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遂深在飛行器陪了馬蒂吉教授很久,話一向很少的他今天卻一直滔滔不絕。
直到夕陽西落的時候他才出現在飛行器的前門。
蒯子謙和小姑娘盤膝坐在地上,兩個人快要凍成雪人了。
褚遂深走上前,他嘴角掛著淡淡的笑容,彎腰伸出一隻手,“久等了。”上校一把抓住他的手,緊握著站起,他用力地抱住眼前這個人,哽咽地在他耳邊說:“歡迎回來。”
小姑娘在一旁拍拍屁股站起來,“走吧,這裏實在太冷了。雞皮疙瘩疊著雞皮疙瘩都生出一群小雞皮疙瘩了。”
蒯子謙的肚子不合時宜地叫起來,他清咳兩聲:“可能早上趕得有點急,忘記吃早餐了。”
說著,上校抬起手腕看時間,18點12分,眼前的這個家夥一個下午都待在了飛行器內。看他的表情,上校大概猜測到發生了什麼事,一個手無縛雞之力之力的老教授一個人在原始森林裏獨處了那麼久,冰天雪地裏,又是時間的凝結又是寄生潮……
如果把他丟在這個一個惡劣的環境中,連蒯子謙都不能保證自己可以安全地存活下去。
任何安慰都是蒼白無力的,上校什麼都沒說,隻是重新把激光炮交到褚遂深手中。沉甸甸的炮壓在手上,猶如肩上擔負著的一份壓力。
大片的植被樹木被燒毀,在一片空曠的荒地中,到處是黑焦焦的灰燼,經常走著走著就容易走偏。就像身處於一片大沙漠中,四周的景色全部都是一致的,很難具備方向感。
沒有了方向,三個人在森林中慢慢摸索著。
大概20點左右的時候,三個人走出這片荒地。離森林邊緣還有很長的一段距離,天已經全黑了天空中的星星異常地明亮,沒有雲層的遮擋,一閃一閃地眨著眼。
可是他們卻什麼都看不到,眼前全是漆黑一片。桫欏,喬木,四象樹,海芋,茂密的葉子層層疊疊地交織在一起,把天空遮擋得嚴嚴實實的。本來就幽暗的環境顯得更加陰森,黑與靜和諧地融合,樹枝猶如鬼魅一般延伸出自己的枝條,黝黑的影子無處不在。
蒯子謙打開軍備光腦的照明燈,明亮的光束在偌大的林子裏顯得特別細小,微塵在白光中近乎靜止地飄浮。
褚遂深道:“既然已經走出了這片荒地,我們得加快步子了。照這個速度下去,在淩晨之前想要走出去是不可能的。”
上校提出自己的建議:“就這樣走出去我總覺得有些遺憾,軍區在偵探原始森林時損失的士兵太多了。既然你的記憶恢複了,你能不能想起剛剛救援的時候你看到了什麼?”
褚遂深點頭,他的表情並不輕鬆:“我猜測寄生體在原始森林中不僅僅發生二次變異,這片森林和我一個星期前看到的不一樣,那時候這裏不僅有茂盛的植被,還有許多受到輻射的動物。但是,一路走來,除了被烈火焚燒剩餘的動物屍骨,我們並沒有發現一隻動物。”
“被寄生體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