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備心裏說:“看吧,分明是個貪圖享受愛慕虛榮的女子,偏要把別人說的那麼壞!我說什麼也要教訓教訓她!”
腳下一踩油門,先是“撲哧”的水聲,草草看了一眼真皮裝飾的座椅,從沈備身上流下的水都快淌成河了,嘴角忍不住掛上笑意,把頭扭向一邊。平心而論,她並不覺得沈備是個壞人。隻是因為第一印象不好,總是瞧著不順眼罷了。
偷偷瞥了他兩眼,就著朦朧的燈光,發現這個人的側麵非常的有棱角,不是那種漂亮的棱角,而是很耐看,很有力量的線條,一直延伸到頸部肩部背部胸部……
草草收回目光,垂下眼瞼,臉有些紅熱,不敢再看。
沈備把草草幾乎粗暴的塞進車裏,坐進去反而不知道該怎麼辦了!他一見這女人就明白剛才自己滿頭滿腦的灌水是怎麼回事。再加上老領導的教訓,癟癟的錢包,幾乎想都沒想就拽上她了。
這可不是他的風格。應該說,他曾經是個衝動的毛頭小子。但是現在,他退伍了,好的壞的什麼都經曆了一遍,就算不是看透人生,至少會讓嘴巴躲在腦子後麵。可是今天,其實就是自從看見草草起,他的動作就永遠比大腦快!
現在他的腦子就在為說什麼發愁,看了草草一眼,還不敢看臉,怕都對上目光。向下一滑,哆嗦了一下,趕緊收回來,專心開車。腦子和擋風玻璃一樣平坦……
這時,草草想起一個問題:“誒,我住天通苑,謝謝了。”
沈備嗯了一聲,沒講話。草草看見他的嘴角緊緊的崩在一起,腮邊的肌肉劃出深淺不一的線條,以為他生氣了。路兩邊黑黢黢的,心裏害怕:“你、你要幹什麼?”
草草驚恐的表情讓沈備心裏好受一些,原來她也有怕的!
“取你衣服去!”簡短的放出幾個字,沈備再次閉上嘴。
草草鬆了口氣,頓了頓又轉過身道謝:“謝謝啊,我真沒想到你還能幫我洗衣服。”這句話說的太真誠了,聽著像罵人。
沈備忍不住瞪了她一眼,兩人目光在空中交彙,還沒來得及放電,沈備就像坐滑梯一樣,眼珠不受控製的滑下去。雖然他很快收了回來,但是草草已經順著他的目光看見自己的前胸。白襯衫已經濕透了,露出裏麵肉色的胸衣的形狀。最可惡的是,這幾天她為了涼快,都穿著純棉無托的胸衣。濕透之後,兩粒挺立的□貼著衣服突出出來,怎麼遮掩也擋不住。
幹咳一聲,抱起濕漉漉的書包擋在懷裏,轟的一聲,周身燃起一片大火!
探照燈掃射在路麵上,白花花的水流彙成一片,好像女人雪白的**反射在擋風玻璃上。沈備想:該死的不用問,自己對小芮那點想法肯定是衝動。不然怎麼一見這棵笨蛋小草,就一腦袋狗屎呢?
本來,經過老領導的教育,他已經基本放下養情婦的想法了。準備洗心革麵老實做人,甚至不排除接受喬小芮的可能。但是,老天爺一場大雨,竟然把草草送到他麵前,還幾近□!
沈備正處在天人交戰的關頭,幹洗店到了:“坐著別動,我去拿你的衣服!”
草草乖乖的點頭,順手打開音響,調到交通台有一搭沒一搭的聽著路況。
沈備身上剛烘幹,又澆了一身,不過洗好的衣服倒是用塑料袋裹得緊緊的。一進來就塞進草草的懷裏,抹抹臉發動汽車。一聲不吭的奔向天通苑。
洗衣店就在MOMA附近,到天通苑有段距離,等到的時候雨已經轉小,天地一片漆黑,分不清上下左右東西南北。
“到了。”沈備喜歡開著車在北京亂逛,找到天通苑那麼大的地方並不難,“幾號樓?”
“嗯,你往前走兩個路口,向左拐彎,然後第一個路口右轉第一個單元口停下就好了。”
“幾號樓?”沈備又重複了一遍,眉頭皺了起來。
說實話,黑黑的臉膛還挺有威嚴的。草草縮了一下頭:“不記得了。”
你!沈備無言,隻好按著她指的路七扭八拐的走著,幸好沒有指錯。但是這種不在掌控的感覺實在令人難受,他忍不住把草草和喬小芮對比了一下。同樣是女人,為什麼小芮就那麼有條理,那麼理智,那麼聰明呢?這隻能證明一個問題:胸大無腦!
草草隻能感覺到沈備心煩,又不敢說什麼,點點頭就要下車。
“現在播報最新路況,天通苑由於道路施工,嚴重積水,已經不能通車了。請司機朋友們繞行。再重複一遍……”
草草看了看沈備,這段路就在天通苑門口,估計沈備出不了門。但是她能做什麼?請他上樓?草草自問沒那個膽量,抱著衣服跳下車。
沈備鬆了口氣,草草坐在他旁邊就好像一個大火爐,燒得他渾身難受,開多大的空調都不管用。草草一走,涼風嗖的灌進車裏,腦袋立刻清醒,正好聽見那段提示的重複部分。但是他不太清楚這是哪段路。看著草草走進樓裏,沈備這才發動汽車離開。
草草回去以後立刻洗了一個澡,舒舒服服的走出浴室,良心也回來了。看外麵暴雨已經轉成中雨,稀裏嘩啦的亂噴,不知道堵住的沈備能去哪裏?
她想自己拿著傘下去,如果能碰見沈備就請他上來,如果不能,隻能怨他不走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