逐條執行著。好了,我終於熬到了大學畢業,爭取到回到家鄉,我的出生地南城生活的機會。我找到了自己的生活,找到了自己的愛,一切都隻是剛剛開始,為什麼……為什麼父親讓我在這個時候回去!”

陳菲一直苦笑著,她已經陷入了回憶和哀思之中,她那穿插著中文和英文的話語,像是在喃喃自語,像是一個人在黑暗中無聲的哭泣。

“我喜歡藝術,爸爸卻讓我學習管理,我喜歡舞蹈,爸爸卻讓我學習禮儀……我喜歡一個人安靜的生活,爸爸卻經常帶我去各種宴會!我應該遠離商業的世界,它會傷害了我,那裏有太多的虛偽,太多的欺騙。我沒有辦法改變這個世界,也無法改變公司所麵臨的危機……我隻需一個人,一個人愛我的人,我找到了,我也愛他,那麼多年,都不曾改變過!他讓我感到安全感,那就足夠了……”

喬治一直在陳菲身旁傾聽著,做出同情理解的表情。陳菲借著醉意,站起來自己去拿酒瓶,頭暈了起來,倒向了一邊,她靠在牆上,呼吸沉重,臉上的氣色,漸漸變得憔悴蒼白。

喬治趕緊起身扶著她:“陳菲小姐,你喝醉了。”

紅酒瓶翻倒在地,發出清脆的聲響,摔得粉碎,紅色的液體灑得到處都是。

喬治開始收拾餐桌和地板,陳菲已經躺在床上,睡著了。

透過臥室敞開的房門,喬治看清了陳菲因為悲傷而緊鎖眉頭的臉龐。陳菲第一次在喬治麵前傾述自己的煩惱,然而喬治呢?也第一次在陳菲麵前說中文,也許隻有陳菲才能聽到喬治那蹩腳的中文。

選擇人生的權利?人生本來就是在一次次變化中,尋找永恒,又在不停的奔波中尋覓新的起點。人們會繼續尋求新的渴求,尋找新的幸福。如此循環往複,這就是一個人的人生。

陳菲小姐,不管發生什麼,請你相信我,我會一直在你身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