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吳語,今年23歲,自認為是一個隨遇而安的人(說不好聽一點就是逆來順受。想來在絕大多數同學眼裏的我,應該是自卑,孤獨不好溝通的。)大學四年的超級宅生活腐蝕了原本健康的身體,讓那個曾經身高175體重65公斤的標準體型徹底和我揮手告別。
就在我一隻腳踏出大學校門的時候,不幸便像是商量好了一樣,一件件的接踵而至。
先是失戀,其實理論上也算不得失戀吧。隻不過是暗戀了三年的女神在某個恰巧我也參加了的散夥飯飯局上當眾宣布了她戀愛的事實,並帶著一張幸福到膩死人的笑臉給一眾好友看了他那個陽光帥氣據說還非常多金的男朋友。
接著是係裏通知,吳語等十三名同學沒有學位證。其實這事兒說起來,我早就有所預料,倒不是因為我大學四年表現的有多差,而是老早在剛剛來到化學係的時候,得罪過係副書記,一個年過半百的小心眼女人。
再然後就是知道了我沒拿到學位證而暴怒的老爸的最後通牒:畢業之後,自力更生。
老爸是一名高中教師(教務主任),為人古板又偏偏帶有一股子七十年代知識分子的清高以及高傲,也正是如此,考了一個三流大學的我就變成給他丟了大臉的人,即使是見麵也大多是橫眉冷對。雖然我知道,他除了古板之外,還是個刀子嘴豆腐心死要麵子活受罪的類型,但顯然兒子和麵子的對比中,我占了下風。更不要說現在我又給他丟了這麼大個人了。
於是乎,就在我一隻腳踏出大學校門的最緊要關頭。老爸也不知道用了什麼方法說服了老媽。想想,按照他一貫的話說,大抵也無非就是“慈母多敗兒”“兒子就該窮養!”之類的吧。抑或是他幹脆就獨裁了一次?反正結果就是老爸一個電話打過來:“從今以後,不混出個人樣,就別回這個家。”
好吧,我承認,這其中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我畢業卻沒拿到學位證的緣故,但是怎麼說我也是您兒子不是?怎麼說也讓我回家看一眼再掃地出門可好?
每個月一千塊的生活費,我大學四年賴以生存的經濟來源肯定是沒有了的。至於說什麼時候能達到老爸所說的混出人樣,暫時就不要奢望了。總的來說,我是落得個有家不能回的窘迫境地了。
老話怎麼說來著,對,就是屋漏偏逢連夜雨。
正當我收拾行李打包準備前往那個就在今天就要和我簽訂合同的公司,去賺一個月不到2000的微薄工資時,晴天霹靂再次降下,讓我更深層次的領悟了這個社會的現實。
和我一同住了四年的室友,在我最窘迫的時候,悄悄的伸出了援助之手,給了我一個賺取更高工資的機會。是的,沒錯,就是那個叫張宇的家夥,平常總是一臉笑嗬嗬的樣子。
在我看來,他的為人也算和氣,一直不知道為什麼大家都喜歡在背地裏叫他“笑麵虎”“不叫的狗”。
不過今天,我算是知道他為什麼叫“不叫的狗”了。所謂會咬人的狗不叫,大概就是如此了。也不知道他和那個負責招工和麵試工作的徐經理說了些什麼或是做了些什麼,總之最後的結果是,我的那份合同上原本應該簽上我名字的部分換上了“張宇”二字。
永遠忘不了他從我手中拿走那份合同的嘴臉,小人得誌!不對,是小人得痔!!!
我從來不憚於用最惡毒的想法來看別人:其實,那合同,他原本可以不拿的,直接花幾塊錢重新打印一份就是,學校裏複印才一毛錢一張,打印幾張紙的合同才幾個錢,他唯一的目的就是想在我麵前炫耀,炫耀他靠著低劣下作的手段從我手中奪取的成果!莫張狂,有你哭的一天!
