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斯辰停止了介紹，看向顧箋手指的地方。
那是一條歸屬性質的條款。
其中清楚地寫著：
自協議簽訂成功之日起，頌澤耀將全權歸屬於顧箋所有。
但顧箋的所有權利與資產，以至於個人意願，將全權歸屬於A方。
......
伍斯辰笑了笑，對於顧箋會將這一條指出來的事情，似乎並不意外。
當下，他頗為欣賞的看著麵前的女子，開口，卻是“誠心”的勸說道，
“顧總大約有所不知，頌澤耀背後的家族，非同小可，”
“所以呢？”
顧箋聞言挑眉，本就冷淡眉眼反射出更為寒涼譏誚的眸色。
“顧總不要誤會。其實這個條款並沒有其他的意思，反倒對顧總有力。”
“哼，是嗎？”
顧箋笑的輕蔑，接著伍斯辰的話繼續說道，
“伍律師是想說，這條款雖然看似霸道，但實際上卻是最大程度的保護了頌澤耀。
單憑這一條，我也沒有拒絕的理由，對嗎？”
“顧總確實聰慧通透。”
“不必。”
顧箋揚手，非常直接的打斷了伍斯辰的稱讚。
將這份合同又翻了幾頁，在一片密密麻麻的條款之中，顧箋再次指著其中的一條，繼續問道，
“那這一條呢？伍律師怎麼解釋？也是為我好？”
“......”
而這一次，終於輪到伍斯辰沉默了。
他麵色冷素的看著那條條款，眉頭微蹙。
似乎在思考著如何應答，才不會露出任何馬腳。
隻是顧箋並沒有給他過多思考的空間，直接開口，念出了那條條款的內容，
“所有權當屬於逐層上升方式。即，下層所屬人出現任何意外，所有權即刻由上一層所有。”
嘩啦——
話落的一瞬間，顧箋將這份文件用力一推。
頃刻間，連帶著那份文件夾一起，掉落到了伍斯辰的身上。
所有的文件則全都散落下去，狼狽的掉在了兩人的腳下。
伍斯辰無疑是意外的，他甚至不覺得在如此緊迫的時間下，顧箋真的會認真地閱讀這份文件。
畢竟，能夠保護住頌澤耀，才是最關鍵的，不是嗎？
然而在顧箋的身上，他所有的預期全都落空了。
當下，看著顧箋冷豔的笑意，伍斯辰第一次感覺到一股若有似無的壓迫感，從腳底慢慢升了起來。
這女人，當是比他預想中，還要厲害幾倍不止。
“顧總，我改日再來。”
已然沒有繼續下去的必要了，這陷阱一旦被人戳破，就沒有再掙紮的必要。
伍斯辰站起身來，並沒有收拾地上的文件。
而是深深的看了顧箋一眼，然後稍稍欠身，便不再停留的直接轉身，離開了房間。
而最終，那名一開始詢問顧箋的年輕男人也沒有回來。
顧箋就看著那一地的狼藉，獨自一人坐在問詢室中，沉默良久。
而她之所以會對這名姓伍的律師如此不客氣的原因之一，也隻是因為，在這人的頭頂......根本空無一物。
大約半個小時之後
就在顧箋以為她已經被人遺忘在這裏的時候，忽然有人推開了問詢室的大門。
這人看著顧箋，大聲說道，
“顧總，看來您得換個地方了。”
顧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