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一夜醒來(1 / 2)

頭痛欲裂的感覺傳來,昨晚喝的太多,鄭建已經忘了都發生了些什麼,隻是記得那個女表子拿著一大疊票子在自己麵前甩來甩去對自己說沒錢的都是廢物,然後啪啪的踏著紅色高跟鞋耀武揚威的扭著大腚瀟灑轉身離去。

陰暗的地下室小出租屋裏,潮濕的感覺倒也因為醉酒而沒有影響鄭建的睡眠,現在的鄭建,除了一身肉之外真的是一無所有,想找個人聊天,但是就連收養了兩個月的流浪狗今天也不知道去了哪裏,外麵的喧囂絲毫無法闖進這個與世隔絕的地方,整個世界安靜得很。

拎著啤酒瓶子,一口幹了裏麵已經散光了氣的啤酒,鄭建慢慢的推開了地下室的無窗鐵皮門,說實話,這個地方,就算是有窗又能看見個屁?

今天又要去哪裏找點活做呢,鄭建慢慢悠悠的從掉了渣了水泥樓梯往這個世界裏走,半點陽光也不見,空氣又這麼潮濕,外麵該是下雨吧。看見沒,老天也為我傷心呢。想到這,鄭建自嘲的笑了笑,鬼老天才會為我傷心,一個社會底層的家夥,誰會管你?連自己拿著錢去飯店消費的時候,服務員看見自己身上這身破破爛爛的衣服,給自己上菜的時候都會小心翼翼,唯恐沾上什麼灰塵和病毒。

怎麼這麼安靜?每天走到這樓梯口的時候也該聽見外麵各種攤販的叫嚷了,煎餅果子五元一個也是每天都讓自己眼饞不已,咽了一口唾沫,該死的煎餅果子果然勾起了自己的饞蟲,伸手摸了摸兜裏僅存的二十塊錢,鄭建不由得開始詛咒起手中的啤酒和那個啤酒肚的工頭,欠了半年的錢,說什麼也不肯給。還是吃白麵饅頭配榨菜吧。

終於透過玻璃破了一半的門看到了外麵的天空,嘿,果然在下雨。深秋時節的A市,雖然是臨海的地方,但也開始颼颼的刮著涼風。雨水擊打在屋頂,又順著房簷聚成股流下,滴在地麵的水坑裏發出滴滴答答的響聲。為什麼這麼靜?鄭建三步並作兩步衝上台階,伸手推開那扇門。

還是熟悉的A市貧民窟,擁擠的小巷裏堆滿了雜物破爛還有叫賣用的小推車,對麵的七層居民樓依然是那副從上世紀七十年代穿越過來的樣子,布滿裂縫的牆體上,黑黢黢的煙熏痕跡訴說著樓下小吃部大量使用地溝油的營銷策略。泥濘的路麵還是那麼髒兮兮讓人難以下腳,如果那天那個在電視台記者簇擁之下到來的領導再次過來,相信他還會站在唯一幹淨的那塊水泥路麵上,慷慨激昂的對著攝像機發表演說:“我們要改善民生,提高社會幸福指數,讓我們A市的老百姓都過上滿意的生活!”,然後是熱烈的鼓掌和無數的溢美之詞。

不同的是,今天的貧民窟裏,半個人影都沒見到。

???

今天居委會發救濟金麼?鄭建惱怒的想到,有這種好事的時候果然沒有人叫上自己,都是唯恐領不到呢。無奈的搖了搖頭,鄭建朝小吃部走去。活依舊要幹,但幹活之前也要吃飽肚子,否則哪有力氣化動力為金錢呢,隻希望小吃部老板在吧,畢竟他還是領不到救濟金的。

“人呢?老子來買饅頭。”鄭建衝著燈都沒開的小吃部裏麵吼了一嗓子,媽的這麼黑的天都不開燈,真是黑了心了。推開小吃部的門,鄭建就發現連這個小吃部裏麵也沒有人。

呦嗬,邪了門了。小吃部老板這個人是最小心眼了,怎麼可能整個店裏都沒有人的時候還不鎖門?真晦氣,揣著錢想吃口東西都沒地方。鄭建怒氣衝衝的離開了小吃部,轉身又進了旁邊的小賣店,看來今天隻能奢侈一回,買個麵包之類的吃了。

小賣店同樣的安靜,沒有一個人在,鄭建皺著眉,有些奇怪的走到貨架邊上拿了一個標價三塊錢的奶油麵包,奶油什麼的鄭建最嗤之以鼻了,無奈的是由於攝像頭還在的緣故,鄭建也沒辦法直接順走麵包,既然要給錢,那麼當然是挑便宜的了。好歹也是高中畢業,字鄭建還是會寫的。在收銀台上寫了張“鄭建到此一遊,順走麵包一個,留下銀子三塊”的條子,就準備轉身離開。

但就在這時,櫃台後麵的一個東西吸引了鄭建的注意力。“這什麼東西?”鄭建嘟囔著伸脖子朝櫃台後麵看去,隻見一隻手正搭在凳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