如是想著,但性格使然,我還是將那份合同隨手丟給了他,他還跟我說了些什麼,我也懶得聽,隱約是說什麼“來找我玩兒”之類吧。
開玩笑,找你玩兒?除非我腦子被門擠了!
張宇走了,拿到了我手裏那份合同,高高興興的走了,空蕩蕩的寢室裏就剩下我一個人。隻是出奇的,我竟然沒了去憤恨的心情。似乎進入了一種極其空靈的狀態,用玄幻小說裏說的,大概是進入了一種“悟”的奇妙境界吧。
這種狀態維持了很久,直到......直到門衛大爺推開門,看到癱坐在地上雙眼無神的我,嚇得手忙腳亂的大喊救命為止。
“我沒瘋,我真的沒瘋!病?不不不,我沒病,絕對沒病!真的!我用我人格保證,拜托,真的,比千足金還真......不不,我不去醫院,我真沒病......”
呼嘯的急救車最終還是閃著紅藍相間的燈丟下我,開走了。不過卻不是因為我從寢室到校門口這一路不斷否認自己病了的緣故,而是我最後幾乎帶著哭腔說的那句“我沒錢。”
社會的現實近乎殘酷,6月25號,學校規定畢業生必須離校的最後一天,晚八點。我不得不邁著沉重的步伐拖著疲憊的身軀和一樣沉重的行李箱走出了那個吞噬了我四年大好年華的地方。
沒錢,沒朋友,沒女友,沒家(有家不能回),甚至連一點點獨處的經驗也沒有的我,有些渾渾噩噩的拉著大大的行李箱,獨自一人走在兩排路燈照耀的路中間。身側是響著喇叭的各色車流,偶爾還會有幾個暴脾氣的司機探出頭來罵上兩句。
我所就讀的大學所在的城市,是一座素來以民風剽悍聞名全國的城市,罵兩句已經算不錯了,沒說下車揍我一頓,估計已經是我這些日子來連續揮霍掉了所有黴運之後的結果了吧。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隻覺得身側的車越來越少,呼嘯而過的聲音越來越快,罵我的司機越來越少,茫然的抬頭一看,天不知什麼時候竟然已經亮了,從晚八點一直走到天亮,保守估計也有30公裏了吧,虧我這小身板竟然堅持了下來,看來人的潛力終究是無限的啊。
想想,整整在路中間渾渾噩噩神遊物外狀態之下走了一夜,我竟然還是安安全全完完整整的走了整整一夜,這顯然是老天爺舍不得我就這麼不明不白的拋棄有用之身。
也不知道從哪兒迸發出來的旺盛求生欲,讓我重拾了對生活的渴望,但是我此時此刻卻沒什麼劫後餘生的喜悅,原因是——我餓了。
左右張望,路邊恰巧有一個藍漆的牌子,看牌子的樣子,估計已經有些年頭了,牌子上是“新吉車”三個字,而牌子下麵,赫然正是一個以早餐攤為主的小集市。
歡歡喜喜的吃了一頓包子豆漿,付錢的時候才突然意識到自己正處於財政危機狀況。匆忙的翻遍了全身上下,也隻找到了十幾塊的零錢和一張通往那個準備和我簽訂工作合同的公司所在地的火車票。劫後餘生的歡喜勁兒頓時消散一空。
還好隻是一頓包子,不然恐怕還真要以肉抵債了,就是不知道老板會不會用我端盤子。
看了看正在麻利的拉著油條的老板那裸露出來的古銅色肌膚,又看了看自己的小身板,我不由的咽了口口水。得,霸王餐是肯定行不通了。如果我膽敢說沒錢。和在這端盤子比起來,恐怕老板黑著臉怒吼:“請恕小店小本經營請不起幫工你還是老老實實讓我揍一頓出出氣吧。”的概率更高吧。
“嗬嗬...”自嘲的笑笑,我帶著僅剩的五塊錢和那張早就沒了任何用處的車票離開了早餐攤。
吉車,恩,大概是城郊的某個村子吧,一路走走停停,路過了三個25路站牌,直到最終來到25路的終點站我才終於猛然意識到,自己正在遠離自己讀書的那座三線小城。
站牌的立柱上,貼著不少的小廣告,這大概也算是我大天朝的一大特色了吧,在大城市還好些,一旦到了小城市,尤其還是小城市的市郊,這些形形色色的牛皮膏藥一般的廣告就又死灰複燃了。什麼高價求子啊,什麼祖傳老中醫啊,什麼專注xx十五年啊,什麼網遊代練年薪十萬啊......等等等等不一而足。
哎?等等!網遊代練?
