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蓮兒直接說道:“區區一個妾,也敢在主子麵前嚷嚷亂叫。今兒我就讓你知道什麼叫做規矩。”
說完,一個巴掌甩在蔡老姨娘的臉上,將蔡老姨娘打懵了。蔡老姨娘不敢置信,她威風了二十年,哪裏想到竟然有人敢對她動手。
蔣蓮兒動手了,動的還是老侯爺最寵愛的女人,老侯爺自然不會善罷甘休。
老侯爺提劍就朝蔣蓮兒殺去,“賤人,趕緊放人。”
文襲白提刀,直接壓在文大老爺的脖頸上,惡狠狠地說道:“祖父敢動蓮兒一根手指頭,我就殺了你的寶貝兒子。”
“你敢!”老侯爺驚怒交加,氣的心口發痛。
文襲白嗬嗬冷笑,“我有什麼不敢的。區區一個人,殺就殺了。到時候衙門問起來,大不了找個人出來頂罪。甚至不用人頂罪,直接給他安插一個罪名,就變成了畏罪自盡。”
“嗚嗚……”
文大老爺驚恐極了,連連搖頭,眨眼。蔡老姨娘也在搖頭眨眼。奈何這兩人都被堵住嘴,說不出話來。
老侯爺麵對這般情勢,又急又氣,眼前一陣陣發黑。他指著文二老爺,“逆子,你到底想做什麼?”
文二老爺冷哼一聲,“分家!隻要父親同意分家,我就放了大房,送他們平安出府。”
老侯爺連連冷笑,“若是老夫不答應分家,你要如何?”
文二老爺的臉色瞬間冷了下來,陰森森地說道:“父親就等著給大房一家子收屍吧。”
“你敢?”老侯爺大怒。“你有本事就將老夫也殺了,老夫倒是佩服你是個漢子。”
文二老爺嗬嗬冷笑,“父親也太小看兒子了。兒子已經得到了爵位,殺幾個人有什麼不敢的。就如襲白所說,大不了給大房安插一個畏罪自盡的理由,官府理都不會理。”
老侯爺急怒攻心,指著文二老爺說不出話來。
文二老爺笑道:“父親要不要試試看,看看我到底敢不敢殺人。不如就從你的寶貝孫子開始。”
文二老爺手指文襲洛,文襲洛驚恐到麵無人色,渾身哆嗦,眼淚鼻涕全下來了。可想而知,大廳裏的氣氛有多駭人。
文襲白哈哈一聲大笑,提著刀來到文襲洛麵前,對著文襲洛的脖子比劃了幾下。似乎是在尋找下刀的位置。
找準了位置後,文襲白高高舉起屠刀,就要一刀砍下去。
千鈞一發之際,老侯爺慫了!
“住手,住手。趕緊給老夫住手。”
老侯爺喘著粗氣,臉色陣陣發白,大冬天的,已經出了一身冷汗。
至於文襲洛,早已經嚇得昏了過去。
老侯爺指著文二老爺,“你非要如此絕情?”
文二老爺冷笑一聲,說道:“不是兒子絕情,是父親太絕情。當年我母親究竟是怎麼死的,父親,你真不知道嗎?還是說假裝不知道。
就當我母親是真的病死的。那我呢?我可是你的親兒子,是你的嫡子,這些年你又是怎麼對待我,又是怎麼對待我的子女?
你身為長輩不能將一碗水端平,為人不慈,處事不公,那就別怪做晚輩的不尊敬你。”
頓了頓,文二老爺繼續說道:“今日分家是分定了,由不得父親說不。如果父親執意不同意分家,那麼大房一家子全都得死。父親,大房的生死就在你的一念之間,希望父親鄭重考慮。”
老侯爺怒道:“你不如連老夫一起殺了。”
文二老爺緩緩搖頭,嘲諷一笑,“父親放心,兒子不敢弑父。兒子不僅不敢弑父,還要將父親供養起來。
父親喜歡女人,兒子就給父親準備女人。一個不夠,就準備四五個。等父親玩膩了,兒子再給父親換一批。總之父親不用擔心將來的生活。
至於大房和這個女人,全都給我滾出去,這輩子都不準踏入東昌侯府大門一步。誰敢靠近東昌侯府,我就打斷他的腿。”
一番話,表明了文二老爺的決心,也看出文二老爺心中積怨已久。對大房,對老侯爺都恨之入骨。若非因為倫理律法束縛,他早就將這些人給宰了。
老侯爺沉默,似乎是想拖延時間,尋找機會。
文二老爺卻已經不耐煩,他直接下令殺人。既然語言不管用,那就用鮮血表明自己的決心。
護衛從大房的下人裏麵提出一個人,就在大房眾人驚恐的眼神中,一刀子下去,人頭落地,鮮血噴濺。當場就將丫鬟婆子們給嚇尿了,不少人還被嚇暈了過去。
像是大房的姑娘們,全都被嚇地眼淚鼻涕橫流,哆哆嗦嗦,不成人樣。
文二老爺起了殺心,逼著老侯爺,“父親想清楚了嗎?要是沒想清楚,那就再殺幾個人,幫父親想清楚。”
文二老爺再次下令殺人。這一次大房的下人全都往後縮。天啦,要死人啊,太嚇人了。不要殺我,不要殺我!這是所有人的呼聲。
文二老爺一口氣,連殺三人。院子裏鮮血成河,人頭滾滾,著實駭人。
大房從上到下,無論是主子還是下人,全都麵無人色,個個都驚恐不安。如果他們活下來,今日一定是他們一輩子揮之不去的噩夢,永生難忘。
直到這個時候,老侯爺終於打破了沉默。
他盯著文二老爺,他沒想到這個二兒子竟然也是個狠人。他竟然看走眼了。
文二老爺挑眉冷笑,“父親想清楚了嗎?”
