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安然點點頭,她現在不耐煩同蕭訓周旋。將事情交給顏宓處理,正合她意。
蕭訓有心阻攔,顏宓卻擺出一副流氓無賴的態度:你敢阻攔看看,小心老子一激動,半夜摸進王府宰了王府上下所有人。
顏宓不僅用姿態表明自己的態度,眼中的殺意更猶如實質。
王爺身份尊貴又如何,這個時候就算是皇帝來了,他也是這麼個態度。敢算計他老婆,還是如此齷齪的算計辦法,統統該死。
蕭訓無可奈何,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宋安然離去。
宋安然出了王府,上了馬車,但是她依然覺著惡心。
喜秋趕緊端了一杯茶水給宋安然:“姑娘先喝杯茶水。”
宋安然接過茶杯,一口喝下去。心裏頭依舊翻江倒海的惡心。
她透過車門,看著緊閉的王府大門,真沒想到關氏竟然是如此齷齪下賤之人。
“姑娘先別生氣了,為那樣的人生氣不值得。”喜秋在一旁小聲勸道。
宋安然緩緩搖頭,說道:“我不生氣,我隻是覺著惡心。”
宋安然說完,又冷笑一聲。她真的很好奇蕭訓會怎麼處置關氏。如果是不痛不癢的關起來,安置在庵堂內,宋安然冷笑一聲,那麼蕭訓也就如此而已,同蕭訓的合作也就可以結束了。
如果蕭訓有大決心,那麼合作或許還可以繼續。
曆來的事實都證明,凡是想成大事者,必須要有大決心。
宋安然低頭,嘲諷一笑。
小半個時辰之後,顏宓從王府出來,直接上了馬車。
顏宓陰沉著一張臉,說道:“我們回去。”
馬車啟動,大家都隨著馬車搖搖晃晃。
宋安然沒說話,顏宓則握緊了宋安然的手,“你放心,此事我定要替你討回一個公道。”
宋安然抿唇一笑,“我信。”
顏宓親親宋安然的額頭,心裏頭很憤怒,很心疼。他放在手心裏的寶,竟然被人那樣折辱。關氏不死,此事不消。
王府內,顏宓一走,蕭訓就去見關氏。
關氏一見到蕭訓,雙眼就露出了希望的光亮。可是一轉眼,蕭訓就將她打入了深淵。
隻聽蕭訓說道:“你這樣‘賢惠’的女人本王消受不起。來人,將關氏送回關家。告訴關家人,他們關家的女兒本王要不起也不敢要。本王還不想做禽獸。”
說完這話,蕭訓就甩袖離去。
“不要!”關氏大吼起來,“王爺,求你開恩,我也是好心啊。隻是好心辦了壞事。”
蕭訓連連冷笑,厲聲嗬斥還站在原地的下人:“都愣著做什麼,沒聽到本王的吩咐嗎?”
蕭訓此話一出,下人們七手八腳扶起關氏,然後強行帶著關氏離開。
關氏拚命掙紮,又哭又叫,“我不走,我不要離開。王爺,妾身知錯了,求你開恩。”
蕭訓懶得再看關氏一眼。關氏在蕭訓眼裏,儼然已經成為了最惡心的存在。王府有她,也會變得一樣的惡心齷齪。對於這樣的毒瘤,蕭訓有大決心全部斬掉。
因為蕭訓的大決心,關氏被強行送回了關家。
關家看到北送回來的閨女,全體懵逼,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王府的人集體無視關家人,無論關家人怎麼問,王府的侍衛和下人都不搭理關家人。他們將關氏丟給關家人,留下蕭訓的那句話:‘關家的女兒我家王爺消受不起,也不敢要。因為我家王爺不想做禽獸。’
說完這句話之後,王府的人拍拍衣袖轉身就走。
關老爺聽聞王府下人轉述的話,差一點昏過去。
關夫人還在小聲咒罵王府,她閨女好歹是王妃,王府的人怎麼敢這樣對待自己的閨女。等改天她上門,一定要和王爺好好說說,將王府那些不尊重主子的下人統統打發了。
“你給我閉嘴!”關老爺厲聲嗬斥關夫人。關老爺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很顯然,事情很嚴重。
瞧瞧已經昏迷過去的女兒,關老爺很心塞。
關夫人心疼女兒,同關老爺說道:“我家閨女是陛下親自冊封的王妃,王府這樣對她,難道我說幾句都不行嗎?老爺,你得為我們女兒撐腰啊。”
“撐什麼腰!你給我少說兩句。來人,將王妃帶進內院。”
關氏被送了回來,但是她身邊的丫鬟婆子,凡是參與了此事的下人,還有那些被關氏掌控的下人,統統都被抓了起來,關押在王府的地牢裏。
以至於關氏昏迷不行,關老爺想要打聽事情的真想讓都找不到人。
關老爺直覺事情不對勁。幹脆換了衣服,前往王府。結果在王府大門口吃了閉門羹。王府的門房告訴關老爺,承郡王已經進宮去了。
剛將王妃送回娘家,王爺就進宮。關老爺頓時有種大難臨頭的感覺。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讓王爺如此厭惡王妃。又是什麼事情,讓王爺急匆匆進宮。
關老爺幹脆轉道,去宮門口守著。
原來蕭訓和顏宓談過之後,就動了廢王妃的念頭。有這樣一個視他為禽獸的王妃,蕭訓表示承受不起。而且這位王妃很明顯要拖後腿。現在父皇才登基幾個月,拖後腿的後果還不明顯。
再等幾年,隻怕不用兄弟們打壓,他的王妃就能讓他自絕於父皇麵前。
無論是從利益考慮,還是從自身的感受考慮,亦或是為了全王府幾千條人命考慮,蕭訓都不能繼續留著關氏,讓關氏占據承郡王王妃的位份。
所以等顏宓一走,蕭訓先是命人將關氏送回關家。緊接著就進宮找寧皇後,找元康帝,他要廢妃。至於廢妃的理由,他不能將宋安然牽連進來,所以他已經想到用別的理由。
蕭訓進宮,先見的是寧皇後。
蕭訓先讓寧皇後屏退左右,然後告訴寧皇後他要廢妃。
寧皇後聞言,並沒有表現出很生氣,很大驚失色的態度。她很冷靜問蕭訓為什麼要廢妃。
關於宋安然的事情,蕭訓不能告訴元康帝,但是可以告訴寧皇後。
然後蕭訓就說了關氏如何經驗老道的誘騙人妻,幸虧宋安然機警,否則就要被關氏得逞了。如此齷齪下賤無恥的女人,蕭訓明確表示他不要。
寧皇後聽完事情的真相,頓時皺起眉頭。
關家同寧家有親戚關係不假,當初也是寧皇後做主將關氏許配給蕭訓。但是當出事的時候,寧皇後肯定是站在自己兒子這一邊。
寧皇後皺眉問道:“此事有沒有誤會?”
