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3章 哭鼻子(2 / 3)

顏定因為身有殘疾,多半時間都在府中。所以顏宓不用擔心找不到顏定。

兩兄弟一起吃了一餐飯,又進行了一番長談。然後兩兄弟又一起去見國公爺,見完了國公爺又去見顏老太太。

祖孫三代人,湊在一起,就是為了商量顏定的終身大事。至於霍大夫的事情,顏定隻告訴了顏宓,沒告訴國公爺還有顏老太太。

顏定此舉,也是擔心霍大夫名不副實,到時候連累了宋安然。

尊孫三代人商量了一個章程出來,國公府可以試著同侯府二房接觸一下,合不合適另說。反正最長也就兩三個月,就能得出答案。

同時國公爺讓顏宓派人調查侯府二房,事無巨細,務必調查清楚。不僅要調查蔣菀兒的情況,還要調查二房上上下下的情況,以及侯府對這門婚事的態度。

要是侯府老夫人同老侯爺有不同的想法,盡早說清楚,免得大家浪費時間。

事情定下來,顏宓也領命,答應會盡早將侯府二房調查個底朝天。

之後大家分開,顏宓徑直回遙光閣。

見到宋安然,顏宓直接告訴宋安然,“侯府二房那邊可以先接觸,要是合適這門婚事就定下來。”

宋安然聞言,沒有絲毫意外。她點點頭,對顏宓說道:“那我明天派人去侯府通知一聲。對了,有沒有決定兩家什麼時候見麵?”

顏宓說道:“我聽說這個月月底侯府大少爺娶妻?”

“正是。沐文大表哥同莊家姐姐前年就定親了,沒想到會拖到現在才成婚。大郎的意思是,打算在婚宴上見麵嗎?”

顏宓微蹙眉頭,其實侯府的婚宴,並不是一個適合見麵的場合。不是侯府不好,而是宋安然同顏定隻是叔嫂關係,宋安然不可能帶著顏定到侯府去相看婚事。但是讓周氏帶著顏定去,顏宓又擔心周氏壞事。

至於顏老太太年紀大了,不樂意出門走動,肯定也不行。二太太和三太太也不用指望。

真要將見麵的地方定在侯府,就隻能顏宓或者國公爺帶著顏定上侯府。但是相看姑娘,沒個女眷在旁邊陪著,也不像話。

宋安然知道顏宓在愁什麼,她小聲提醒道:“下個月公爹過壽,雖說已經決定不大辦,不過還是要請親朋好友們上門聚一聚。不如就給侯府二房發一張請帖,讓他們在壽宴這天上國公府。如何?”

顏宓點點頭,“隻能將見麵時間定在壽宴這一天。不過在此之前,我想讓四弟同蔣菀兒先見一麵。”

宋安然說道:“那就去相國寺吧。那地方方便,就算蔣來婚事不成,也不影響大家的名聲。”

“那就依你的意思。”

顏宓抱起宋安然,親親宋安然的嘴角,笑道:“要是這門婚事能成,你就是大功臣。”

宋安然白了他一眼,“要是這門婚事不成,那又該如何?”

顏宓哈哈一笑,“你也是大功臣。好歹是走出了第一步。”

宋安然也跟著笑了起來,“你別給我戴高帽子,我可不吃這一套。我先聲明,我沒有做媒人的興趣。無論這門婚事成不成,都別牽連到我頭上。我隻是負責傳話,旁的事情一概不負責。”

顏宓大笑起來,“幹什麼將事情撇的這麼幹淨。”

宋安然哼了一聲,“四弟的情況你又不是不知道,無論哪個女人嫁給他,都要比旁人多承受幾倍的壓力。萬一他們夫妻處不好,我豈不是被夾在中間,裏外不是人。”

“我不會讓你難做的。”

“這種事情你說了可不算。”宋安然在顏宓的額頭上戳了一下,“得看四弟的意思,還得看未來四弟妹的想法。我們不是當事人,不能代替他們做決定。”

“好吧,你說的有道理。那我就聽你的,這件事情後續你就不參與。”

宋安然這才滿意地點頭,“這還差不多。你都知道我每天忙得很,實在是沒時間去操心四弟的婚事。”

顏宓刮了下宋安然的鼻子,笑道:“知道了。四弟那裏我會同他說清楚。不過要是婚事定下來,你就得幫忙籌備婚禮,還有準備聘禮。”

宋安然笑道:“你且放心,這些都是我分內的事情,我保證做好。”

宋安然的態度很明確,分內的事情她不推辭。但是不該她管的事情,就得依著她的心情來。她樂意參與就參與,不樂意參與,旁人不能勉強她。尤其是顏宓。

顏宓沒有不答應的理由。他又在宋安然的嘴角親了一下,“好娘子,有你在我身邊,家裏的事情我基本不用操心。以後這個家可離不開你。”

宋安然得意一笑,“知道我重要,那以後可得對我更好些。”

“我將我的心掏出來給你,好不好?”

宋安然嫌棄地看了眼顏宓,然後說道:“肉麻。不好!”

顏宓哈哈大笑起來。“既然不好,那你說怎麼辦。”

宋安然想了想,咬著顏宓的耳朵,說了兩句悄悄話。

顏宓眉眼都是笑意,“那就照著你說的辦。”

宋安然咬唇偷笑,這還差不多。

顏宓將宋安然放在軟榻上,嚴肅地問道:“你對四弟提了霍大夫?”

