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以後在家務事上,還得像安然學習。
像安然那樣,表麵看是漠不關心,實則也是一種處事態度。這種不遠不近的距離,大家相處起來,才不會覺著有壓力。
顏宓想通透了,覺著渾身舒坦。他幹脆回到遙光閣,一見到宋安然,二話不說,就將宋安然抱起來狠狠的親吻。
宋安然被吻的氣喘籲籲,感覺快要窒息了。
宋安然捶打顏宓的胸口,顏宓卻哈哈大笑起來,“娘子,你真好。你果然是我的賢內助。”
宋安然白了顏宓一眼,說道:“你先將我放下來。”
“不放!”顏宓一臉無賴。
宋安然咬牙,“放不放?不放我要咬人了。”
顏宓哈哈大笑,“你快咬我吧,我現在渾身癢癢,就等著你來咬。”
哎呀,這臭男人真是越來越不要臉了。
宋安然幹脆咬在顏宓的耳朵上。宋安然也是個口是心非的,嘴巴上說得凶,真咬下去,又變得無比的溫柔。哪那是咬啊,分明是在調情。
顏宓被勾得渾身火熱,大冬天的,他就想在書房裏來一發。
宋安然多精明啊,頓時就察覺到了顏宓的眼神變了。她趕緊推開顏宓,一臉心虛地說道:“我還有事情要忙,我先走了。”
顏宓心頭大呼混蛋,光殺不埋,這是一種極不負責任的態度,是要被唾棄的。
宋安然得意一笑,她隻負責點火,不負責滅火。反正天氣這麼冷,滅火的辦法多了去了,顏宓實在沒必要一直纏著她。
宋安然是真忙,怕顏宓追上來,急匆匆地帶著人走了。
二十七一過,轉眼就到了二十八。
天還沒亮,國公府上上下下全都起來了。
宋安然梳洗完畢,就先去廚房檢查了一遍。今日廚房是重地,甚至可以說是重中之重。今日婚宴辦得好不好,廚房至少要承擔六七成的責任。
所以宋安然對廚房如何重視,都不過分。
十幾個土灶就壘在廚房院落裏,每一個土灶都燒得紅彤彤的。有的燒熱水,有的蒸早飯,有的給中午的婚宴做準備。
幾十個廚娘,外加二三十個從外麵請來的廚師,還有幾十個廚房幫工,上百號人進進出出,忙忙碌碌。總體還是井然有序的。
宋安然將廚房裏裏外外都檢查了一遍,很滿意。
重賞之下,比會用心辦事,果然是對的。
瞧瞧大家的幹勁,不用宋安然派人督促,大家都幹得熱火朝天。
宋安然巡視完了廚房,然後又趕到上房去見顏老太太。
周氏,二太太,三太太,二少奶奶,三少奶奶,外加姑娘小夥,以及文家人和葉家人全都到了。
顏老太太正在重申每個人的任務。
小夥們得負責招呼男賓,姑娘們得負責招呼來做客的小媳婦大姑娘。至於三位太太,自熱負責迎賓,招呼來做客的夫人太太,皇親國戚。
顏老太太做總指揮,遇到問題直接來請示她就行了。
宋安然則居中調度,哪裏需要就往哪裏跑。
至於文家人和葉家人,顏老太太也沒見外。都讓她們跟著一起招呼賓客。就當是國公府給她們機會,方便她們打入京城世家圈子。以後給葉芙文敏說親,也有了更多的門路。
對於顏老太太的安排,無論是葉家還是文家,都很滿意。她們正需要這樣的機會同京城貴婦們結識。
上一次國公爺過壽,來的人有限,而且多半都是國公府自家親戚。官場同僚同皇親國戚一個都沒來。
這次顏定結婚,國公府是廣撒請帖。凡是能請的人全都請來了。估摸著來的客人得有兩千多人。
這樣大規模的宴席,國公府從上到下,連十歲的小姑娘都會忙到跳起來。
分配好大家的任務後,顏老太太一揮手,讓大家趕緊去吃早餐。吃完早餐後就得開始忙了。
宋安然和周氏單獨留了下來。
今日內院主角,就是顏老太太,周氏,還有宋安然三人。
顏老太太沒有講那些客套話,直接對周氏說道:“老大媳婦,今天究竟有多重要,不用老身說你也該明白。老身不管你有多不滿,也不管你有什麼想法,你都得克製。要是在人前丟了我們國公府的臉麵,那下次就不會隻關你半年。老身會直接下令將你關到死。”
顏老太太一臉凶神惡煞,那氣勢著實驚人。
顏老太太的手段究竟有多殘忍,宋安然不清楚,周氏卻一清二楚。
當年顏老太太當著老國公的麵杖殺老國公的新納的姨娘,這件事情周氏還曆曆在目。
雖然顏老太太不會用這種手段對付她,但是周氏知道,顏老太太真要對她動手,有的是辦法讓她生不如死。
周氏是聰明人,聰明人懂得妥協。周氏躬身說道:“老太太放心,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兒媳清楚。”
顏老太太點點頭,“你清楚最好。今日你若是表現好,以後每日都來請安吧。”
顏老太太這手段,分明就是打一棒子再給一個甜棗。籠絡人心的手段,玩得真熟。
周氏聞言,果然激動起來。有了老太太這話,周氏以後就可以天天隨意出門,不用再被繼續關在竹香院內發黴。
周氏鄭重其事地說道:“多謝老太太慈愛,兒媳一定不會辜負老太太的用心。”
顏老太太揮揮手,“漂亮話少說。老身隻看你做了什麼,其餘的老身懶得管。”
“是,兒媳明白了。”
顏老太太對宋安然說道:“大郎媳婦,今日你要多辛苦一點。方方麵麵都要照顧到,切莫出差錯。”
宋安然躬身說道。“孫媳婦遵命。要是孫媳婦有考慮不周的地方,還請老太太及時提醒。”
“老身會提醒的你的。”
顏老太太敲打完她們二人後,就揮手讓她們二人退下。
宋安然跟在周氏身後一起出了上房,這個時候天才剛剛亮。
宋安然客客氣氣地對周氏說道:“婆母,兒媳婦要去忙了,就先告辭。”
“你等一等。”
周氏叫住宋安然。
宋安然停下腳步,問道:“婆母還有什麼吩咐?”
