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2章 顏宓升官(1 / 3)

城外山莊,宋安然正在送別秦裴。

麵對宋安然,秦裴不由得苦笑一聲。

“我沒想到因為我的歸來,會引發這麼多事情。更沒想到秦衷竟然這麼恨我。早知道……”

餘下的話秦裴沒有說出口,隻是搖頭輕歎一聲。

宋安然問道:“如果早知道,你就不回來了嗎?”

秦裴憂鬱了一下,說道:“或許吧。我也不確定。”

宋安然笑了笑,對秦裴說道:“這一係列的事情的確因你而起,但是你不必自責。秦家被奪爵,和你沒關係,全是秦衷咎由自取。秦顏兩家生出嫌隙,同你更沒關係。就算沒有這次的事情,秦顏兩家遲早也會翻臉。你的歸來,隻是一個契機,給了秦家一個翻臉的借口。”

秦裴笑了起來,“聽你這麼一說,我感覺好多了。”

宋安然笑道:“我是實話實說。你沒必要將秦衷的錯誤攬到自己身上。秦衷巴不得你死,你又何必在乎他的死活。”

秦裴說道:“你說的對,我不會在意秦衷的死活,但是我沒辦法不在意秦家的結局。如果有可能,我希望將來你們能留秦家人一命。秦家養育了我一場,我不能眼睜睜看著那些人死在朝廷傾軋中。”

宋安然麵容嚴肅地說道:“沒有人要秦家人的性命,秦裴,你想多了。”

秦裴看著宋安然,反問,“我真的想多了嗎?”

宋安然說道:“隻要秦家人安分守己,他們自然會長命百歲。”

頓了頓,宋安然又說道?:“身為勳貴,不管有沒有實權,都不可能逃開朝廷傾軋。最終會落到什麼地步,不是別人能夠決定的。

秦家想要過什麼日子,端看秦家人自己的選擇。如果秦家做出了正確的選擇,自然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

如果秦家做出了錯誤的選擇,就算被抄家殺頭,那也怨不得別人。秦裴,朝中的事情你一清二楚,有些事情是強求不來的。你與其指望我手下留情,不如指望秦家人別再自作聰明。”

秦裴麵有尷尬之色,“安然,你說的對。之前是我意氣用事,請你諒解。”

宋安然笑道:“秦裴,你是一個有同情心,有感情的人。雖然偶爾不合時宜,但是卻可以讓人放心來往。你的擔憂我都明白。不過你可以放心,在能力範圍內,顏家肯定會照顧秦家。”

前提是秦家自己不作死。

秦裴聞言,頓時鬆了一口氣。

秦裴對宋安然說道:“多謝!這段時間太麻煩你們。”

宋安然含笑說道:“我們是朋友,幫你是應該的。”

秦裴點點頭,說道:“以後如果有機會在海外相見,我做東,你不要推辭。”

宋安然笑道:“將來真有那一天,當我們在海外相見的時候,你一定要好好的。此去路途遙遠,你保重。”

秦裴鄭重點點頭,“後會有期,再見!”

“再見!”

秦裴躍上房頂,幾個起落就消失在宋安然的視線中。

送走秦裴,宋安然的心情有些惆悵。宋安然在山莊裏停留了半天,然後才坐上馬車回國公府。

回到國公府,顏宓就問宋安然:“人終於走了?”

宋安然點頭,“嗯,已經走了。”

“他可終於走了。他再不走,我都要將他趕走。”

顏宓不客氣地說道。

宋安然笑了起來,“你想趕走他,怎麼不趁著他還在的時候當麵對他說。”

顏宓哼了一聲,說道:“我這是給他留麵子。”

宋安然抿唇一笑,“他可不會領你的情。”

顏宓挑眉一笑,說道:“誰會稀罕他領情。”

宋安然偷偷一笑,顏宓對上秦裴的時候,就是喜歡嘴硬。宋安然也不拆穿顏宓。

秦裴走後兩三日,天還沒亮的時候,白一急匆匆地從外麵回來,將宋安然和顏宓都從睡夢中吵醒了。

白一告訴宋安然,有人在鎮國侯府縱火。幸虧宋安然派了人一直盯著鎮國侯府,在火勢剛起來的時候就被發現了。火勢已經被撲滅,並沒有驚動太多的人。縱火的人也被抓住了,這會正在審問。

白一請示宋安然,接下來要怎麼做。

宋安然聞言,和顏宓交換了一個眼神。

之前宋安然和顏宓猜測,或許某些人不甘心,還有後續的動作。卻沒想到,竟然會派人縱火。

宋安然問顏宓,“你說接下來該怎麼辦?”

顏宓想了想,對白一說道:“將縱火的人交給我,我來審問。你和其他人繼續盯著鎮國侯府,或許後續還有事情發生。”

白一見宋安然點頭同意,於是說道:“奴婢聽國公爺的,這就去安排。”

白一離去。

宋安然和顏宓悄聲說話。

宋安然問顏宓,“你猜是誰派人縱火?目的是什麼?”

