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二,你放肆!你是想挑戰我的權威?”
顏宓輕蔑一笑,“這麼多年你都沒有出現過,你還有什麼權威可言。想讓我們替你賣命殺皇帝,那就先露出你的廬山真麵目。”
話音還沒落下,顏宓就動了。顏宓提著劍,直接朝影一殺過去。
影一冷冷一笑,飛身而起,直接和顏宓殺在了一起。
血影七子裏麵的影一和影二都殺在了一起。其他五人自然不甘示弱。這些人平日裏沒少結仇,借著這次機會,全都混戰在一起。
一時間,破廟外殺氣四溢,刀光劍影,讓人心驚膽戰。
宋安然完全不知道現在破廟外麵是個什麼情況,隻聽見刀劍碰撞聲,莫非是打起來了。
宋安然好想咬自己一口,可是就連這樣小小的要求她也做不到。
宋安然心頭大怒,究竟是誰將她綁架到破廟內。莫非是影一?
影一多年不出手,一出手就是驚天動地。可是他遇上的是顏宓,正值年輕力壯的顏宓。
很顯然影一比顏宓要老,兩人武功不相上下,對敵經驗都一樣豐富,關鍵是顏宓猶如老狐狸一樣狡猾。影一老謀深算的優勢在顏宓麵前蕩然無存。
顏宓年輕體力好,時間一長,他的優勢就會顯露出來。屆時除非影一有必殺絕技,否則最終贏得人會是顏宓。
很顯然影一也知道這個情況。
影一突然對顏宓大叫起來,“影二,你不顧宋安然的性命嗎?”
顏宓有一瞬間的停頓。緊接著顏宓對影一發起了更加凶猛的攻擊。竟然敢用宋安然來威脅他,簡直不可原諒。
影一還在叫囂,“如今全天下隻有我一個人知道宋安然的下落。影二,你若是不聽我的,那麼宋安然必死無疑。”
顏宓沒有說話,他知道影一是在用這種方式影響他的心神。而且他的確受到了影響,那就是他變得更叫狂暴憤怒,殺招連綿不絕,一副勢要當場格殺影一的樣子。
破廟內的宋安然,全都明白過來了。
影一抓了她,目的就是威脅顏宓,逼著顏宓去刺殺永和帝。
宋安然眼巴巴地望著破廟,她想看一眼外麵,看一眼顏宓。她在內心祈禱,顏宓千萬不要犯糊塗啊,千萬不要真的去刺殺永和帝啊。
永和帝身邊高手如雲,光是一個馬公公就能拖住顏宓,更別說其他內衛成員。而且永和帝身邊還有一個秦裴,秦裴可是武學天才,秦裴的武力和顏宓不相上下。要是秦裴和馬公公聯手,顏宓必死無疑。
宋安然著急憤怒,不知不覺間,眼淚已經落下。
宋安然隻恨自己沒用,連聲音都發不出來。但凡她能動彈一下,扔個石頭到牆上,也能提醒外麵的人。
破廟外的生死大戰還在繼續。影一和顏宓周圍已然變成了一個真空地帶,無人能夠靠近。
縱然別的血影想要幫助顏宓,也沒辦法靠近兩個人的戰圈。
這是至高高手之間的對決,不到生死一刻,無法分出勝負。
影一很清楚,這樣子打下去,他的處境會越來越不利。
影一很果斷地退出戰圈,飛奔到破廟。
宋安然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影一已經抱起了宋安然,掐著宋安然的脖子,怒聲說道:“影二,你若是不罷手的話,休怪我弄死宋安然,讓她給你陪葬。”
顏宓就站在破廟門口,冷冷一笑,“我正想讓她給我陪葬。你可以試試看,用她能不能威脅到我。”
影一哈哈一笑,“影二,你倒是聽會虛張聲勢的。既然你這麼不在意宋安然的性命,那我就幹脆弄死她得了。”
“廢話特多。要弄死她就趕緊。等她死了,我正好殺了你替她報仇。”顏宓冷酷地說道。
宋安然眼巴巴地望著顏宓。雖然明知顏宓是在演戲,可是宋安然還是覺著有些難過。果然,她一遇上和顏宓有關的事情,那智商是蹭蹭蹭地往下降,直接變成了負數。
宋安然有種欲哭無淚的感覺,她好想張嘴和顏宓說說話,可是她沒辦法說話。
影一掐著她的脖子,越來越用力,隨時她都有可能死去。這麼年輕就死去,真是不甘心啊。
可是誰讓她遇上了顏宓這個混蛋王八蛋。
做晉國公府的世子還不夠,還要去做什麼血影七子,玩刺激玩瘋狂,果然又任性又變態,簡直是絕世大魔王。
“影二,你果真不在乎宋安然的性命?”
