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麗涯也輕鬆進入了前十名。學院學生們都向她表示祝賀,並請她去伊倫茜勒最大的酒樓——天水雅閣喝酒,而麗涯委婉地拒絕了。
回到薔薇閣,她換下男裝,揭去蓋住眼影的痂皮,整理好發絲。
在天府學院,整天被“厲兄弟,厲兄弟”地叫著,自己都覺得別扭。
剛清理完,羽冥就來了。他說:“今天比賽完,你跑哪去了?我到處找你都找不到。”
麗涯依舊不動聲色,卻抑製不住滿心的喜悅。
“同學們都拉我去喝酒慶祝,還好我機靈才擺脫他們。”
羽冥道:“快點換好衣服,我們要去參加一個聚會。”
麗涯吃驚地說:“聚會?!”
“對,今天是金澄表妹的生日,她請我們吃飯。”
“金澄郡主!原來是她生日。”
生日酒會上很熱鬧,許多年輕漂亮的小姐,帥性十足的少年都神秘來參加。少男少女們吵鬧著,一直到深夜。
普修墜爾聖域相比凡塵俗世較開放,年輕男女瞞著父母喝酒聚會是時常有的事,而且女子封神之後的地位也很高。
羽冥是一個很安靜的人,平素也不喜歡喝酒。然而金澄卻不斷和他談笑,不停地勸酒,令羽冥無從抽身陪麗涯。
麗涯身邊也圍繞著許多帥哥與她搭訕。她熱情單純,性格爽直,很快就贏得了他們的好感。麗涯不太知道喝酒,但又不好拒絕別人的好意,隻好端著杯子一杯一杯地喝著,臉頰漸漸泛起了潮紅。
燈光下,金澄也有些醉了,她對羽冥說:“表哥,你知不知道,我心好累。”
羽冥認真地說:“表妹,你太在意別人無意的評足,太在意與人一時的賭氣,滅頂之災尚不可擊垮人,而是一些雞皮小事,所以我勸你,不要每天喝酒封閉自己,你的心在身體之外,你又如何逃得開你自己?”
金澄抒情一笑,道:“那我要謝謝表哥指教了。”轉而又用甜甜的嗓音說:“我永遠都不會忘記在十九歲那年,你在舞會上是怎麼遇見我,然後把我追到手的。我想,或許借助親情與友愛的力量,我們會永遠在一起,可是你卻喜歡上她而離開了我。”
羽冥道:“赤焰已亡,我希望你不要再多說她。”
夜深了,金澄說:“我累了,該休息了。”於是羽冥說:“大家散吧,明天再見。
說著,年輕的男女們魚貫而走。隻見麗涯喝醉了,趴在桌上,不知嘀咕些什麼。
羽冥扶金澄走進內室,金澄突然摟住羽冥的脖子,嬌滴地說:“表哥,你原諒我的任性吧,你知不知道,我好想你。”
“金澄,不要這樣。”羽冥想推開他,可她死死摟住羽冥的脖子,根本不願放開。
在大廳中,麗涯見人都走光了,嘴中念叨:“羽冥,羽冥不要丟下我,我好孤獨。”她莽莽撞撞,四處走動,突然碰巧走進內室,看到了驚詫、震驚的一幕——
羽冥正在和金澄接吻。
他的手緊緊地抱著她半斜的的身子,留戀忘返地在她的嘴唇間吮吸。那親密無間的樣子刺激麗涯立刻恢複清醒,她頭也不回地往外奔去,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她不斷地對自己說,可那畫麵是那樣清晰,那樣真實。羽冥是那樣的人,仿佛在她心中已經模糊。今天,他整晚都沒理她,隻和他的表妹談笑風生,把她晾在一邊。越想,她就越氣惱。
可她憑什麼生他的氣?
她在這兒什麼都不是,是羽冥收留了她。可以說他是她在這兒唯一的依靠。
想著想著,北溟的那一幕幕又不斷浮現在她的腦海中。那次的洞房花燭夜,雖不是自願,可在她心中是那樣的傷痕累累,幾次他都夢到羽冥絕情地說:身體背叛了,心靈也差不多了。那句話傷得她的心好痛。
他覺得好累,好暈,再也走不動了,於是蜷縮在馬路邊,傷心地嘔吐起來,仿佛要把心肺都嘔出來。她抱著雙膝坐著,內心纏綿悱惻,淚水濕透了膝蓋,她終於昏睡過去了......
睜開眼睛,她看到羽冥坐在床邊,眉頭緊蹙,臉色含蘊,一副生氣的樣子。她從床上坐起來,覺得腰酸背痛,渾身僵硬。
“為什麼要這樣折騰自己?一個女孩深夜睡在大馬路上,不知道有多危險嗎?”羽冥眼圈紅紅的,帶著聲質問的口吻問。
麗涯哼了一聲,絲毫不顧及他的麵子,毫不留情道:“你以為你是誰?以為是我愛的人就可以教訓我?你的愛,我不要。”
“我怎麼又得罪你了?”羽冥也怒道:“好,你的事今後我懶得管。”說著便拂袖而去。
看著羽冥雪裘藍袍的身影漸漸離去,麗涯的淚模糊了雙眼。
雪裘藍袍——
深深地刻入她的腦海,一次又一次地閃現,令她淚流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