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道綿西風,雪峰也雍容。
歲月知靜好,它竟成枯榮!
山風影冷,純陽竟不可化,絕代芳華,耐不得寂寞所踏。
有人曾說,雪山的美若女人之態,是一種無須遮掩,傲慢到不可一世的冷若冰霜,曾幾何時,在探索其間,人們總會踏足雪山之地,尋找珍奇異寶,奈何天欒湛藍長青,人影瑟瑟穿梭其上後,卻發覺踏足攀高,終尋不得初衷之想。來來去去間,雪山倒也稱得上冰晶彩韻。獨樹一幟了。
【風之村】坐落在連綿千裏之內皆為極寒雪蒙之地的【冰封山脈】,村內四季皆冬,晶瑩剔透,美輪美奐。但卻鮮有人踏足,因太過寒冷,故無人甘願惡之體膚,上山涉險。
【冰封山脈】主八大處連綿山峰對接,層巒疊嶂,一派恢宏,隻是因常年積雪不化,人們根本瞧不真切其麵貌,傳聞,數百年前,【冰封山脈】並非被世人喚此名號,而是叫做【火雷山脈】,因為一場變故,天神震怒,原本一派生平的淨土,在被責罰下,霎時變成了此番景象,扼腕歎息之餘。也正是因為此番緣由,原本居於其所的勞苦眾生選擇漫無目的地的遷徙。而留下的,便成了如今【風之村】的村民。
因山脈常年積雪不化,故不享春夏秋冬四季轉換之樂,每一個【風之村】人,都會在身上披著獸皮絨毛,雙足踏上氈毛戰靴,頭戴氈毛戰帽,大老遠看過村人,永遠都是在茫茫白雪中,蕭瑟的背影。
風,狠勁頻吹,四季無更輪,村民唯有夜裏打獵度日。曾有人言,為何如此鮮有生機之地,會冒出一個突兀卻仍能安泰居於雪山之上的村子,可,【風之村】的人們並未因為環境惡劣而有任何消極態度,在他們眼中,天地萬物皆有所處之地,人亦同是,天創世,就包容世間,他們自出生以來既命也、根也於此,就不會輕言抱怨。想來,這也是一種處事豁達之想。
村中百戶,家家融洽,有一村長,統籌管轄,村長名喚風天傲,相傳為女媧部落族群後裔,因相對年長,素在幾十年來便受到絕對尊敬,擁有統治全村的生殺大權,平日裏,他總會拿起一本有些殘破泛黃的書籍,孜孜不倦的在自家燈盞前勤奮解讀,無論何時何地,隻要有他的地方,就有這本書的存在,幾乎是形影不離,別在腰間,放在袖中,捂在胸口,珍惜到若生命一般。一次,孩童好奇心泛濫,也源於天真無邪,在一次村長酣睡之時,悄悄將書籍偷走。而這個孩子,就是雲昭。
“這個小兔崽子,竟然偷走了老夫的至寶!”這是村長憤怒的聲音,被偷了書籍的村長在夢中驚醒,好似缺了什麼,簡單掐指一算,外看遺留痕跡,他得知,雲昭來過了,匆忙穿上行裝,草草朝著不遠處孩童家而去。
咚咚咚……一陣敲門聲徒然響起,正在為雲昭縫製祭祀才能夠行裝的衣物的其母,豎起了耳朵,聽清了是叫自家門,她剛想要放下手頭的做活,村長便急不可耐的大聲吼叫道:“雲昭阿娘,快些開門。”
聽到村長憤怒之言,嫣茹無奈搖了搖頭,心中苦笑,定是自家雲昭又惹了禍端,這樣的橋段,每隔幾日都會上演,她輕輕放下針線,下了地,在一聲聲咆哮中輕輕開了門。
天,下著大雪,村長衣襖穿的單薄,他的眉毛胡須,都因為雪花飄落而花白一片,見此狀,嫣茹皺了皺眉,趕緊道:“村長大人,怎這樣單薄便出門了,快些進屋暖和暖和。”
風天傲冷哼一聲,顯然脾氣大增,他甩了甩袖子,很是著急的大喝道:“你家雲昭可在,快些讓他還來老夫至寶,這大雪封門,老夫在家酣睡正濃,舒適頗高,竟被這小孩子全毀了。”
聽聞來意,嫣茹確感尷尬,躊躇間,卻又無可奈何道:“昭兒自早便玩耍去了,如今這般時辰也未曾回來過。想來村長大人那至寶便是長年累月攜帶在身上的卷書吧?”
聽到愛書,風天傲登時眉毛都要豎起來了,但,因為雪勢太大,導致,眉毛也隻能被攔截著繼續趴在臉上。可是,即便如此,也阻擋不住他的憤怒,隻見他臉色灰青,不知是凍得,還是氣的,半響間,他就那樣直直瞧著嫣茹,恨不得從其母臉中,能夠看到雲昭那頑皮不堪又不可訓誡的討嫌身影。
難得見風天傲如此,嫣茹想了想,拿起在門上掛著的獸皮披風,道:“村長大人,您也莫著急,想來雲昭不過貪玩罷了,他或許並非故意,我這就前去他平日喜好去的地方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