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梁王武三思來了?
“噗通!”
伯父顯身一怔,又摔倒了下去,坐在地上,愣愣看著前方,自己老娘的親信、自己老娘本家——武家弟的首領、那個傳說如餓狼般凶殘的桀驁男武三思來了,他來幹什麼,難道他真是奉自己老娘之命,來結果自己性命的……老娘呀,難道您真的不給您的兒條活路嗎?
怎麼辦?怎麼辦?……伯父顯惶恐了,茫然了,不知所措了!
“王爺!王爺!”侍衛焦急叫著,手在自家王爺眼前晃著,這怎麼了,醒醒呀!
“滾!滾!我知道了!”甩手打走眼前那讓自己心緒不寧的手,伯父顯一個骨碌爬起來,跌跌撞撞向內衙正堂跑去,口喃喃著,“韋氏,救我!韋氏,救我!…”
每當伯父顯不知所措驚恐萬分之時,都是他身後這個有些彪悍有些跋扈的女人,堅定的擋在他身前,撫摸他,安慰他,給他出主意,這種時候,他,隻能想到她——韋氏!
“壞了,壞了!”
踉蹌跑入屋內,手托著桌案,長喘著氣,看著眼前這位閑地嗑著瓜、黑黑的豐滿的並不漂亮的年婦人——自己的妻韋氏,伯父顯呷了一口桌上的茶,目光潰散,聲音顫抖道:“武三思來了!”
啊,看著眼前這懦弱男人,伯母韋氏原本還想罵句“你這軟蛋,怕球呢怕,天塌了?慌什麼慌?”可話到嘴邊,又生生噎了回去!
武三思來了,這可不是什麼好兆頭,武家的頭領——那頭餓狼——武三思來,有三種可能:
一,就是自家男人,眼前這軟蛋家夥想的那樣,武三思替自己的婆婆——那個狗養的、隻手遮天的、把自家男人連同自己妻兒一齊貶到房陵的賤女人來殺自己男人的,這個可能最大;
二,順路來看看,和自己男人套下交情,給他日後多留條後路,這個在朝那些心機百轉的大臣多的是,武三思這樣也不奇怪,不過,他一個王爺這樣,倒是落了身份;
三,就是朝出現了有利於自家男人的變數——那個老婆——阿武準備立自家男人做大周太,而被武三思察覺先機,先來討好了!
不過,這種可能最小,畢竟,競爭太的兩大熱門選手是背後有著各自勢力支持的朝自家的叔叔旦、梁王武三思,除非阿武腦袋出問題了,才會立她最不喜愛的、處處惹她生氣的、幽居房陵遠離朝政多年的兒——自己男人顯為太!
所以,武三思來此的很大可能便是——殺自家男人!
但,她畢竟不同於眼前這個有著太宗相貌、沒有一絲太宗膽氣的懦弱男人,伯母韋氏很快鎮靜下來,放下瓜,撐立起身,有些憐愛地摸摸自家男人顯腦袋,聲音緩緩,鎮定道:“別慌,咱倆一起去迎接人家!”
該死不的求朝天,既然改變不了,就要坦然麵對,讓其向最好方向發展,而且,一切還未注定,一切還有機會,把握,不放棄!
聽著自己女人聲音,伯父顯那顆惶恐的心不由安了幾分,緊緊攥著妻韋氏的手,猶如立在風浪永不摧毀的礁石上,心安了,“走,看看去!”死就死吧,有妻兒相伴也不錯!
強作鎮定,整理衣袍,帶領妻兒,盛禮出迎!
……
“王爺,一別十四載,別來無恙啊!”
“好,好啊!王爺不辭辛苦,跋涉千裏,來這荒涼地,看望李顯,李顯這裏謝了!”看著武三思一副千裏奔波邋遢深深懷念流淚狀,心雖依舊驚恐,伯父顯仍深深鞠躬感謝,眼含熱淚。
“王爺,多年不見,你憔悴多了,看,發梢都白了,遭罪呀,不過,娘娘還是一樣的光彩漂亮呀!”萬分同情的摸著伯父顯那變白枯幹的發梢,武三思深有感觸說著,說著深深瞟了一眼伯父顯身後的伯母韋氏——那黑黑的婦人!
跟男人要套兄弟,跟女人要講曖昧,這,才能拉近關係!
伯父顯感動,感動地說不出話,抓著武三思手,一個勁兒流淚!
伯母韋氏卻是深深勾了武三思一眼,媚笑道:“瞧王爺您說的,在這窮鄉僻壤,人也見不到一個,美人兒都變得野了,哪來什麼漂亮,我都成黃臉婆了!”
沒有女人不好聽好聽的,尤其是她這種本來就不安分,在這旮旯角,心欲的火焰,憋悶了十四載,初見到一個地位身份不亞於自己男人的壯碩男說出如此言語的年婦人,更是如此,情迷心動,想來點兒二度風情,享受下別樣風味,不過,她會爭取利益最大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