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天傲再也忍不住了,看著村民身上被焦灼的印跡,以及早已成灰的死難,他傲然跳到妖狐麵前,擺動起他身後的拐杖,大聲喝道:“你這妖狐竟從哪裏來,為何屠我村莊。”
三尾妖狐嗤之以鼻,冷哼一聲,停止了火球釋放,它低下了頭,一隻眼睜著,一隻眼閉著,很是囂張的動了動耳朵,看著風之傲道:“隻要是該死的人類,就不能活,今日,我不過是讓這個村子重複以往之痛罷了,怎麼,莫非,你想阻止我?”
三尾妖狐的話,震動了風天傲,他凜然想起了小時候那隻被道士封印到卷書之中的妖怪,莫非,這隻妖怪自己衝破了封印,來找村子尋仇?
如此般,風天傲臉色一邊,胸口一窒,再也說不出話來。
三尾妖狐嗤笑,很是驕傲的俯視著比自己矮小數倍的人類,道:“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以往因此村莊,我才被封印,如今,好容易得以釋放,我怎能不尋一尋過往的舊賬呢。”
風天傲仍舊不說話,他隻聽三尾妖狐在那裏獨自嘮叨著,它說出的話很是恐怖,一字一句間透出無比的怨恨,以至後來,它的表情都隨著猙獰。
可,也不知它如何做想,在看過周圍一片狼藉後,他竟轉過頭朝著雲昭道:“我說小孩,你說,我是不是應該謝你解開我的禁錮封印,從而我才能有機會尋得這次機會呢?”
妖狐的話很扭曲,雲昭趴在地上,十分懊悔。這一切,全都怪他,若不是他,三尾妖狐怎會給村子帶來如此災難呢。雲昭陷入了自責當中。
無數雙村民的眼睛瞧著三尾妖狐,其中透出了無比的恨意,他們的親人,他們的家園,在剛剛還好好的,就是轉瞬間,妖狐以絕對的破壞之力,讓這一切都近乎毀於一旦。
受傷的人們躺在已經被火焰完全融化的大地上,周圍留下的火團光暈圍繞著他們,光暈閃爍,能夠清晰的照應出人們悲哀的臉龐。
縱觀整個【風之村】的光亮,就好像是【冰封山脈】的一點突兀景色,在剔透的月光中,一片森黑之下,是那樣的明顯。
三尾妖狐想來根本不在乎村民那憤怒的恨意,隻是,它卻好似疲倦了,身上的火焰在跟著哈欠打過之後一起悄悄的縮小了。
它用利爪撓了撓臉龐,慵懶得對著風天傲道:“今日呢,我也夠了,但是,你也別有任何慶幸之感,咱們之間的舊賬還沒算清呢,日後,我還是會回來的,村子已經成了這樣,你們好生珍重吧,想我殺也殺了,燒也燒了,待你們重建之日,我想我就會出現的。”
風天傲仍不說話,因他知道,根本不是麵前這妖狐的對手,索性,便不想再次惹怒與他。
過了片刻,見無人敢應聲,妖狐也覺得無趣,便很是瀟灑得跳下了山上不遠處的懸崖。爪下生火,踐踏之處留印黑沉。
妖狐離去了,風天傲一屁股直接坐到了地上,他深吸了一口氣,眼中卻流下了淚。天亡也,他很是氣憤的拍打著自己的額頭,六神無主的看著妖狐肆虐的村中,感慨萬千。
忽然想起了什麼,風天傲看著不遠處雲昭還被石塊壓著,他便更加難受,站起身來,趕忙走到雲昭麵前,叫來還算能夠站起的村民一起幫他搬開。
雲昭的傷勢很重,頭上的,身上的傷痕很是明顯。可即便如此,他鑄下大錯,風天傲也不得不大聲喝到:“雲昭啊雲昭,你可知你犯下了滔天大錯。”
雲昭垂著頭,一臉的擔心,生怕村長會對他采用村中最殘酷的規矩以作懲罰。他喏喏的向後踏足,很是害怕的模樣。
風天傲無奈,平日內,他最喜愛雲昭,雖他頑劣不堪,討嫌生怪,卻也是個靈氣孩子,妖狐之事,事發蹊蹺,但,卻也是源於雲昭,一時之間,各種複雜情思湧進風天傲心內,半響,他指著雲昭,卻最終隻得咽回去本想要說出的嚴厲之語。
村裏的人們因為妖狐的所作所為,仍舊沉浸在惶恐之中,對於孩童無忌,他們也不好允以批判,畢竟村長都未發落,那他們也隻得作罷,可看著村中僅有幾戶人家的房屋還算完好外,剩下的殘餘根本無法令人居住,這雪山之地,他們又不能長期待在外麵。一時間,怨聲載道的聲音此起彼伏。
地上的火焰早已經被再次飄落的雪花籠罩住,原本狼藉的光暈痕跡,成了火焰與雪花的對峙,一聲聲次啦次啦的碰撞響聲緩緩的得以覆蓋沉淪的痛楚,這一場浩劫,被掩藏在了月夜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