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空無一物的倉庫臨時搭起了一個三米高的簡易支架,上麵橫搭著一根隻有半個腳掌寬的粗糙樹幹。
支架的下麵擺滿了無數尖細的鋼釘,用一個個邊緣鋒利的木箱子裝著,整整齊齊的碼放了不下五十個。
而在這架子的上方,就吊著宋初冉。
眼下,她的雙臂被人束起來吊在頭頂的位置,而脖子上也套著一根麻繩。
腳尖堪堪點著樹幹,並不能完全站穩。
然而如果她稍稍放鬆腳下,脖子和手臂就會被同時勒緊,完全喘不過氣來。
如此,她便隻好努力維持著自己的平衡。
因為那場猝不及防的車禍,宋初冉的身上各處都有擦傷,眼下被身上釋出的汗水一泡,刺痛難當。
可是到了現在她也想不出來,到底會是誰,能想出這樣的方法來折磨自己。
手腕上的酸澀不停傳來,宋初冉嚐試性的動了下手臂,而幾乎就在同一時間,腦中白光一現。
麻繩......該不會是......
思及此處,宋初冉四下打量了一圈,終於在倉庫最角落的一個位置,看到了一個穿著黑色長袍,連頭上都用黑色的頭巾包裹著的,看不出男女的人。
此刻那人不知在角落中幹些什麼,手臂起起落落,卻因為距離太遠,看不清楚。
宋初冉皺眉,嚐試性的喊了一聲,
“秦麗莎?”
聞言,那人動作一頓,突然轉過了身來。
而此時宋初冉才看清,這人手中竟是捏著一隻白色的小貓。
隻是眼下這小貓被尖銳的東西戳的到處都是通紅的一片,早已沒了生息。
“嘔——”
宋初冉胃部翻騰,抑製不住的幹嘔了起來。
見狀,那人將那隻血肉模糊的小貓隨手扔到一旁,兩隻血手隨意在身上擦了擦,同時緩緩的走到了宋初冉的麵前。
宋初冉強忍下心頭的驚慌,努力調整了一下身形,又繼續說道,
“你是秦麗莎嗎?”
“嗬,宋初冉,你倒是好眼力。”
秦麗莎冷笑著,一把摘掉了頭上的頭巾。
隻是露出來的那張臉,早已沒有了當初傾國傾城的模樣。
從右眼的眼瞼開始一直到左臉的下巴處,有一道猙獰的疤痕,似乎因為恢複的不好,出現了部分的增生,黑紅色的疤痕撕扯著麵部的肌肉,格外的觸目驚心。
秦麗莎的頭發很亂,爆炸一般的團在腦袋上。
臉頰凹陷,爆瘦異常。
整個人不負之前的光彩不說,看上去就像是瘋子一般。
有其是她的那一雙眼睛,渾濁不堪,且格外的癲狂,閃爍的全都是扭曲的凶光。
“你這是......怎麼了?”
“還不都是拜莫森所賜。”
“莫森?不會的,莫森怎麼會如此對你?”
“對,對,莫森不會如此對我,是你,全都是你,全都是你的錯......對對,是你的錯,都是你的錯......”
似是被觸動了某根神經,秦麗莎突然瘋了一般,衝過去瘋狂地搖晃著簡易的架子。
宋初冉嚇得失魂落魄,在上麵努力維持著身形,卻咬緊唇瓣,一個字都不敢再喊出來。
生怕再刺激到這個瘋女人。
秦麗莎到底是怎麼了,她確實是不知道。
可是她卻確信,即便莫森手上再不幹淨,也不會對一個女人下如此重的手。
不過就在秦麗莎幾欲瘋狂的想要推倒這架子的時候,倉庫的大門,突然被推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