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文。”
我突然坐了起來,卻發現我躺在床上,是雲府客房。
還是夢。
“攝魂於心,殘識於情,咒起於神,緣深於天。”
很熟悉的感覺,我不清楚在哪兒見過,也不知道從誰哪兒聽過。它似乎隻在我的夢裏出現,很突然的闖入了我的世界,再也揮之不去。
我走到門邊,推開門。看著天,輕聲喚了聲:“九文。”
無意間看見房間旁的一棵樹,玄長夜躺在較粗的樹枝上,閉著眼,雙手墊在頭後。
我走到那棵樹邊,微微仰頭看了看他,淡淡的笑了笑。手不由自主的撫上了他的眉,倒有幾分相像。
“是你嗎?”
風吹動樹葉莎莎作響,一時間,很安靜,靜得能夠聽見自己平穩的呼吸。
意料之中,沒有任何回答。
我轉身離去,並沒有回房,莫名的想出去走走,也就在雲府內轉了轉。
我想,千凡師父應該來過。雲府設下了一個結界,我很清楚,那不是我設的。是千凡師父,他曾用這個結界將我困在雲淺宮十日,整整十日我愣是沒出過雲淺宮。也就是我將他的那株黑色扶安花弄死的那次,其實說到底還是怪北士。
待我走到了那石桌邊,玄長夜睜開了眼,看著我的背影暗聲道:“若是,那又能如何。”
我,聽見了。
鹹味瞬間充斥整個口腔,我忍住不出聲,繼續走著。盡量的去掩飾自己,隻是一滴又一滴的淚將我驚醒。
很鹹,很鹹。
…
翌日,大約辰時一刻。
門外傳來敲門聲,剛沐浴正更衣的我微微理了理衣服便去開門了。
我開了門,千凡師父正站在門邊,看見我後笑了笑:“阿九,感覺還好嗎,有沒有什麼地方不舒服?”
我靜靜的看了他一會兒,沒說話,也沒有任何舉動,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會這樣。
我昨晚做了一個夢,我失去了所有,千凡師父也離開了我。
“嗯?怎麼了?”他又摸了摸我的頭。
我的師父永遠都是那麼溫柔可愛,至少,在我看來。
“我的徒兒永遠都是那麼可愛,至少,在我看來。”
這是我在酒仙宴上聽他說的。
北士邀請我們去酒仙宴試試他釀的酒,到時候會有北士獨家釀製的半榭煙,所以我便去了。而千凡師父則是為了會老友,聽聞他有一友也會去那酒仙宴。
宴會大辦三日,仙神過多,我便躲到了角落一邊去喝酒。隻是偶然看見千凡師父和一個女子相對而坐,那個女子背對著我,看不清她的模樣,他們說了些什麼,坐在我這個位置什麼都聽不到。
我很是無聊,便提著酒準備找北士,走過他們附近,他們也並沒有發現我。
“我的徒兒永遠都是那麼可愛,至少,在我看來。”
我走過時,隻聽見了這麼一句話,我回頭看了看師父,笑了笑。
他沒看見。
現在,我看著師父的笑顏,很想對他說一句:我的的師父永遠都是那麼溫柔可愛。
我抱住師父,緊緊的抱住,不舍放手。
“我的師父永遠都是那麼溫柔可愛,至少,在我看來。”
他笑了,將兩隻手放在我的背上。緊了緊手,將我緊緊抱入懷中。
“我的徒兒永遠都是那麼可愛,至少,在我看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