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一瞬的功夫，白也近距離感受到的威脅已經讓他有種頭暈目眩的幻覺。仿佛自己下一刻就要被這股極致的陰寒當即凍斃，成為又一條死在小黑手下的孤魂野鬼，這種巨大的威脅讓他喉頭發緊，冷汗浸濕了後背。
“不要緊張，我隻是做個演示，”小黑皮笑肉不笑地盯著白也說道，見到白也臉上露出的不自然的窘狀，他不由地開心地裂開了大嘴。仿佛能夠順利恐嚇到他人，給他人帶來痛苦是一件能夠讓他自己感到自豪的事情。
“我們這一行依靠自己本人的天賦，和自古以來傳承和總結的經驗進行驅靈活動。在屢次與怨靈遭遇後，我們這個行業內的前輩們都慢慢地發現了同一個秘密，這也是我們每家門派法術傳承的核心之處。”
“它們無一不是出乎意料的相同和類似。”
他雙眼通過前視鏡觀察著白也的反應，見他的臉色逐漸恢複了正常，注意力能夠集中理解他話裏的內容後，便繼續說道，“現在，我們進行施法的原材料就是來源於怨靈本身，能夠克製怨靈之力的隻有怨靈之力。”
聽到他這話之後，白也驀地抬起了眼睛，之前見到的一切即刻串成了一條完整的線索。原來諸多材料中那種充滿了生機與活力的靈力，其真正的來源竟然是充盈著死氣的怨靈本身。
“不僅僅是符咒，還有各種法器，各種禁製和結界，都需要消除怨靈後餘留的靈性物質來進行力量上的加成，”說到這裏，小黑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好看的弧度，空出的一隻手的食指和拇指曖昧地搓了搓，“這就是錢啊。”
講完這些，白也終於弄清楚了這其中邏輯。原來驅靈師的核心秘密在這裏，怪不得小黑竟然會甘願冒著生命危險，也要拉著自己前去進行著所謂的什麼公益性的除靈行動，說白了還是因為能換來金錢的緣故。
“說起來，要不是你昨夜在靈土內進行的戰鬥破壞了大量的禁製，導致現在我手上儲存的靈性物質存量大大減少，我也不會非拉著你過來，到這麼一個棲居著大量怨靈的凶險之地進行試煉。”
“但是沒辦法。根據你昨夜給我造成的巨大損失來看，我認為，你是一個能分擔我身上壓力的合適人選。為了這次的行動，我還調用了自己全部的底牌，嚐試一下能不能徹底解決掉這個爛攤子···”
說到這裏，小黑指了指腰上掛著的金鈴和後座上靜靜躺著的鬼徹，“看看你能做到什麼地步吧···”
他對白也點了一下頭，用一種居高臨下進行審視的語氣淡漠地說道。隨後越野車緩緩地停了下來，無比燥熱的空氣驀地湧進了越野車內的空間，將剛才遺留的陰寒之氣瞬時間全部衝散。
蟬鳴！燥熱的空氣！斑駁的混凝土牆皮！
打開車門後，白也皺著眉頭看向遠方的道路盡頭，空蕩蕩的街麵上一個活人也沒有。盡管這裏的周圍也是樓房林立的市區繁華地段，但是正對麵他們即將進入的這片樓區，卻明顯破敗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