蕭訓搖頭說道:“她自己都承認了,她身邊的下人也全部交代了。此事沒有任何誤會。而且據她的陪嫁交代,此事關氏不是第一回幹。以前在關家的時候,關氏就和關夫人聯合起來‘綁架’人妻,滿足關大郎的的欲望。”
關大郎就是關氏的兄長。一開始蕭訓還以為喜歡人妻的人是關老爺,沒想到竟然是關大郎。
關氏同關夫人這對母女,還真是讓人刮目相看。果然有其母必有其女。
聽到這個真相,寧皇後也很崩潰。
寧皇後想了想,說道:“廢妃可以,但是你打算用什麼理由?本宮聽你的意思,你不打算放過關家?要牽連關家,關家母女‘綁架’人妻的罪名勢必會大白於天下。到時候你的名聲也會受損。簡直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
蕭訓也知道,一旦關家母女的秘密曝光,他身為關氏的丈夫,肯定會被輿論淹沒。那時候根本就是黃泥巴掉褲襠,不是屎也是屎。
關氏母女搞人妻,說是為了關大郎,誰能說蕭訓就沒玩弄過一兩個人妻。就算沒有,蕭訓的庶出兄弟也會將這盆髒水潑在蕭訓的頭上,讓蕭訓一輩子都背上這個汙名。
綠帽子的嚴重程度,隻要是男人都清楚。就連皇帝都不敢輕易玩弄人妻。除非是昏聵無能的亡國之君,已經不在乎名聲,不在乎統治,更不在乎江山社稷,才敢肆無忌憚的這麼玩。
一般要臉麵,想要有點作為,還有點理智的皇帝,就算真喜歡上人妻,也不能直接給人戴綠帽子。多半是采用迂回的方式,比如先逼人妻離婚之類的手段。
這是做人的底線,更是倫常,體統。三綱五常,在這個時代並不是隻停留在嘴巴上說說而已,那是要落實到實處的道德律法。
蕭訓對寧皇後說道,他要弄死關家,但是不會以人妻的罪名。關家並非鐵板一塊,想要弄死關家,隻要有心,肯定能找到漏洞。
寧皇後鬆了一口氣,隻要不揭露人妻的真相,那就沒什麼好擔心的。
寧皇後問蕭訓,“你打算用什麼理由同你父皇解釋?”
蕭訓篤定地說道:“失心瘋,不配為妃。”
理由很牽強,但是好歹也是個理由。至於失心瘋的核心,嗬嗬,想必關家也不敢對外明說,除非關家不想活命了。
寧皇後很果斷,“既然你想做,那就去做吧。本宮會支持你。”
“多謝母後。”
:是母後拖累了你。早知道關家內裏如此齷齪,當年我就不該做主這門婚事。耽誤了你這麼多年,是母後對不起你。”
皇子之妻,給不了助力,好歹不要拖後腿。關氏這樣的,已經不是拖後腿了,而是要命。
寧皇後很後悔,當年她還是犯了格局太小,眼界太窄的錯誤。以為關家和寧家有親戚關係,兒子娶了關家的女兒,就能得到關家的全部支持。哪裏想到,支持沒得到,反倒差點被牽連。
隱隱的,寧皇後還要感謝宋安然。要不是宋安然,關氏齷齪的一麵還會繼續隱藏起來,不知道哪一天才會被揭露。
要是過個幾年,皇子們爭鬥得最厲害的時候被揭露,寧皇後都不敢想象那個後果。隻怕轉眼間,蕭訓就會失去爭奪儲君的資格,然後被圈禁起來。
想到這裏,寧皇後哆嗦了一下。
寧皇後決定了,明兒就讓人給晉國公府賞賜,給宋安然壓驚。宋安然這女人,雖然太過桀驁不馴,但是幾次事情都證明,她是自己兒子的福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