一則幾乎被淹沒在廣告海中的小廣告。在我小心翼翼的撕去其他豆腐塊之後,它那簡短卻富有張力的廣告詞慢慢的呈現在我麵前。
招聘網遊代練,全職月薪4000-6000。
聯係電話1360830××××
此廣告常年有效
我幾乎是迫不及待的拿出了自己的電話,撥通了對方的號碼。
可惜巨大的期望往往就意味著更大的失望,電話的那頭從彩鈴到忙音中間持續了將近一分鍾,但是沒人接。
沒人接意味著什麼?
顯而易見,就是這事兒扯淡了。果然天上即使掉餡餅也不會砸到我的。
“哎”,歎了口氣,將手機裝回兜裏,又順便在一眾廣告中仔細的看了幾遍確認沒有什麼可用信息之後,我這才登上了一趟剛好停在眼前的公車。沒辦法,想找工作,還是要去相對繁華的城市中心,像新吉車這種城郊小村,不論是工作機會還是工資都肯定是不盡人意的。
25路,往返於市中心客運站到吉車,全程路經24站,隻要一塊五毛錢,真心是良心價啊,但是隻投幣不找零是什麼節奏?這是要生生吃了我最後的五塊錢麼?
為了保全我最後的一筆資產,萬般無奈之下,我隻好垂頭喪氣的走下25路,改為步行。
雖然24站地是一段極其遙遠的距離,但是我卻不得不自己咽下這苦果,誰讓自己傻嗬嗬的發飆,沒事兒找事兒的走了一整夜,來到這麼個破地方,遠離城區不說,坐個公交還特麼不找零,不找零我們這種沒零錢的豪怎麼坐車?什麼?你說土豪不坐公交車?我有說我是土豪麼?我自豪不行麼?
理想很豐滿,現實偏偏很骨感,走了六站地,我就實在是走不動了,沒了那種渾渾噩噩的傻勁兒,我終究還是一個平常人,而不是電視電影裏演的,那些激發了自身身體潛能的超級英雄。
好吧,既然累了,就幹脆歇一會兒好了,反正今晚注定是要露宿街頭了,不如光棍一點兒先體驗一下滋味。
坐在馬路旁邊的綠化草坪上,嘿,你還真別說,還真找到了幾分野營的意思。恩,如果能有幾個漂亮妹紙再來上點兒燒烤,就更像了。
就在我腆著臉YY的檔兒,一萬年不響一次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
難道是老媽?迫於老爸的壓力老媽不得不答應斷絕我的經濟來源,但實際上老媽準備私底下資助我一筆創業啟動資金什麼的?
恩,這種可能非常大!老媽對我幾乎算得上是溺愛了,雖然受限於家庭條件的緣故,小時候幾乎沒玩兒過什麼像樣的玩具,沒吃過什麼說得出名字的好東西,就連衣服也是撿別人的舊貨,但是愛卻不曾少了一分。
現在日子漸漸好了,老媽對我也是不遺餘力的補償,就說放假回家的吧,每天肯定是變著花樣的做好吃的。
心中思考著這種美好的可能,我接電話的過程就顯得有些急躁,甚至期間還因為手滑將手機掉在了草地上,幸好是草坪,不然諾基亞也摔壞了。更別說我這雜牌了。
“喂,老......”
我話還沒說出口,電話那頭一個渾厚的中年男音已經響了起來:“剛剛是你給我打電話吧?啊,不好意思,剛剛去買早飯了,是要來我們工作室應聘麼?”