老侯爺大罵:“你這個逆子,你不得好死。”
文二老爺冷笑一聲,說道:“看來四顆下人的人頭,還沒讓父親想明白。那麼,我就親自挑選一顆有分量的人頭。”
文二老爺站起來,從護衛手中抽出一把劍,走到蔡老姨娘跟前。
文二老爺提起蔡老姨娘的頭發,嗬嗬一笑,對老侯爺說道:“不知道這顆人頭夠不夠分量?要不兒子現在就將她的頭砍下來,放到稱上麵稱一稱。”
“你敢!”老侯爺大吼一聲,房頂都快震破了。
文二老爺哈哈大笑起來,“殺個人,我有什麼不敢的。這個女人,父親寵愛了整整四十年,一定不舍地她死吧。既然不舍得,那就簽字畫押,同意分家。否則,這個老虔婆必死無疑。”
“你,你……”
文二老爺的劍從蔡老姨娘的臉頰上劃過,他在逼迫老侯爺。
蔡老姨娘已經怕死了,渾身抖得跟篩糠一樣。她不要死,她不要死。老頭子,救命啊,快來救救我。
蔡老姨娘的嘴巴被堵上,說不出話來。隻能用眼神,拚命給老侯爺打眼色。
老侯爺這個氣啊,他指著文二老爺,怒道:“你這個妮子。老夫當年怎麼沒將你溺死。”
文二老爺聞言,表情一下子變得極為凶狠,“父親後悔當年沒將我溺死,我卻後悔沒早點動手。早二十年動手,這個老虔婆也就活不到今天。”
文二老爺提劍朝蔡老爺娘的心口上捅去。
蔡老姨娘嚇死了,嘴巴裏隻能發出嗚嗚的聲音。
“住手,快住手,老夫答應你分家。”
這一刻,蔡老姨娘昏了過去,文二老爺大獲全勝。老侯爺用完了所有的力氣,瞬間像是老了十歲。整個人又疲憊又蒼老。一些列的打擊,抽幹了他的精氣神,也抽幹了他最後一點點鬥誌。從今以後,他就是個一個醉生夢死的老頭子。哈哈……
文家二房的人,都不關心老侯爺的心情。他們隻想分家,盡快將大房一家子趕出去。
文二老爺拿出分家文書附帶家產明細,老侯爺心有不甘卻又無可奈何的簽字畫押。
有了老侯爺簽字畫押的文書,隻等族老一來做個見證,再到衙門登記,東昌侯府就正式分家了。
文家二房的動作很快,等到中午的時候,分家文書已經全部辦好了。接下來就是命人將大房那一份財產收拾出來,趁著天色還早,將大房一家子,連帶大房的家資,全部丟出了東昌侯府大門。
文二老爺下令,從今以後,不準大房任何一個人上門。誰敢上門,就打斷誰的腿。此事絕不姑息。
至於老侯爺,則被關在院子裏。老侯爺身邊伺候的人,除了近身伺候的外,其他的全部換新人。
幾個買回來的漂亮女人,也全都給老侯爺送去了。酒水也準備好了。就等老侯爺沉迷溫柔鄉,醉生夢死。
東昌侯府在一天之內分家,此事很快就傳遍了京城。就連二房半夜綁了大房的人,用大房的人命逼著老侯爺同意分家的內情也都傳了出去。
關於東昌侯府的分家的內情,勳貴武將們知道後,都說好。做武將就要殺伐果斷。之前他們還在擔心文二老爺,沒想到文二老爺也有狠辣的一麵,不錯,不錯。
文官們得知東昌侯府分家的內情,肯定要罵。罵文二老爺不知禮儀,根本就是莽夫逆子。這樣的逆子,還能繼承爵位,簡直是老天無眼。
都察院的官員挽袖子,就等著第二天早朝上本彈劾文二老爺,彈劾文二老爺忤逆不孝。
消息也在第一時間傳到了晉國公府。
宋安然聽完事情的經過後,了然一笑,蔣蓮兒的動作挺快的。這才幾天,就將事情辦成了,不錯不錯。
顏宓從背後抱住宋安然,親親宋安然的耳垂,問道:“我聽人說,是你給文家二房出的主意?”
“是啊。當時也是隨口一說,沒想到蓮兒姐姐會當真。”宋安然說完,笑了起來。
顏宓貼著宋安然的臉頰,說道:“你出的主意不錯。幹脆,果斷,一擊必中。文家二房現在掃清了內患,終於可以騰出手來整頓西北那邊的勢力。”
顏宓糾纏著宋安然,宋安然身上有些發燙。她嗯了一聲,閉著眼睛問道:“東昌侯府這次損失很嚴重嗎?”
顏宓笑了起來,“那是當然。”
宋安然輕聲說道:“不知道文二老爺會不會後悔。”
顏宓哈哈一笑,“大丈夫不可一日無權。文二老爺能夠得到爵位,自然不會後悔。至於東昌侯府在西北的勢力,我們並沒有對東昌侯府趕盡殺絕,還是給東昌侯府留了一半。”
宋安然抿唇一笑,顏宓這個男人真夠無恥的。明明這一切都是他算計的,結果他還有本事將自己包裝成一幅正直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