周氏麵無表情地打量宋安然,“蔣菀兒進門之後,你最好找機會提醒她一句。別仗著你是府裏的大少奶奶,她就能拿喬。既然進了國公府的門,就得守著國公府的規矩。”
宋安然聞言,笑了起來,“婆母多慮了。菀兒姐姐是個明白人,這些道理不用我去提醒她,她自己也能明白。婆母要是不放心,等新娘子進門之後,婆母不如多看看。”
“我要怎麼做,不用你來提醒。你隻需要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就行了。”
周氏冷哼一聲,甩袖離去。
喜春替宋安然打抱不平,悄聲抱怨道:“大夫人簡直就是雞蛋裏挑骨頭。她看姑娘不順眼,就處處為難姑娘。偏偏老太太還將大夫人放出來了。以後姑娘天天都要麵對大夫人的刁難,這日子還能過嗎?”
喜秋也替宋安然擔心,“姑娘,是不是要想個辦法?”
宋安然笑了起來,“你們這麼緊張做什麼?我嫁到國公府都快一年了,可曾吃過虧?大夫人幾句刁難,我還沒放在眼裏。”
聽宋安然這麼一說,丫鬟們頓時就有了底氣。
喜春最先問道:“姑娘是不是有辦法了?”
宋安然含笑不語,故作神秘。
“別操心大夫人的事情,趕緊隨我去忙吧。”
“奴婢遵命。”
吃過早飯沒多久,客人就開始上門。
而顏宓則陪著顏定,掐著時間,準備出發去接新娘子。
這次宋家人會先在侯府送嫁,然後再隨送嫁的隊伍一起到國公吃酒席。
這也是小周氏同宋子期,兩人第一次正式出門做客。也是第一次正式登國公府的大門。
當然,宋安然芸,宋安傑和宋安平也都會來。
宋安然安排了白一到侯府,留意侯府那邊的進程。
客人越來越多,大家都有忙不過來的趨勢。
顏老太太也在上房忙著招呼那些身份尊貴的客人。
周氏時隔大半年,再次出現在京城上層社交圈裏,著實引人注目。不少人明著暗著的試探周氏。
周氏被顏老太太敲打過,果然沒說瘋話。一舉一動都挺有分寸的。讓一旁的宋安然完整的見識了一回周氏的社交能力。
周氏隻要不發瘋,她就是個極其能幹的當家太太。單看她的社交能力,就能讓宋安然學到不少東西。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本事,也是沒誰了。
就是不知道周氏這份清醒,能夠維持多長時間。要是隻維持今天一天,宋安然就想說真是嗶了狗了。
要是能夠維持半年一載,宋安然很樂意有一個旗鼓相當的對手。
高手的寂寞,旁人無法理解。就像是顏宓同秦裴同容玉之間。
周氏在應酬的間隙,抽空給了宋安然一個輕蔑的眼神。似乎是在說:瞧見沒,這才是屬於當家太太的氣度。你那點本事,也就隻能對付一下二太太和三太太那兩個蠢貨。真要遇上精明厲害的住,你那點本事可不夠看。
宋安然似笑非笑地,回了周氏一個眼神。像是在說:我也沒比你差多少。等我再曆練兩年,你也會是我的手下敗將。
周氏惱怒,宋安然憑什麼這麼囂張跋扈。
宋安然挑眉一笑,因為她有底氣囂張跋扈。
宋安然懶得同周氏打眉眼官司,帶著人走了。
外麵還有那麼多事情要忙,她可沒空同周氏計較。
吉時將到,迎親的隊伍回來了。
宋安然趕到禮堂,就見到喜娘背著新娘子往禮堂上走。
宋安然在人群中見到了顏宓,還見到了宋子期小周氏,以及弟弟妹妹們。
周氏同國公爺一同出現,坐在高堂。
新郎同新娘並排站在一起,聽著指揮,開始進行婚禮。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對拜,禮成,然後送入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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