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任心澄和許雲溪的故事,可不隻有兩年那麼短。
時光追溯至任心澄還是稚嫩孩童的時期,那時她剛剛步入七歲的年紀,懷揣著對知識的好奇和對未來學校的憧憬,她背著嶄新的書包,緊緊抓住媽媽溫暖的手掌,首次踏入了那座即將承載她無數回憶的小學校園。
那一天,在她初識校園的一刹那,她的眼光並未被那巍峨壯觀的教學樓所吸引,亦未停留在初次見麵慈祥親切的龐老師身上,甚至未曾留連於周圍同樣天真爛漫的新同學們。
她記憶中最鮮明的,卻是那個矗立在校門口,身穿校服,麵帶微笑,熱情洋溢地為新生引路的小男孩——許雲溪。
時隔多年,任心澄甚至還記得那天他腳上的鞋是什麼顏色。
“太誇張了吧?”許雲溪笑著說,“心澄,你小學入學第一天,到現在都過去了二十年,你怎麼可能還記得那麼清楚啊?”
“我就是記得呀。雲溪,你那天還戴著紅臂章,站在校門口,一直迎來送往。”
許雲溪搖搖頭,“我可不記得這些了。”
“哎,我對你的第一印象,可比你對我的第一印象要早得多。這樣說起來,我感覺我好像比較虧呢。”
“說起我對你的第一印象……”許雲溪輕輕把手擱在任心澄肩頭,眸光中泛起追憶的漣漪。
“看吧,你還得冥思苦想。你大概根本記不得對我的第一印象。”
“誰說我不記得?”許雲溪微微一頓,仿佛在回溯那段久遠的記憶,然後,他深吸一口氣,吟誦起一首詩來:
“鋼筆與墨香交織的夜,
解不開的幾何題猶如星河浩渺,
心中的旋律隨著心跳起落,
那是青春獨特的韻腳。
走廊的光影斜斜灑落,
初識友誼如微酸檸檬茶,
我們嬉笑怒罵中刻畫時光,
不問歸期,隻爭朝夕的熱烈綻放。”
這詩……?
任心澄看向許雲溪,“這詩,不會是我寫的吧?”
許雲溪聳聳肩,“你說呢?”
好像還真是,那時的任心澄已經上了高一。
“這麼說,你對我的第一印象,是高三看了我寫的詩?”任心澄站起來,佯裝哭泣,“許雲溪,這也太不公平了吧!”
“怎麼不公平?”
“我一年級就注意到你了,結果你高三才注意到我!”
“不不不,”許雲溪擺擺手,拉著任心澄坐下,重新把她圈到自己的懷裏,“我那會兒隻是讀過你的詩,覺得你是個文筆不錯的姑娘。至於你到底是誰,我其實還不知道。”
“哦。”任心澄靠在許雲溪懷裏,長長地歎了口氣。
“那你到底是什麼時候真正認識我的?”
“其實真正注意到你,嚴格來說,應該是高三的暑假。”
許雲溪輕輕撫著任心澄的發梢,記憶回溯至那個熾熱而悠長的假期:“那時,我在學校文學社的期刊上看到了署名為‘心澄’的一篇散文,字句間流淌的情感細膩而真摯,讓我忍不住去追溯這個作者更多的文字。於是,我翻閱了之前所有的文章,才發現那些深深打動我的詩歌和故事,原來都出自於你——那個一直安靜坐在角落,獨自閃耀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