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我住你家的房子,自然應該給你房租。”
“不要婆婆媽媽的了,我回去就給你收拾,你願意替我看著房子就住,不願意住拉倒。”
祁虹走了。
望著她遠去的背影,林正第一次發覺這個女人真的很漂亮。
祁虹的娘家離這裏很遠,嫁給了五馬村的村主任馬原的兒子馬彪。馬彪確實很彪,身材不高體重有二百多斤,年紀輕輕喝酒喝得腦出血,在醫院裏呆了半年,再 走到五馬的街頭,已經左手跨籃,右手劃圈。腦出血後遺症,半身不遂。
······
五馬鎮這幾天被一種詭異的氣氛籠罩,幹部見了麵不再大聲說話開玩笑。背地裏竊竊私語,鎮長李海和幾個老板在一家會所裏打牌,不會有幾個人知道。從拍攝視頻的角度來看,是經過了精心的挑選布局,效果像是擺拍一樣。
會是誰對李海下手,第一個被懷疑的就是幾個私企老板。李海到五馬鎮以後,雷厲風行,關停了幾家汙染企業,拆除了好幾宗違法占地上的廠房建築,自然會得罪人。
還有一個被懷疑的對象就是鎮黨委書記方進,方進在五馬鎮工作了十幾年,從一般幹部幹起,一直到一把手,和五馬有說不清道不明的各種糾葛,李海是從縣委辦副主任下來了。兩人不久就有了間隙,還在班子會上拍過桌子。有人說是方進導演了這一出戲,目的就是逼走李海,然後往縣裏要一個聽話的鎮長。
第三種猜測視是林正幹的,林正發現自己老婆和鎮長不清楚,尾隨李海,看見李海和宋伊梅進了一家會所,悄悄溜進去,在窗戶前錄下了那一段視頻。
第四種猜測是宋伊梅諸多相好中的一個爭風吃醋,跟蹤宋伊梅,然後發出這一段視頻,既報複了李海,也教訓了宋伊梅。
各種猜測都有,不過都沒有證據。反正視頻在哪裏放,誰都否認不了,縣裏領導處理這件事可謂雷厲風行,就在輿情剛剛發酵之際就立即做出了處理決定,免了李海的職務。隨即市裏下派吳暘任鎮長,這一過程不到一天的時間完成。
······
過了三天,林正來上班了,太陽毒辣辣的,林正走在鎮大院裏,看見的人無不以憐憫的眼光看著他。
來到辦公室,在自己的辦公桌前坐下。祁虹關切的說道:“你好了?”
“我本身就沒有病。”
“你來了正好,你不在的這幾天,可難為死我了。新鎮長要鎮裏的總結,和今後五年的規劃。我從電腦上把你以前寫的文案拉出來,給吳鎮長送去,她翻了幾下就給我扔出來了。說是假大空,形式主義。讓我結合實際,突出鎮裏優勢,對接上級政策,拿出一個切實可行的規劃。你說我哪裏會幹了這樣的活兒,改了幾次,吳鎮長不滿意。你上班了,還是你來規劃吧。”
林正笑笑說:“你看那個吳鎮長像是在這裏長期戰鬥的人嗎?我估計她鎮裏幹部認不全就飛了。她就是來鍍金的,不必認真,要什麼長遠規劃?”
“人家真年輕,你們兩個年齡差不多。我這個當姐姐的老了,不行了我請假回家照顧那個死鬼去。”其實祁虹才二十七八歲。
“彪哥的身體好些嗎?”
“能維持現狀就不錯了,醫生說, 如果再有一次出血,人就不行了。馬彪身子有病,脾氣比以前更壞,經常摔碗打盆,還掐我咬我。”祁虹的眼圈紅了。
這也是一個不幸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