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駛入都城,李雲和李末都坐到了馬車裏,“舅舅,你緊張嗎?”李末正陪著紀寒說著話,突然冒出了這麼一句。
這孩子!李雲心中暗自嗔怪,她當然也看出來紀寒此時似乎有些緊張,近鄉情怯麼?況且,完好的一個人出去的,回來的時候卻……唉,既然話已經出口,此時,卻不好再阻止李末,那且不是會讓紀寒更尷尬,都是人精,怎麼會不懂。
紀寒看著李末那雙圓溜溜的大眼,摸了摸她的腦袋,“你的眼睛跟你娘真像。我是緊張啊,十多年,沒見到影閣的同仁,沒見到那些出生入死的兄弟,也沒見到你娘了。”紀寒笑著說道,被李末這麼一問,心中隱隱的緊張感卻突然消失了,一下子安定下來。
“嘿嘿,我也就眼睛跟娘長的像了,希望娘見到舅舅不要哭才好,她已經很多年沒哭咯。”李末逗著笑,氣氛又回籠過來。李雲這才放下了心,看來,雖然這麼些年,紀寒雖然被關著,心理上卻還是很健康,他的自我調節能力很好。
有著安漠南在前麵帶路,馬車一路暢通無阻,城門守衛也沒膽子讓安漠南帶的馬車停下檢查。攝政王親自領著的馬車,裏麵必定是影閣的女眷,誰敢來查。
馬車又行駛過一段路,到了影閣,直接來到了一座宅院前,敲開了大門,馬車直接進了院門。進了院子,李雲和李末這才從馬車上下來。
這是後來影閣新建的一座宅院,蕭舞一大家子就住在裏麵。為了方便照看紀寒的府邸,這座宅院就建在紀府的旁邊。蕭舞把紀府當成了自己的娘家,有時候,跟雲飛揚慪氣,就會跑到隔壁住兩天,等雲飛揚三催四請才會回來。
蕭舞早早接到了消息,此時聽到了下人的稟告,連忙出來。“爹,雲姨。”蕭舞先像安漠南和李雲問了好,又沒好氣地看著正躲在李雲身後,露出半張臉蛋的李末,“行了,知道躲還知道錯啦?”
“知道啦,娘……”李末蹦跳著從李雲身後出來,撲到蕭舞的懷中,看見蕭舞的樣子就知道她不生氣了,娘不生氣,爹那邊更是不用擔心啦。“我好想你哦,娘。”李末趴在蕭舞的懷中撒嬌。蕭舞輕輕拍打著她的後背,“想我了也不知道報個信,早些回來。好了,快去把你爹叫回來,就說爺爺奶奶回來了。”
“讓小翠去吧,順便把李琦姑姑也叫過來吧。”李末站穩了身子,一臉的神秘。“叫你李琦姑姑什麼事情?你給她帶禮物了?”蕭舞笑著理了理被女兒撲亂的衣服,漫不經心地說著。
“娘,你過來。”李末牽著蕭舞的手,來到馬車前。安漠南已經將他的馬安排好了,此時也和李雲並肩站在馬車前。
“怎麼了,馬車裏有東西?你帶的禮物?”蕭舞疑惑地問道。“說是禮物,也對啦,是驚喜吧。”李末抿了抿嘴,打開了車門。
馬車裏,紀寒正半躺坐著,笑著看著她,一如當初兩人第一次相遇,“小舞。”“大,大哥?”蕭舞驚呆了,半響回過神,又是哭又是笑,“大哥,真的是你大哥?”紀寒隻是笑著看著她。
“大哥,你怎麼不下車?”蕭舞擦了擦自己的眼淚,看著紀寒。“恐怕要小舞攙著大哥一把了。”紀寒溫和地笑了笑。蕭舞看向他的腿,大腿向下,似乎軟綿無力,“大哥,你的腿?”蕭舞睜大了眼睛。
“他的腿除了問題,先讓他下車吧。”李雲在一旁輕聲提醒道。在幾人的幫助下,紀寒被用一張軟榻椅子抬到了大廳中。
椅子一放下,蕭舞就連忙站到了他的旁邊,伸出手,在紀寒的腿上敲打了幾下,完全沒有反應。蕭舞的心慢慢下沉,她抬起頭,“大哥,你的腿……”“沒治了。不用掛心。”紀寒笑了笑,笑容中帶著安慰。
“大哥,你,村長當年留下了許多醫書,裏麵有治腿的方法,我回頭就去研習,你放心,我一定會努力的。”蕭舞抓著紀寒的手,極力保證著。
“好,大哥相信你。”紀寒拍了拍蕭舞的手,安撫著她。
“是小李末回來了?是給我帶了禮物嗎?”一陣銀鈴般的笑聲由遠及近,不一會,火紅色的顏色飄進來,是李琦。“李琦姑姑!”李末跑上前,拉著李琦的手,“是驚喜哦,你看。”
李琦隨著李末手指的方向看去,臉上的笑容一下子凝固了,她呆呆地站在原地,似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