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傑雖然覺得不爽,但遠水救不了近火,有總比沒有的好,於是也就口頭答應了,明天再洽談具體事項。
合上手機放進口袋裏,姚傑轉身剛想上樓,院門外突然有了汽車的引擎聲。
“都這麼晚了?還有誰回來?”
姚傑不禁駐足觀望,看到底是誰。院門外的牆壁漸漸被車燈給照亮,一輛的士停在了院門口。
車裏的燈亮了起來,但姚傑看不清後排的乘客,隻看見乘客伸出手掏出一張百元大鈔遞給司機。司機接過錢後,正在翻找兜裏的鈔票,準備找零錢。
還沒等司機找錢,後座的門開了起來,一位衣著靚麗的女子搖搖晃晃的從車裏走了出來,左手搭在車門上,勉強支撐住她搖搖欲墜的身體。
“砰!”
女人轉身一甩手,關上了車門,左搖右晃的往院子裏走進來。借著月光和燈光,姚傑模模糊糊的看清了女人的臉龐,天啊!是胖嬸的女兒,那個空姐!
出租車司機急忙從車裏下來,捏著手裏的錢喊道:“小姐!還沒找你錢呢!”
顯然,這個胖嬸的女兒是醉了,不緊不慢的轉過身,瘋言瘋語的朝司機說道:“什麼錢?不是給你了嗎?還嫌少啊?你們這些男人,都他奶奶的不是東西!”
“啊!小姐!怎麼說話的你啊!我是要找你零錢,怎麼罵我了!”
“我就是要罵!罵你們男人!嗬嗬……哈哈”
雖然姚傑看不到那位空姐的表情,但姚傑可以想象那表情有多滑稽。
司機也關上車門,喘著粗氣走進小院,似乎準備和這個喝醉酒的女人理論一番。姚傑躲在陰暗處,看著外麵發生的一切。
空姐晃悠著腦袋,口齒不清的說道:“你,你想幹嘛……我可是給了……錢的”
司機抬起手保持在懸空,把整理好的錢在手裏晃了晃:“我說你到底拿不拿,不然我可走了”
司機說完朝空姐走近幾步,此刻空姐顯然有點慌了,腳向後退了幾步。姚傑也覺得應該出去幫幫那位空姐,可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司機盡然扒開空姐的大衣,把錢塞了進去!
空姐顯然被這個舉動嚇了一跳,酒馬上醒了一半,一不小心跌倒在地上。司機首先愣了一下,然後趕緊跑回車裏,啟動離開。坐在地上的空姐,脫下腳上高跟鞋,朝遠去出租車砸去!
空姐聲嘶力竭的罵道:“不要臉……”
空姐的喊叫聲漸漸變小,轉而變成了嗚咽的哭聲。姚傑全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刹那間姚傑整個人都蒙了。
姚傑從陰影裏走了出來,從空姐的身邊擦肩而過,走出院子尋找山坡上的那支高跟鞋。空姐停止了哭聲,但因為激動哽咽不止,身體微微顫動。
姚傑拾起高跟鞋走到空姐麵前,空姐睜著晶亮的雙眸看著姚傑的一舉一動。俯身蹲下的姚傑把高跟鞋放在地上後,站起來伸出右手。
空姐明白了姚傑的意思,也伸出自己的右手。姚傑輕輕用力,就把坐在地上的空姐拉了起來。
空姐站起後,穿起那支高跟鞋。姚傑不禁抱怨起來,人本來就那麼高了,還穿什麼高跟鞋啊,如果再高幾厘米,都要抬頭看她了。
兩人的視線對視,因為上次在浴室發生的那次意外,不免有些尷尬,兩人紛紛把頭側向一邊。
“謝……謝謝!”
空姐說完這些,搖晃著身子走向公寓。姚傑想過去扶她,但空姐卻擺了擺手,歉意的朝姚傑笑了笑,便扶著欄杆走上樓。
又是一個放縱的女人嗎?在深夜裏買醉的女人為了什麼?有的人買醉,是為了去遺忘,遺忘那些不該留在心裏的事。有的人買醉,是為了給自己多些自信,讓自己勇敢麵對。有的人買醉,是為了加速某個事態的發展,給自己掙紮的心一個了斷。還有的等等買醉的人,也都是因各種的不如意。
我不會看輕買醉的人,至少他們有這樣的勇氣,讓自己醉!在暈眩的時候,心裏、腦海裏已沒有一點點空間讓痛苦和無奈留駐,求得那一刻顆心靈的安靜。醒來後,雖仍會麵對,但一次次酒精的麻醉和洗滌,已經讓我對那所謂的感情麻木。時間可以證明一切,茫然回首時,一切已漠然。
聽到樓上有關門的聲音,姚傑知道空姐已經到家了。於是姚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也走進了公寓,上了二樓。
不遠處的一棵樹上,一個黑影坐在樹幹上,並不是誰,就是喬治。他手裏摸著一台略顯陳舊的mp3,從耳塞裏傳出天籟般美妙的鋼琴曲,每一個音符,無不刺激著喬治的神經。陳菲彈過的所有鋼琴曲,全都錄在這台小小的mp3裏……
喬治一動不動的在樹幹上坐著,直到姚傑臥室裏的燈滅了,才從樹幹上跳下來,走進公寓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