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安然笑道:“弟妹不用招呼我。大家都是一家人,不用這麼客氣。”
宋安然在床頭邊的圓凳子上坐下來。宋安然先看望孩子。孩子很乖巧,小臉蛋很可愛。
宋安然笑著說道:“這個孩子長大了,肯定不得了。不知道有多少男孩子會被她迷住。”
蔣菀兒驕傲地笑起來,說道:“他們都說孩子長得像顏定。大嫂,你幫我看看,孩子真的像顏定嗎?”
宋安然點點頭,說道:“對啊,孩子像四弟多一點。”
蔣菀兒高興地笑了,“孩子像她爹爹才好。顏定臉上雖說有傷,但是我知道他本來是長得極好的。如果沒有傷,隻怕除了大哥,全京城沒幾個人能比得上他。”
這話宋安然相信。
老國公顏光同周氏這對夫妻,不管這兩人的性格和脾氣好不好,這兩個人的基因肯定是一等一的好。
生的兩個兒子,顏宓和顏定,都是一等一的人才。尤其是顏宓,簡直能夠嫉妒死九成九的男人。
至於顏定,臉上帶著淺淺的傷疤,都不能掩蓋他的好相貌。可以想象,如果他臉上沒有傷疤,沒有經曆那十來年的痛苦生活,他又是怎樣的一番模樣。
估計全天下能和顏宓爭一日之長短的人,唯有顏定。
看著顏定,宋安然就能想象出小姑娘長大後的模樣,肯定能傾倒無數的男人。
蔣菀兒同宋安然取經,問宋安然如何帶孩子。
宋安然經驗有限,隻能說一些她的親身經曆。比如坐月子,帶孩子睡覺,還有將來陪孩子玩耍之類的內容。
說到孩子的吃吃喝喝還有換尿布,宋安然也是懵逼。宋安然的表現,完全不像是個合格的娘親。
對這一點,宋安然也沒想過掩飾。她很清楚,在陽哥兒一歲之前,她做得的確不夠。這裏麵有很多客觀因素。
當陽哥兒逐漸長大後,宋安然自然也會給陽哥兒越來越多的關心和照顧。宋安然甚至想過,要親自給陽哥兒啟蒙。
宋安然告訴蔣菀兒,可以試著寫育兒日記,記錄孩子每一天的成長和變化。這一定是非常珍貴的記憶手冊。
蔣菀兒覺著育兒日記這個主意非常好,還特意謝謝宋安然給她出了這樣一個好主意。
接著蔣菀兒說起文敏的婚事。
蔣菀兒說道:“過段時間,就是文敏大婚的日子。大嫂有給文敏準備添妝禮物嗎?”
宋安然含笑說道:“送給文敏姑娘的添妝禮物還沒定,不過可以參照送給葉芙的添妝禮物。”
蔣菀兒點點頭,說道:“我聽大嫂的。”
頓了頓,蔣菀兒又說道:“大嫂,等我準備好送給文敏的添妝禮物後,你能不能幫我送到文家。”
說到這裏,蔣菀兒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大嫂也知道,我身邊的丫鬟比不上喜春喜秋她們能幹。送添妝禮物這樣的差事,還是交給喜春秋她們更合適。”
宋安然含笑點頭:“那行。等弟妹準備好添妝禮物後,就同我說一聲。到時候,我讓喜春喜秋一起送到文家去。”
蔣菀兒頓時鬆了一口氣。
蔣菀兒之所以特地請宋安然幫忙送禮物,就是不想直接同文家打交道。
蔣菀兒對文家沒有意見,她隻是在顧及宋安然的感受。
文敏傾慕顏宓的事情,國公府所有人都心照不宣。蔣菀兒不想觸宋安然的黴頭,畢竟她以後很多地方還需要依仗宋安然。所以蔣菀兒會盡量避開文家的事情,尤其是同文敏有關係的事情。
人情來往不可避免,又不想和文家直接打交道。思來想去,蔣菀兒認定最好的辦法,就是將事情托付給宋安然。由宋安然安排送禮的事情。
宋安然答應了蔣菀兒的請求,蔣菀兒頓時輕鬆下來。
妯娌兩人又說了一會話,宋安然才起身告辭。
半個月後,是給文敏添妝的好日子。
喜春喜秋奉命,給文敏送上添妝禮物。
對於文敏,兩個丫鬟都倍感厭惡。當著文敏的麵,兩個丫鬟客客氣氣的。將添妝禮物送到後,兩個丫鬟連口茶水都沒喝,就急匆匆的離開了文家。
第二天,文敏大婚。
文敏風風光光的嫁到了葉家,開始了她的婚姻生活。
新婚夜,文敏同葉川過得很好。可是葉太太卻快被氣死了。
本來一切都好好的,酒席結束了,賓客都散了,然後葉太太就打算回房歇息。結果她在自己的臥室裏發現了一封信,信件裏麵的內容觸目驚心。
文秀生病臥床休息的事情,很多人都知道。不過大家並不知道文秀生病的內情,都以為文秀得了風寒。畢竟文家對外就是這麼說的。
沒有人會特意去打聽一個小姑娘生病的事情,葉家自然也不會。
葉太太以前覺著文敏小心眼,小家子氣,文青毛病多,喜歡傷春悲秋,不合適做兒媳婦。當然,這些缺點還是在可以忍受的範圍內。
可是當葉太太看完信件的內容後,葉太太就知道自己以前的想法實在是太天真了。