顏宓嗬嗬冷笑起來,“你以為我會在乎她的性命?我連我自己的性命都不在乎,又怎麼可能在乎別人的性命。你用宋安然來威脅我,從一開始,你就打錯了算盤。”
“是嗎?”影一不信顏宓真的不在乎宋安然的死活。
影一對顏宓說道:“既然你不在意她的死活,那麼她活著也就沒有任何意義。”
影一手上用力,隻需要捏一下,就能捏碎宋安然的脖子。
就在宋安然以為自己要死了的時候,一道寒光刺來,直接對準了她的眼睛。
宋安然睜大了一雙眼睛,已經沒有反應。她如今全身麻木,也根本做不出反應來。
就在那道寒光即將刺上她的眼睛的時候,寒光突然消失了。不對,寒光不是消失了,而是轉移了方向,擦著宋安然的脖頸,朝宋安然身後的影一刺去。
影一直接帶著宋安然後退,寒光則一直追著影一。
影一幹脆將宋安然當做擋箭牌,寒光則以各種刁鑽的路線,逼著影一不得不丟棄宋安然。
影一丟掉宋安然,果斷往破廟外麵撤退。
顏宓沒有任何遲疑,直接追了上去。
宋安然被影一丟在地上,滿嘴塵土。更要命的是她覺著骨頭痛,肯定是剛才摔下來的時候,撞到了什麼地方。
宋安然趴在地上,動彈不得。她這個樣子,她自己都覺著自己是個小可憐,急需要別人的幫助。
影一和顏宓跑了,但是血影五子還在。
五個人停止混鬥,全部走進破廟。
有人開口說道:“這個女人要怎麼處理?要不殺了。”
“不能殺。這是宋大人的閨女,殺了她,宋子期不會善罷甘休。影二也不會善罷甘休。”
“可是他看見我們了,不殺了她,誰知道她不會不會將我們的事情說出去。”
宋安然如果能說話的話,她一定會張口說道:誰稀罕你們啊,她才不會將這種無聊的事情往外說。而且說了也不會有人相信。試問本分生活的人,有誰知道血影七子的名聲?絕大部分的人,一輩子都沒聽說過血影七子。
那個阻止別人殺宋安然的人,又開口說話了,“我們都是黑衣蒙麵,她就算看見了今天發生的事情,也認不出我們。殺了她不僅不能解決問題,反而還會引來一堆問題。如果你們不怕影二的追殺,那就盡管殺了她。反正我是不會動手的,我還沒活夠,我怕死。”
這話一出口,其他四人也猶豫起來。隻看今晚影二的功夫,他們都很清楚,自己不是影二的對手。
有人問道:“影二和宋安然究竟是什麼關係?為什麼宋安然死了,影二要替她報仇?”
這個問題,在場的都很感興趣。
原本回答這個問題最合適的人就是宋安然。可惜宋安然全身麻木,除了眼珠子和手指頭能動以外,全身上下都不能動彈。
四個人都盯著那位怕死不敢殺宋安然的血影。
“影七,你是不是認識影二,也認識宋安然?”
影七搖頭,“我不認識他們。不過我倒是猜到一點影二的俗家身份。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影二的俗家身份和宋家有些關係。”
“什麼關係?”
影七說道:“世交關係。”
官場上的世交多了去。其他四人又沒特意研究過宋家的世交關係,自熱不清楚影七這話隱含的意思。
其他四位血影彼此交換了一個眼神,其中一人說道:“如果影二真的和宋家有關係,那麼宋安然死了,影二替她報仇也算說得過去。畢竟宋安然是因為她才死的。”
影七雙手抱劍,似乎有些不耐煩,“你們想好了嗎?到底要不要殺了宋安然?要殺的話就快點,不殺的話就趕緊離開這裏。我才不想和影二影一,其中任何一個人對上。”
其他四人都頻頻點頭,他們也不想和影一影二對上。那兩個人簡直就是武學世界裏麵的妖孽,俗稱天才。對上這種人,根本就沒有勝算。
有人直接開口說道:“宋安然隻是一介女流,殺不殺都沒關係。不過殺了她會引來很多麻煩,那還是不殺為妙。”
主意一定,五個人先後離去。
影七走在最後麵,離開破廟之前,他回頭看向宋安然,還調皮地衝宋安然眨眨眼,似乎是在說不用感謝我,就當是日行一善。
宋安然睜大了眼睛,影七肯定是她熟悉的人。影七的真實身份,宋安然幾乎能夠脫口而出。可是她張不了嘴,說不了話。
宋安然心頭大怒,她今天是走了什麼黴運。先是被人放倒,接著又被人帶著吹風,然後丟地上吃土,最後還被人差點掐死。
這一晚上的經曆,都趕得上一年的經曆。又精彩又刺激又危險,簡直爽得不要不要的。
要是她沒有吹風吃土,那今晚就比較完美了。
宋安然苦中作樂,不得已如此調侃自己。
血影五子都離開了。獨留宋安然一人,在這裏淒風苦雨。
夜深人靜,破廟,這分明就是殺人焚屍的絕佳時間和地點。安靜的時間一長,宋安然心裏頭都開始發虛了。
萬一衝進來一頭狼,或者別的什麼東西,今晚他豈不是要交代在這裏。
嗚嗚……她還沒有活夠,可不能死啊。就算要死,她也不想落入野獸的肚子裏。好歹給她一個全屍,讓她能夠入土為安。
宋安然的要求就是如此的可憐。可就算如此可憐,她也無法滿足。
宋安然咬著牙,心裏頭恨得不行。她真是嗶了狗了,才會遭遇這種狗血傾盆的事情。
等等,她的嘴巴竟然能動了,她都能咬著牙齒了。
可是她依舊沒辦法說話。
難道今晚她真要在這破廟裏躺一夜嗎?她怕自己最後沒被獨狼咬死,也會被凍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