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天氣還不錯,雖然已經有些冷了,可演員們穿的衣服還挺厚的,在這種天氣裏倒是不怎麼受罪。
因為拍攝漸漸進入了佳境,前段時間脾氣不是很好的周導,最近幾天已是帶上了笑容,對陳萱這樣被他列入“麻煩人物”名單裏的演員,也給了好臉色。
當然了,會有這樣的變化,跟陳萱自己的努力也分不開。她不僅在拍戲的時候認真努力,在拍戲之餘,也盡量去觀看學習別人的表演,劇本背的滾瓜爛熟,完全沒有部分年輕演員身上的那種浮躁。
在導演喊了一聲“過”後,陳萱頂著額頭薄薄的一層汗,慢慢走回到了休息的地方。
因為天氣漸漸冷了,陳萱的胃本就有點毛病,所以,她現在不喝涼的礦泉水,每天用著一個大保溫杯,專門泡了院長當初塞給她的紅棗喝。
可今天,她一回到放杯子的地方,就發現她的杯子似乎被人動過了。
沒多少人知道,她這個出身孤兒院的人,其實也有幾個怎麼也改不掉的小毛病,其中一個毛病就是輕微的強迫症。
比如,有圖案有文字的那種杯子,她放的時候,會特別在意圖案或是文字多的那一麵擺放的方向,如果擺的方向不對,就渾身不舒服。
這就導致,杯子其實還是擺放在原處,可陳萱第一眼看過去,就發現不對勁了。
這還不算什麼,陳萱覺得,沒準是誰不小心路過碰到了杯子,然後讓杯子換了個方向也說不定。
可當她抱著警惕的心思,擰開扣得很嚴實的保溫杯,朝著裏麵仔細看去時,她的臉色一下子就沉了下來。
冒著熱氣的水杯裏,乍一看沒什麼奇怪的,可因為陳萱之前就已經起了疑心,所以,她現在低頭仔細盯了一會兒,就發現,在那七八個大紅棗的周邊甚至是上麵,隱隱有著什麼別的東西。
她瞥了一眼旁邊,有之前吃完飯還沒收拾的餐盒,抽出裏麵的筷子,輕輕一夾。
被夾出來的東西,擱置在掌心裏,隻是捏了捏,陳萱就知道這是什麼了。
玻璃碎屑。
如無意外,剩下的那些應該也是這個東西了。
因為這些玻璃碎屑十分碎小,又是透明的不易察覺到,如果不是陳萱發現有人動了自己的杯子,提高了警惕,那麼,現在的她,很可能就已經喝水喝到了這種東西。
無論是割傷舌頭還是咽下去割傷喉嚨,都會對她造成傷害。
陳萱掃視了一圈,著重在之前找她麻煩的那個女人待的那群人身上一掃而過,隨後就端著水杯,去找導演了。
“周導,這事如果您這裏查不出是誰的話,我可能就要報警了,沒有千日防賊的,你說對吧?我得對自己的人身安全負責,那個人今天敢往我的水杯裏放這些東西,明天就可能做別的事,我不想吊著威亞滿天飛的時候,還要提心吊膽怕威亞隨時會斷了。”
陳萱將剛剛發現的事情一五一十與周導說了,還將水杯往旁邊一方,她手裏托著的玻璃渣子,在燈光下閃閃發光。
周豐的臉黑得像是燒的炭。
這事說大不大,說小可也不小,正如陳萱說的,如果對方還要繼續做什麼的話,陳萱隻要因此受了傷,那事情可就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