僅僅因為文秀有可能嫁到勳貴世家,文敏就嫉妒發狂,動刀子傷害文秀,還差點害文秀破相。這樣的女人,何止是不適合做兒媳婦,簡直該天打雷劈。
反正葉家的姑娘,絕不會因為自家姐妹嫁了好人家,就嫉妒到動刀子毀人終身的地步。
文敏這樣的做法,不僅可惡,而且可怕。
這樣可怕的女人竟然做了自己的兒媳婦,葉太太一想起來就覺著毛骨悚然,背脊發涼。
文敏能夠因為嫉妒文秀,就對文秀動刀子。就有可能因為不滿她這個做婆婆的,對她這個婆婆動刀子。甚至有可能因為葉川不重視她,就對葉川動刀子。
葉太太越想,越覺著文秀這個女人可怕。
這個女人簡直是有病,而且病得不輕。不僅有病,而且腦子還進了水。真讓要讓所有人都圍著她轉,那大家都別想過一天好日子。
葉太太死死的捏著信件,心裏頭翻江倒海的難受。這件事情,隻要讓她早一天知道,她就絕對不會將文敏娶回家。她說什麼也會退婚,就算從此和文家成為仇家,她也不能讓文敏嫁到葉家。
可是現在,文敏已經嫁到了葉家,已經和葉川同房,已經成為了葉家的兒媳婦。
一想到這件事,葉太太心裏頭就跟吞了蒼蠅一樣難受。
葉太太拍著桌子,怒氣衝衝地說道:“文家欺人太甚。文家分明是有意欺瞞。豈有此理,實在是豈有此理。”
心腹嬤嬤陪在葉太太身邊,小心翼翼地問道:“太太,我們現在該怎麼辦?能將文敏退回去嗎?”
“退回去?你當是去鋪子裏麵買東西嗎?”
葉太太氣呼呼的說道。她算是看明白了,送消息的人肯定也沒安好心。送消息的人不僅對文敏抱有深深的惡意,盼著葉家能夠狠狠收拾文敏。同時對葉家也抱有同樣的惡意。
葉太太不是笨蛋,反而還很聰明。冷靜的想了想,葉太太基本就猜到送信的人是文三太太。
隻有文三太太才會在文敏大婚的這一天,將這個消息送到葉家。
心腹嬤嬤又問道:“太太,既然不能將文敏退回去,那我們該怎麼做?難道就隻能捏著鼻子認了嗎?”
葉太太怒斥一聲,說道:“放屁!文敏這種毒婦,我豈能容她。這件事情必須讓葉川知道,我要親自揭穿文敏的真麵目。”
心腹嬤嬤小心翼翼的提醒葉太太,“太太,三少爺說不定不會相信,還以為是太太編造出來離間他們夫妻感情。”
葉太太頓時覺著心塞。生了葉川這麼一個兒子,真是要少活十年。
葉太太咬牙切齒地說道:“無論如何,這件事情不能就這麼算了。”
葉太太想到了各種折磨文敏的辦法,也想到了離間葉川同文敏感情的辦法。不過在折磨文敏之前,葉太太還要找文家討要一個說法。
文家將文敏這樣的毒婦嫁到葉家,分明就是讓文敏禍害葉家。這件事情絕對不能忍。
葉太太左思右想,然後對心腹嬤嬤說道:“找七八個粗壯婆子。讓婆子們牢牢的看著文敏。一旦文敏敢亂來,就給我狠狠地打。”
做婆婆地打兒媳婦,這不合適吧。心腹嬤嬤小心的提醒葉太太。
葉太太冷哼一聲,“文敏這種毒婦,打死她都是應該。”
葉太太很心塞,攤上這麼個兒媳婦,真是倒了八輩子的血黴。早知道她就不住進國公府,不住到國公府,就不會遇上文敏。文敏也就沒有機會纏上葉川。
不過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葉太太心很痛,一晚上都沒睡好。
等到天亮的時候,葉太太也沒有心思起床喝媳婦茶。隻希望昨天的大婚是一場夢,夢醒了以後葉川還是單身。
早上,葉川和文敏一起醒來,兩口子甜甜蜜蜜,看上去也是一對蜜裏調油的小夫妻。
葉川同文敏膩歪了一會,然後心滿意足的起床,洗漱,換衣服。
吃完早飯,葉川坐在外間等文敏化妝。小廝找了過來,“啟稟少爺,這裏有一封信,是給少爺的。少爺請過目。”
葉川從小廝手中接過信件,麵帶笑容的撕開信件看起來。
結果葉川的笑容消失了,表情也越來越凝重,到最後表情幾乎扭曲了。
葉川死死的捏著信件,心裏麵有一萬頭***奔騰而過。
這個時候文敏從臥房裏麵走出來,笑盈盈地看著葉川,“夫君,我收拾好了。我們一起去給母親敬茶。”
葉川僵硬的笑了笑,他的手握緊又鬆開,反複了幾次。
葉川想質問文敏,信件裏麵的內容是不是真的?文敏是不是真的僅僅因為嫉妒就對文秀動了刀子,想毀了文秀的臉?
可是話到嘴邊,葉川又忍住了。葉川收起信件,站起身,嘴角微微一翹,眼神卻極冷。他對文敏說道:“娘子,請隨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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