顏宓麵無表情地說道:“縱火的人不外乎就是那幾個人,不是元康帝看,就是秦家人。至於目的,我猜可能是衝著我們晉國公府來的。

秦家被貶為侯爵,三大國公府默不作聲。如今外麵都在議論紛紛,各種謠言滿天飛。

這個時候秦家被人縱火,要是再死幾個人,估計就有人該說三大國公府是在殺人滅口。到時候,不管縱火的事情是不是三大國公府做的,三大國公府都吃不了兜著走。”

宋安然和顏宓的想法一樣。

秦家被人縱火,如果還死了人,肯定三大國公府嫌疑最大。到時候黃泥巴掉褲襠,不是屎也是屎。就算長了一百張嘴,也說不清楚。

顏宓要趕著去審問縱火的人,宋安然叮囑顏宓一定要當心。

如果是秦家人自己放火,那問題不大。如果是元康帝命人放火,那問題就大了。

眼宓親親宋安然的唇角,說道:“放心,我不會有事的。”

顏宓這一忙就忙了兩天。

兩天裏,宋安然一直提心吊膽。一邊要留意秦家那邊的動靜,一邊還要關注朝堂上的風向,還要擔心顏宓那裏的情況。

好在一切風平浪靜,並沒有事情發生。

兩天後,顏宓忙完了所有的事情,才回到國公府。

宋安然急切地問道:“事情怎麼樣?都解決了嗎?”

顏宓點頭,“事情都解決了。”

宋安然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又問道:“縱火的人是什麼身份?這件事情到底是誰在背後指使?”

顏宓握住宋安然的手,說道:“縱火的人,表麵上的身份是一個賣菜的老漢。說秦家欠了他兩個月的菜錢一直拖著不給,他一怒之下就偷偷溜進秦家放火。

這個老漢嘴巴很硬,用了各種手段,他都沒有改口供。我都差一點被這個老漢騙過,還以為這個老漢真的隻是一個單純的菜販子。後來深入調查老漢的關係,才發現這個老漢果然不簡單。”

賣菜的老漢姓張,的確已經在京城賣了將近二十年的菜,從表麵看老漢的身份沒有任何問題。但是這個老漢有個遠房侄兒在五成兵馬司當差。

老漢的侄兒背後還有層層關係。顏宓抽絲剝繭,一層層的往上調查,終於查到了宮裏。

一般情況下,查到了宮裏,事情通常就查不下去了。

不過這種情況,隻針對一般人。顏宓可不是一般人。

顏宓靠著自己在宮裏的暗線,隱約的查到了鄧公公身邊的一個小內侍身上。

事情到了這裏,真相已經昭然若揭。指使人縱火燒秦家的就是元康帝。

到底是元康帝直接授意下麵的人這麼做,還是下麵的人自行領會聖意,已經不重要。

重要的是,元康帝這麼做的目的。

所有人都清楚,元康帝自己也清楚,他不可能一次性鏟除三大國公府。那麼元康帝這麼做,僅僅隻是為了試探三大國公府的態度,還是為了給將來的計劃打下一個基礎?

宋安然同顏宓交換了一個眼神,兩人心裏頭都有些沉重。

元康帝步步緊逼,顯得急不可耐,讓人想大罵一句操蛋。

宋安然說道:“縱火不成,接下來元康帝應該不會輕易搞小動作。如此一來,我們倒是可以輕鬆一段時間。”

顏宓說道,“隻怕輕鬆不了。元康帝已經開始收拾幾個成年皇子。說不定這把火最終還是會燒到我們三大國公府的頭上。”

宋安然輕聲問道:“秦家被貶為侯爵,承郡王那邊是什麼反應?秦娟沒有回娘家看一眼嗎?”

顏宓麵無表情地說道:“承郡王府閉門謝客,如今是門前冷落。至於秦娟,到目前為止,她還沒有走出過王府。”

宋安然笑了笑,“你說承郡王會不會認為元康帝收拾秦家,目的是為了敲打他?”

顏宓一聽,也跟著笑了起來,“很有可能。承郡王這人喜歡胡思亂想,說不定真以為元康帝是在借秦家敲打他。”

宋安然抿唇一笑,承郡王現在這麼老實,估計也是被元康帝的雷霆手段給嚇住了。

宋安然同顏宓一起,將目前的局勢仔細梳理了一遍,發現最大的弊端,就是顏宓的官職太小,很多事情都不能名正言順的去做。

如今擺在顏宓麵前最迫切的事情就是升官,至少要升到四品,從三品的位置上。

宋安然幫著顏宓出謀劃策,顏宓現在在戶部當差,以顏宓的資曆不足以升到戶部侍郎的位置上。但是顏宓和旁的人不同,他本身就是國公,以國公的身份出任戶部侍郎,綽綽有餘。

兩人製定目標,劍指戶部侍郎。然後敲定方案,勢要讓元康帝捏著鼻子升顏宓的官。

顏宓想做戶部侍郎,歸根結底還是要在糧食和銀錢上麵做文章。當然,宋子期的支持也是不可缺少的。

敲定了方案之後,兩人就開始行動起來。

宋安然給四海商行下達了一係列的命令。隨著命令的下達,在眾人沒有察覺的時候,四海商行已經悄然發生變化。

同時,原先坐在戶部侍郎位置上的兩位老大人,莫名的遭到了來自各方麵的打壓,承受著從政以來最大的壓力。

時間轉眼到了三月初,正是青黃不接的時節。

全國各地,出現小範圍的旱災水災,情況不是很嚴重,但是如果不賑災的話有可能釀成大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