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賀一沒說話。
神色複雜到了極致，摻雜著懷疑、探究、戒備等等等等。
種種情緒混合到一起，漸漸的讓他自己都分不出真假。
他看著宋初冉，始終一言不發。
甚至連兩人當下過分親昵的姿勢都忘了個一幹二淨。
此時此刻沈賀一忽然想起來，似乎在不久之前，他就曾經在心中問過自己，
‘這個女孩兒......到底是誰？’
眼下終於聽到她說她不是阮布布之後，沈賀一確實沒有太過驚訝，反倒覺得心底的某處.....
突然踏實了下來。
因為似乎隻有這種“最不可能”的解釋，才能夠最完美的解釋出阮布布最近所有的異常。
而當下，女人流連的神色不遮不掩的在男人的臉上來來回回。
半晌，突然撲哧一笑。
“笑什麼？”
“沒什麼，”
宋初冉搖了搖頭，可愛的皺了皺鼻尖，繼續說道，
“隻是覺得......你發呆的樣子好憨。”
“......”
論嘴皮子，沈賀一不是她的對手。
即便手腕狠辣，但卻並不善言談。
至少......沒有宋初冉這般巧舌如簧。
因此常常會被她懟的說不出來話。
這一次也是一樣，男人臭著一張臉，顯然並不喜歡“憨”這個字。
可是宋初冉卻笑得開心，將他又拉近了一些，解釋說道，
“誇你老實可靠呢，還不願意聽呀？”
老實......可靠？
沈賀一實在沒有想到，這兩個詞有朝一日也能安到他的身上。
尤其還是被自己仇人的女兒給親手安上的。
這種感覺......實在是有些玄妙。
隻是一想到自己大仇未報，剛剛緩和些許的氣氛又瞬間變得蒼白。
沈賀一收斂了情緒，用力扯開宋初冉的手臂，直接站起了身來。
“你去哪？”
他轉身往外走去，宋初冉著急，跳起來一把抱住了他的後背。
男人便怔愣住，低頭看著嫩白的幾根手指，猶豫了半晌，還是忍住了自己想要將其一根一根掰開的衝動。
他不得不承認，他確實有點......於心不忍。
宋初冉見他並沒有掙紮，趕忙繼續加大籌碼，
“你別出去，搞不好會有阮家的人在看著呢，露餡了怎麼辦？”
“嗯，知道了。”
宋初冉說的並非全無道理，沈賀一也並非理智全無。
當下想了想，便點點頭說道，
“你放開我吧，我不走了。”
“好，好。”
宋初冉一邊答應著，一邊小心翼翼的放開了他。
隻是仍舊不太放心，她試探性的拉住了沈賀一的一隻手。
見對方並沒有反抗，便牽著他的手，往沙發走去。
沈賀一不動聲色的歎了口氣，終是隨她去了。
兩人隨即在沙發上坐下。
彼時，一身黑衣的少女眸色湛亮，卻偏偏又用著柔到骨子裏的溫柔，看著對麵的男子。
她笑，又帶出了那股清純且欲的味道。
男人總是皺眉，但心中卻忍不住寸寸退讓。
宋初冉察覺出他的變化，忽然放下一切身段，拿捏住最令沈賀一無法拒絕的感覺 ，乖巧無比地說道，
“你想知道什麼，你就問吧，我全都告訴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