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奶奶走了嗎?那個喜歡叫我‘飛’的奶奶,那個跟我一起看海的奶奶,那個溫柔招呼我的奶奶要走了嗎?我的世界中又隻剩下我一個人了嗎?神!如果你能聽到我的呼喚,為什麼要奪走我的奶奶?眼淚不可抑止的掉下來,滴落在球拍上。我隻能哭,隻能哭……
我哭了整整三天三夜,哭到再也流不出眼淚為止。然後,我用僅存的一點點積蓄,炒股票賺了一筆錢。把奶奶風風光光的葬了。奶奶說過,她不喜歡黑暗冰冷的土地。所以我把她火化了,把她的骨灰撒向了大海。撒向奶奶最喜歡的大海……
爸爸媽媽來了,知道我把奶奶葬了之後,狠狠地甩了我一巴掌,說我亂花錢。我冷眼看著他們,這對我所謂的父母,我笑了。“亂花錢?你們把奶奶當成什麼了?”我怒吼著。爸爸再次甩了我一巴掌。“她不是你奶奶。”好痛!!!不隻是臉,也是心。
心,是一刀捅下去比較痛?還是一刀一刀慢慢切開比較痛?我無法回答,因為我兩種痛都試過了。奶奶說過要笑著生活。於是從那一刻開始,我再也沒有哭過。也是從那一刻開始,我再也沒有喊他們爸、媽。他們把我帶到了城裏,就沒有在管我,那隻球拍也被我帶來了。
一年很快就過去了,轉眼間又到了我的生日,奶奶的忌日。我又被那個男人打了幾巴掌,趕出了家門。我夾著那隻球拍,茫然的走著,不知不覺走到了公園的網球場。用身上的錢買了一打酒,我坐在球場旁邊的草地上喝酒。心,很痛,但是,微笑依舊。
“別笑了,那麼難看的笑容,虧你還能笑出來。”一個爽朗的聲音傳來。難看?我抬頭看著眼前帥氣的男孩。他有一雙如黑夜般深邃的眼睛,仿佛能看穿一切。我忽然有點不敢與他對視,我害怕眼底的痛,會被他看見。
“哭不出來,所以笑。”閉上眼睛,將痛藏到心底深處。我又猛地灌了一口酒,無奈的說。“酒是不能讓人忘記痛苦的,反而越醉越清醒。”他看著我說道。
“那你說怎麼辦?”我看著他。他笑了,我愣了,他轉動著手裏的網球拍,“我教你打網球吧。我可是職業級的。打到你沒有力氣笑為止。如何?”我看著身邊的網球拍,我的第一份生日禮物。純白色的球拍配上火紅的火焰狀條紋,黑色的邊框,使火紅的斑紋更加閃亮。
“這隻球拍很特別,很配你。製作它的人很用心呢~這可是,屬於你的,獨一無二的球拍啊。這也是那個人的願望吧~要不要跟我打網球啊?我可以讓你站在網球界的頂峰哦~”屬於我獨一無二的球拍,嗎?記得奶奶曾經說過,她這一生唯一的遺憾,就是放棄打網球。這是你的願望嗎?奶奶。那,我來幫你完成!!!我拿著球拍,跟他走進了網球場。
那一天,他教我打網球,我們一直打到天亮。他實現了他的諾言,我倒在地上,連笑的力氣都沒有了。他走到我身邊,也躺下了。“你體力很好嘛~居然能撐那麼久,累死我了。”
我沒有說話,我們一起看著太陽緩緩升起。“謝謝你。”“不用,我也要謝謝你。從今天開始,隻要你需要我陪你打網球,我就會奉陪到底。不管在什麼時候。”他堅定地說。我看著他,第二個真心關心我的人,嗎?我笑了,奶奶去世後,真心的笑容。“元旦快樂”我說。
接下來的幾年裏,我和他成了無話不談的朋友,他就像我的守護神。不管什麼時候,隻要我去了網球場,他總會在那裏跟我招手,喊我“飛”。隻是,他始終沒有告訴我他的名字。
我的網球技術,在他的指導下飛速提升,也賽過了職業選手,但卻打不過他。我總是帶上假發和特殊的隱形眼鏡去打球,為了隱藏了我的真麵目。他很有錢,常常帶著我到國外去打球。最後,我們到日本等多個國家去讀書、打球。那個男人看不到我,也樂得輕鬆。
不管是單打還是雙打,我們一直都是保持著完勝的紀錄,從未輸過。很快,我們就被傳開了。我被人們稱為“火鳳”,他被稱為“水龍”。因為這個稱號,我常常叫他“水龍頭”。也因為這個稱號,我們的雙打絕招被稱為“冰火二重奏”。我們的球拍被稱為雙打的“夢幻球拍”。真是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