“額......”老媽二字喊了一半,生生的卡在了喉嚨裏,大腦當機三秒鍾,我才總算是反映了過來。
空歡喜一場,原來是早上公車站看到的那個代練廣告。
一想到原本數額不菲的創業啟動資金化為泡影,自然的,我也就失去了最初的那股子勁頭,說起話來也變得懶洋洋的了。
在我看來,網遊代練,雖然說的好聽,但是實際上卻絕對是個苦逼活兒。在站牌下我也就是看著工資待遇一時興起,但要真拿來當養家糊口的營生,我又有些猶豫了。無所事事的大學四年時光,網遊我也是玩兒了一些的,無論是大型的角色扮演類,還是格鬥類,第一人稱射擊類。抑或是即時戰略類遊戲,或多或少都有一些涉獵,但不論是哪種,想要賺錢都絕對不輕鬆。
不過也不排除有什麼不為人知的刷遊戲金幣、裝備、道具啊等等東西的技巧,這就要另說了。
“哦,是代練是吧,那個你們的工作室在哪兒?如果太遠的話就算了,我......”我幾乎是應付性的東拉西扯,心想:反正已經走了六站地,讓我再走回去?做夢!
“就在新吉車啊,你現在在哪兒?我們可以派車接你。”
還車接?這待遇似乎有點兒過啊,不會是騙局吧?搓,我現在除了手裏的五塊錢幾乎一無所有,甚至就在幾個小時之前還渾渾噩噩的經曆了一次生死考驗,還怕什麼被騙?再說了啦,去遊戲工作室先混幾個月,至少供吃住不是?之後再賺上幾個大洋,不就有錢去租房子了?我現在可是身無分文啊!想到這,我毫不猶豫的改口。
“我現在在工業園,對,就是25路工業園那個站牌下麵,多久?十分鍾?好,那我等你。”
掛了電話,約莫也就6、7分鍾的樣子,一輛麵包車疾馳而過,倒車後在25路的站牌下停了下來,幾乎就在同時我的手機便又響了起來。
“喂,我已經到了,你在哪兒?沒看到25路站牌這有人啊。”
這麼著急?我心裏有些打鼓,但偏偏又不知道從哪兒生出一股好奇心:“哦,我在這兒呢,你往草坪這兒看。”說著,我舉起手機,向著麵包車的方向晃了晃。
隨著來人的走近,我開始上下打量著這個年約四十的中年人。此人身穿一套休閑裝,看不出是什麼牌子,不排除有高端大氣上檔次而我這種土豹子宅又不認識的可能。方頭大耳,肚腩凸顯,倒是很有幾分老輩人口中的福相。恩,如果再掛上一條大金鏈子外帶理上一個錚光瓦亮的醒目頭型,這暴發戶的形象就算齊了。
中年男人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臉,伸出手頗為親昵的和我握手:“嗬嗬,小兄弟,我知道你心裏肯定裝著不少疑問,月薪4000多的工資,我怎麼這麼上趕著來找你是吧?走,等你了解了一切,估計就不會這麼驚訝了,而且我敢保證,你會非常慶幸今天的這個決定。這個決定也將改變你未來的生活方式。”
??中年男子甚至不容我思考,便一把抓起我那沉重的行李箱。
顯然,他低估了我行李箱的重量。一個趔趄之後,中年人才吃力的一點點把它搬到了麵包車裏,然後轉過頭來以一種更加熱情的態度,一把攬住我的肩膀:“小兄弟,我叫黃建,工作室的幾個小年輕都叫我黃哥,要是不介意,你也跟著一起叫吧。”
說著話,黃建已經把我送上麵包的副駕駛,自己也鑽進了麵包。由於麵包根本沒熄火的緣故,很快就行駛在了回去吉車的路上。
得,這倒是個自來熟,反正已經上了“賊船”了,喊聲哥也不會少什麼。
“嗬嗬,黃哥,咱這是去哪兒?工作室?”