宋安然點頭,“我不忍心四弟受傷痛折磨,所以就提了提霍大夫。”

顏宓微蹙眉頭,小心翼翼地問道:“你覺著霍大夫有多大的把握?”

宋安然皺眉,“霍大夫有多大的把握,我可不敢說。有可能是七八成,也有可能隻有兩三成,甚至一成把握都沒有。得讓霍大夫先檢查四弟的傷勢,能治就治。不能治也能趁早打消那點希望。”

顏宓有些猶豫,“今兒四弟同我提起此事,霍大夫的本事我是知道的,我也希望霍大夫能夠治好四弟。但是我沒敢對四弟打包票,隻建議他,改天請霍大夫上門看一看,或許真有希望也說不定。”

“那四弟怎麼說?”宋安然好奇地問道。

顏宓苦笑一聲,說道:“四弟說,他還需要考慮。”

宋安然點點頭,“四弟估計是失望太多次,已經對任何大夫不抱希望。也或許是他不想再承受一次失望的經曆。”

顏宓問宋安然,“要不要以別人的名義請霍大夫上門,然後順便給四弟檢查。”

宋安然白了顏宓一眼,“四弟不是蠢人,你請霍大夫上門還‘順便’給他檢查,他能不知道你的真正用意嗎?小心好心辦壞事,四弟記恨你。”

顏宓苦笑,說道:“還是得讓四弟自己拿主意。”

“那是當然。他自己拿主意,無論結果好不好,他都有心理準備。我們幫他拿主意,一個不好就會遭他記恨。而且四弟長大了,不是七八歲的小孩子,你不可再替他做主。”

宋安然特別鄭重地對顏宓說道。

顏宓點點頭,“這些我都明白,我也沒打算大包大攬。隻是聽說霍大夫有可能治好四弟,我心裏頭有些著急。”

宋安然抿唇,想了想,說道:“要不明兒我讓人去霍大夫那裏走一趟,問問四弟這種情況到底能不能治。要是霍大夫沒直接說不能治,那我們就爭取說服四弟,接受霍大夫的檢查。”

“這個辦法好。”顏宓笑了起來。

宋安然又對顏宓說道:“光靠嘴巴說,不夠清楚明白。大郎,你將四弟的情況寫下來,順便畫幾幅四弟的畫像,讓霍大夫能夠清晰地了解四弟的情況。”

“畫什麼?”顏宓好奇地問道。

宋安然開口就說道:“正麵相一張,左側麵,右側麵各一張。這樣就能讓霍大夫直觀的了解四弟臉上的傷疤的嚴重情況。另外你再畫幾張四弟走路時候的畫像,尤其是四弟的傷腿,你另外畫一張。你應該還記得四弟的傷腿是什麼樣子的吧?”

顏宓微蹙眉頭,“四弟的傷腿,我自然還記得。隻是那都是三四年前的記憶。這幾年四弟都不肯我們近身查看他的傷腿。”

宋安然說道:“沒關係,你就照實畫。隻要四弟的傷腿沒有更嚴重,那同三四年相比,隻是長高了一些。”

顏宓點點頭,宋安然的說法不錯。

這個晚上,顏宓連著作了十幅畫。他還覺著不夠,還想多畫幾張。

宋安然沒有阻攔,她知道顏宓是想替顏定盡一份力。要是能夠幫到顏定,那麼所做的這一切都是值得的。就算幫不了,也沒遺憾。

顏宓忙到三更天才忙完,宋安然早就困倦無比。但是宋安然一直陪在顏宓的身邊,不肯獨自去睡。

後來是顏宓看不下去了,抱著宋安然去床上睡覺。

宋安然是一沾上枕頭就睡著了。

看著宋安然的睡顏,顏宓心裏頭感覺很溫暖。他坐在床邊,低頭,在宋安然的額頭上印下一個吻。

守了宋安然一會,顏宓才又重新起身,前往書房繼續作畫。

等到第二天早上起來,宋安然就看見書桌上擺著將近二十來張關於顏定的畫像。宋安然驚了一跳,顏宓昨晚究竟畫到多晚?

可惜顏宓已經去衙門上差,宋安然想問都找不到人。

宋安然將畫像全部收起來,又將情況說明放在信封裏,然後全部交給白一。讓白一給霍大夫帶去。

宋安然問白一,“要是霍大夫問你四少爺的情況,你知道該怎麼說嗎?”

“奴婢會照實說。奴婢曾觀察過四少爺走路,奴婢看得出來他的小腿有問題,估計是骨頭沒接好,也有可能骨頭本身就短了一截。”

宋安然嘴角抽抽,白一果然是實誠人。隻是白一這個說法,顯得太過殘酷。

宋安然對白一說道:“你就照實說吧。越詳實越好,方便霍大夫做判斷。”

“奴婢遵命。”

白一領命而去。

接著宋安然又叫來喜秋,讓喜秋去一趟侯府見二房太太羅氏。

宋安然對喜秋說道:“情況你都清楚,你就照實說國公府打算先和侯府接觸一段時間才能做決定。要是二房接受,那大家越個時間去相國寺見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