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陰公子的推斷,天樂固然本領高強但他畢竟是單槍匹馬沒有什麼幫手,經過連番的大戰過後此刻也應該是強弩之末,而這個時候正是他出手的最好時機。作為一個玩家來說,別的可以不懂但絕不會不懂得打BOSS的技術,血獅狂戰雖然沒有強大的戰士可以拿出手來亮亮,但是,被無數次事實證明了的群毆戰法也不會缺乏攻擊威力,即使壓上整個幫會去換天樂的人頭也是一筆十分劃算的買賣,所以,陰公子和他的血獅狂戰選擇在此時此地出場了。
河邊小道向北延伸了一百多米之後就被一幢大宅院的院牆給攔腰阻斷,小道由此往東拐進了小弄堂,夾道而立的高矮院牆和房屋鱗次櫛比卻安靜得讓人擔心,大街上如此,沒想到弄堂胡同裏也這樣,仿佛生活在米蘭城裏的幾十萬人口突然被一陣惡風給刮走了一樣。
馬蹄聲踢踢踏踏地聲音在夾壁上彈來彈去傳出去老遠,更顯出小巷的幽靜深遠,唐景盛立刻將馬速降低下來,陌生的環境始終是他們無法克服的致命弱點,而高牆和房屋後麵卻可以被敵人利用布設大量的埋伏,一到了這裏,唐景盛的頭皮不自覺地就開始一陣陣地發麻。
擱下長槍從鞍橋上將護盾取下套在左臂上,唐景盛一邊打起精神觀察著四周的情況一邊吩咐緊隨的出塵子道:“時刻做好防禦準備,這條小路看上去也不會太平,咱們得謹防敵人的埋伏,尤其是要注意哪些長在院牆裏邊的大樹,那種地方最適合躲人了。”
“不會吧?想攔截咱們的人大都集中在大街上,他們不可能會跑那麼快的。”出塵子嘴上不相信,但還是照著唐景盛的意思將護盾拿在了手裏。
“要是換做我來布置,周圍的裏弄小巷肯定會事先布置好大量的暗哨密探,這些人不僅可以非常有效地監視敵人的一切動向,關鍵的時候也可以拿出來當狙擊手用,在江陵城的時候,類似的作戰方案不正是咱們傭兵團的拿手好戲嗎?而且……我就感覺到此刻有不少雙眼睛正在緊盯著咱們呢。”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唐景盛也不敢隨便托大,老老實實地先把騎士用的護盾套在了左小臂上。比照自己傭兵團軍情處的那些哨探們的習慣,使用方便的弩箭是他們的最愛,這種殺傷力僅限在二三十米之內的機弩堪稱暗器之王,抽冷子來這麼一下也會讓人受不了的。
“你怎麼能感覺到這裏會有埋伏?”出塵子隨口問了一句廢話。
“嗬嗬,你忘啦?我的戰鬥職業是獵人,軍情處的哨探情報處的刺客,他們可都是我一手帶出來的啊。”
對於唐景盛的解釋,出塵子隻有牢牢閉上嘴巴的份。太陽花傭兵團起家不是靠著敢打猛衝闖出來的威名,正相反,偷雞摸狗的招數卻在傭兵團裏大興其道,隨便哪一次戰鬥要是太陽花的人不拿些鬼點子出來坑坑人,這幫家夥就是睡覺也不會安生閉上眼。
一邊縱馬疾走,唐景盛一邊隨口指點著出塵子道:“瞧瞧!看見前頭那家的門口那片地沒有?地上鋪著一攤子樹葉枯草,再過去一點的牆邊靠著一堆柴火,這種地方看上去就有些古怪。”
“古怪什麼?”聽到走在前麵的唐景盛這麼說,出塵子也瞪大眼睛放眼瞧了過去。
“嘿嘿,這種地方先拉上一條絆馬索,柴火堆裏再躲上一個人,雙管齊下的布置,要是換做你能躲得過去嗎?”
唐景盛的話音還沒落下,那堆樹葉枯草堆裏突然繃起了一道攔道繩,柴火堆也突然被人給推到了,弓弦一響,一支沒羽箭突然迎麵朝著唐景盛飛來。
護盾一揮,一支弩箭釘在了護盾上,唐景盛哈哈一笑,雙腿一夾馬腹催馬縱了過去,“我說的吧,這不就來啦?”
又是連著幾聲弓弦響,從人家的門道裏牆角後犄角旮旯裏幾乎同時閃出五六個人來,這些人一露麵便扣動了弩箭的扳機,射人射馬,目標,全都對準了衝在前頭的唐景盛。護盾連揮,唐景盛接住了大部分的弩箭,他主要保護的是自己和戰馬的頭麵部位,其他地方有盔甲和馬甲嚴密保護,就是被射中也不會有什麼效果。
見到弩箭的一輪攻擊沒什麼效果,他們狙擊的目標又在提速往前衝過來,從柴火堆裏出來的刺客啐了一口吐沫,丟掉手裏的機弩伸手拔出插在腿邊的短刀,揮手一呼:“兄弟們跟我上,碎了他!”身子往下一伏拔腳朝著戰馬衝了過去。
“上,上……”其餘幾個刺客打扮的人也紛紛換過了兵器接連不斷地朝著目標發動了刺殺攻擊。
唐景盛也不搭話,冷冷地陰笑幾聲,一手控韁一手抖槍,槍尖一顫朝著急速撲來的刺客兜胸刺去。月璃長槍不是一般的木杆槍,衝上來的刺客按照往常的習慣舉刀抬手就格,那知道這杆槍的分量格外沉重,刀槍相交之際根本就撼不動其分毫,那刺客心下吃驚正要變換身形作出躲避的姿態,那槍尖往前一捅,從肋骨縫裏紮了進去。隻感覺到胸口一陣冰涼,刺客怒瞪著雙眼不可置信地側身倒了下去。
五六米寬的小弄堂裏沒有什麼躲避的空間,衝上來的幾個刺客幾乎全都在一個照麵內便被刺了個透心涼。不管是跳躍起來撲擊的還是在地上打滾走下三路的,槍尖一顫而出,搭上,順勢往前一遞,就這麼簡單的一招便刺翻了一個人。落在緊隨在後麵的出塵子的眼裏,隻見唐景盛的槍尖就隨便地跳了那麼幾跳,地上便躺倒了六條大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