“沒錯,不過麼,想要加入咱們工作室,還得經過個小測試才行。”
聽說還要測試,我便一愣,隨即也就釋然了。
月薪4000起,沒點兒要求可能麼?
“那個,黃哥啊,咱都需要測試什麼?我實話說了吧,如果是角色扮演類遊戲我還行,那種即時戰略的遊戲我還真沒什麼天賦。”
“這個,嗬嗬,到時候就知道了,很簡單很簡單的小測試,不涉及什麼技巧的,肯定不會難為你的。”
嘿,還保密?
不會是打算把我騙到地方然後拘禁我吧?看了一眼中年男子那發福的肚腩,又想了想他剛剛提箱子那吃力的樣子,看起來還真不像是個能幹得出什麼非法營生的主。
不對,知人知麵不知心啊,那趙宇不也是一副笑眯眯的樣子麼,還不是在關鍵時候捅了我一刀?
“不去了,不去了,停車,我這就下車了。對,就在這靠邊停車。”
“哎,我們是正規公司,絕對不是什麼坑蒙拐騙的勾當,喏,看這是我的名片。”
我將信將疑的拿著胖子的名片一看,嘿,別說,還真是個正規公司,而且還是個我熟悉的公司,可不就是被張宇頂了我的那家公司麼?夢龍科技有限公司。
“夢龍?公司不是在南都(地名純屬虛構,切勿聯想)麼?怎麼咱們北灣也有工作室?”
胖子一見我知道夢龍科技,一下又來了精神,“南都那是總公司,咱們這遊戲工作室其實說起來也是個掛羊頭賣狗肉的玩意,實際上幹的是測試員的活兒,但是測試員人家工資要求高啊,所以公司為了省錢就想了這麼個折中的辦法。”
說著,黃建輕輕的打了自己一巴掌:“我這就是嘴巴賤,所以前幾個來我們工作室的小夥子都被我幾句話給說跑了,其實遊戲測試員真沒你們想的那麼危險,動則生啊死啊的。我這也是實在沒辦法才親自開車出來接人的,我們是真缺人,但是這福利待遇,公司就給這麼多,我也實在沒什麼辦法,這不連路邊小廣告我都用上了,你還真別說,這不也找來一個麼。具體的事兒咱們到了地方再說不遲,我保證,你絕對不會後悔。要是你還是不信,你可以跟你家人先通個電話,就說你現在人在哪兒。哎?要不你來給我拍張照片,發給你家人,一旦出事兒了就全國通緝我,這總行了吧?”
看著自稱黃哥的中年說的如此真誠,就差沒聲淚俱下了,我又有些動了心。
要說這遊戲測試員,我倒是也知道,網絡時代進入第三個拐點之後,腦波技術便開始慢慢變得日趨成熟起來,基於腦波技術開發的網絡遊戲也開始慢慢成為網絡遊戲的主流。
這人類大腦是什麼地方?那是說著玩兒的麼?一個不小心,輕則白癡,重則死亡,玩兒個遊戲玩兒成白癡或者屍體,那可就因小失大了。
於是乎,遊戲測試員這個職業慢慢開始應運而生。
說白了,遊戲測試員需要的其實並不是技術,而是勇氣,不怕死的勇氣。因為是將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的職業,自然而然的,這工資也就要給的高高的,不然誰給你幹這生命風險的活兒?
按照當下的情況,測試員沒個一萬塊,八成是沒什麼人願意幹的,4000?不怪沒人給他幹。想到這,我便釋然了,但是為了以防萬一,我還是將手機拿了出來。
“好,那就按你說的辦。”
我舉起手機,調出拍照功能,按下了五連拍。隨著“哢嚓”的聲音猛響,我的心也一點點從新放回肚子裏。
八成是看我真的拿出手機給他來了個證件照黃哥好像是受到了不小的打擊,不再像之前那樣滔滔不絕的閑侃,變得有些沉默寡言,專心的掌握起方向盤。
駕駛員專心致誌,車開的就格外的快,估計也就五分鍾,便在一棟看起來占地麵積頗為不小的二層小樓門前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