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手中的那條浴巾還未來得及徹底披到唐瑾一的身上,就被她忽然站起來的身形,給直接甩到了地上......
看著被緩緩推出手術室的斷墨川,唐瑾一眉頭緊皺,終是難以自持的,落了淚。
而當滾燙的淚水順勢滴落在男人蒼白的唇角,段墨川心頭忽然一動,悠然睜開了眼睛。
入目的是唐瑾一緊張到褪了血色的一張臉,段墨川看了看,唇角艱難的勾起淺淺的弧度,輕聲說道,
“受傷的不是我嗎,怎麼唐小姐哭的這麼慘?就像是......像是喪夫了一樣。”
“段墨川,你瞎說什麼呢!”
唐瑾一本就心慌的不行,當下聽到這人口不擇言,馬上就伸出手,一把捂住了段墨川的嘴巴。
一群人在周圍看著,不禁......目瞪口呆。
傳聞中總說段唐兩家不睦已久,且見麵分外眼紅。
這......好似有點貨不對板的樣子。
尤其是當下,唐瑾一明顯一副緊張到不行的表情,任誰看過去都覺得,是在擔心自己的心上人一樣。
而段墨川,從來不苟言笑,卻在麵對唐瑾一的時候......笑的有點格外燦爛了。
最重要的,這人此刻還受著傷。
隻是這兩人的身份都非同小可,一群手下在周圍看著,倒也隻敢在心裏嘀咕,誰也不敢主動開口說些什麼。
片刻,還是唐瑾一首先反應過來,直起身子,有些尷尬的說道,
“先去房間休息吧。”
然而才剛想要將手收回來,卻被段墨川一把攥住。
兩相對望許久,男人忽然皺眉,輕聲說了一句,
“委屈你一會兒。”
“......嗯,行。”
唐瑾一點了點頭,沒有堅持。
之後任由段墨川拉著自己的手,隨著移動病床,一同往房間走去。
等安頓好了一切之後,段墨川便靠著床頭,坐在那裏休息。
而此時唐瑾一才終於後知後覺的發現,這家夥,也就隻是被子彈擦破了點皮而已。
大約是因為在水中,動作幅度有些大,才會在被子彈擦過的一瞬間,冒出來那麼多鮮血。
當下,唐瑾一神色漸冷的站在一旁,雙臂交疊在身前,看著段墨川,有些嫌棄的開口說道,
“我說段少爺,你可以啊!一個擦傷,搞得跟要中彈身亡了一樣,你這是嚇唬誰呢?”
“噗——”
哪知道段墨川忽然噗嗤一笑,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饒有趣味的看著唐瑾一,挑眉說道,
“我可從來都沒說我身受重傷,是你自己哭的像是我要犧牲了一樣。”
“你......”
唐瑾一咬牙切齒的瞪著段墨川,卻又偏生不能對“傷員”下手。
這會兒突然轉移目標,看著站在斷墨穿川身邊的醫護人員說道,
“你們也真是的,自己老板到底受的什麼傷不清楚嗎?當是那個架勢,真的......挺讓人誤會的。”
哪知道一眾手下也是“委屈”的看著唐瑾一,半晌,才小聲說道,
“那個,唐小姐,說實話,我們當時......也是被您哭的那樣子,給嚇著了。
您那個時候死死地抱著老板,說什麼都不肯撒手。
不會這麼快......您就給忘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