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的一聲,紙窗應聲而破,一條黑影從破碎的紙窗中飛躥而出,正是那條白蛇。它全身燃燒著火焰,在地上痛苦得扭曲翻滾著。它的鱗片被燒得破碎焦黑,空氣中彌漫著一股烤肉的香味。終於,它身上的火焰熄滅了,遍體鱗傷的白蛇艱難地立起腦袋,一雙陰鷙的眼睛惡狠狠地環視著四周,尋找著害它落入此番境地的罪魁禍首。
房頂上,輕輕地傳來了一聲嗤笑。白蛇立刻調轉方向,死死盯住了房頂上的身影。天空中的雲靜悄悄的流動著,被遮擋住的月亮顯出了她的姿態。清薄的月光散落下來,照亮了屋頂上的身影——是佐助。他依舊是白天的打扮,一身幹淨的和服上找不到一絲褶皺。在月光的映射下,他的皮膚更顯得白皙透明,原本就是絕美的臉龐上更籠罩上了一層迷離與夢幻般的色彩。他那雙純黑淡定的眸子裏此時充滿了諷刺的笑意:“怎麼樣?這火的味道不錯吧?”
白蛇的雙眼變得通紅,顯然它也認出了把它害成這副模樣的罪魁禍首。它噝噝地咆哮著,身體慢慢變大,恢複成原本水桶般的粗細。它把身體盤曲起來,然後突然彈起,閃電般地向著房頂的佐助衝去。佐助的嘴角浮現出一絲冷漠的笑容,他的身影原地消失了,再下一瞬已經出現在了大蛇的頭頂。電光火石之間,刀光如寒電般一閃而過,二者的身影交錯即分,同時落在地上。
佐助優雅地直起身子,右手一揮,甩去了刀身上的血跡,將刀收回鞘中。他不慌不忙地轉過身子,盯著那條白蛇,眼神中充滿了輕蔑的笑意。大蛇依舊是立著的,可是它的頭顱與身體之間卻出現了一條斜斜的線,細細的,好像被人憑空用筆劃了一道。“嗤”的一聲,一道血箭飆射而出,空氣中頓時充滿了腥臭的氣味。像是一張畫紙沿著那條斜線被裁成兩段,然後慢慢拉開一樣,蛇頭就這樣從它的脖頸上滑落下來,掉落在了地上,無聲無息。
看著躲著房中透過門縫窺視著外麵情況的村民,佐助的眼中閃過一絲不屑。這些人當中並不缺乏身手高強的武者,甚至還有一兩個靈能力者,自己的性命自己不去好好保護,反而把希望寄托在毫不了解的陌生人身上。遇到困難不知道同心協力,眼看著別人在前麵拚死拚活,自己隻想著如何在後麵坐收漁人之利,真正該畏懼的不是詛咒,而是這種各人自掃門前雪的態度吧!
村民們見事件已經解決,慢慢的就有了膽量。他們三三兩兩地走出來,圍繞在大蛇的屍體前指指點點。佐助默默的從人群中穿過,向鳴人所在的瞭望塔走去。
(那個家夥不會是睡著了吧?明明告訴他要提高警惕……不過,有我的影分。身在一旁看著,應該沒問題吧……什麼!!!)佐助渾身劇震,以自己最快的速度向瞭望塔衝去。(影分。身居然被幹掉了?!而且還沒有看清對方的樣子??)
佐助的身影出現在瞭望塔上。瞭望塔上一片寧靜,像是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四周的火把依舊劇烈的燃燒著,把瞭望塔上那一片小小的平台照得一片通明。鳴人就這樣靜靜地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但是從他平穩的呼吸中可以看出他並沒有受到什麼傷害。
佐助的心微微一舒,眼光隨即變得銳利起來。他的目光順著那柄橫在鳴人頸上的太刀向上,落在了那個全身隱藏在連帽鬥篷的黑影身上。
“不用再裝神弄鬼了,兜、醫、生。”
“嗬嗬,不愧是佐助君,你是如何猜出是我的?”藥師兜拉開了鬥篷,露出了他的真麵目。他已經是那副親切的笑臉,一點也沒有改變。
“在看守不是同謀的前提下,唯一能夠行得通的方法也隻剩下這個了吧。通過藥物讓看守睡著,以方便剛才那條大蛇的行動……當然,藥物是慢性的,服用藥物的人不會立刻睡著,而是等到黎明之前人最疲憊,最容易睡著的時候。這樣一來,就算是看守的人睡著了,他恐怕即使懷疑,也不會百分之百確定是你。而且為了消除這一可能性,你甚至還可能送上不含藥物的相同的酒,這樣一來,看守自認為喝下的是同樣的東西,但有時候睡著有時候卻清醒著,對你的懷疑自然也會降到最低吧。更何況,那些看守的人為了推卸責任,絕對會一口咬定自己沒有睡著,同樣也不會把這件事告訴別人,消息無法流通,自然不會有人把你列為嫌疑對象。你選擇多個人站崗時分別實施計劃,應該也是為了混淆視聽,降低自己的嫌疑,以便能夠長期呆在村子裏麵。與此同時,你讓木葉丸尋找實力強大的外援,恐怕是為了獲得更多的犧牲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