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五彩繽紛的世界,這個世界裏不僅僅有美麗的風景,還有著不同氣質、不同個性以及人格魅力的人。漫漫人生旅途中,你將會相遇並相識許多人,欣賞、喜歡以及愛,便成了最難把握的尺度。這種時候,我們就應該學會做生活的智者。比如當你愛上一個人時,最開始的想法肯定是完完整整擁有他(她),甚至於包括他(她)的情感、思想以至於整個人,而每一次感動之後,你又能長久擁有一切嗎?要記住:思想不可能永遠不變,情感也不可能永遠唯一,所以有時以一種欣賞的態度去愛反而能更快樂,就好像欣賞一幅畫,你會很坦然,也會很快樂。對於智者之愛,李敖也自有一番見解:“我相信,愛情本是人生的一部分,它應該隻占一個比例而已,它不是全部,也不該日日夜夜時時刻刻扯到它。一旦扯到,除了快樂,沒有別的,也不該有別的。隻在快樂上有遠近深淺,絕不在痛苦上有死去活來,這才是最該有的‘智者之愛’。”這說明了愛要快樂,因為快樂所以去戀愛,因為戀愛而更加快樂。保持一點距離與神秘感,不把所有心力都放在愛情上,就算分開了也是笑著離開,這才是智者之愛。如果兩人在一起不能快樂,那不如一個人快樂,換句話說就是兩人在一起痛苦,倒不如成全一個人的快樂。那麼要怎樣才能達到智者之愛這樣的境界呢?要想達到這種境界
就必須真正認識愛情。何謂真正認識愛情?李敖如是說:“如果真正認得愛情之真,就會徹悟;原來真正的情之至者,就在波瀾起落,了無鑿痕,含情而來,帶笑而去,人生至此,方足以語愛情。”其中所提到的“含情而來,帶笑而去”與我們常說的“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有異曲同工之妙,都在愛的瀟灑這個範疇當中。要知道:愛不是疲憊的航行,戀也不是遙遠的航程,情更不是痛苦的飄零,笑對人生最瀟灑。而人生於世,想要超然脫俗且不為世事所累,就應該擁有一份達觀的心境,這樣人生可以笑得更燦爛,讓對方很快樂很幸福,自己走自己的路,也很輝煌很瀟灑。
◎保持些許神秘
走馬看花,霧裏看花,淚眼看花都是好的看花的方法,最糟的方法是哪一種呢?就是用放大鏡去看花,或者用顯微鏡去看花,那是一種最糟糕的方法,雖然是最科學的……從這個角度來看,你用放大鏡去看它,或者用顯微鏡去看它,就把所有的詩情畫意都給看掉了,都沒有意思了。為什麼呢?那種情況是適合“月朦朧鳥朦朧”的,一種朦朧狀態的,一種模糊狀態的,是最好的距離,也是最好的關係。
——李敖
有時,距離也是一種美,因為零距離往往會產生矛盾,甚至產生摩擦。男女之間也是如此,不要走得太近,一旦零距離,一開始的神秘感也就沒有了,對對方而言的魅力自然也會大打折扣。隻要能保持一定距離,就會一直處在朦朦朧朧的狀態之中,就會一直有可遇不可求的感覺,這就是所謂的朦朧美。熱戀中的人走到一起不久為什麼就沒有了當初的感覺?那是因為難忘與美好已經被零距離所吞沒了。開篇引用的話中李敖雖然沒有直接說出距離產生美,但也是個類似的比方。而在李敖的愛情觀中也有“保持距離”這一說:
“一、李教官對我說他的人生觀:‘朋友麵前莫言假,老婆麵前不說真’。“二、無論友情愛情皆要‘保持距離,以策安全’。“三、愛情當如粗茶淡飯,做最起碼的要求。“四、愛情好比大台風,‘愛情台風化’。”
所以說保持一點距離,有時也是很美的。比如一塊美玉遠遠看去白璧無瑕,吸引了多少讚美的眼光,可是將它放在顯微鏡下進行觀察時,各種細密的紋路以及微小的細菌盡收眼底,無瑕的表麵蕩然無存。誰又能想到當初我們用肉眼看這塊玉時,它完全是純潔與完美的代表,就這樣,距離產生了美。這個道理每個人或多或少也都知道一些,但卻沒有多少人能真正做到這一點。對於一般人而言,隻要是潛意識裏覺得美好的東西,便想要努力爭取並占有,這就是人的本性,而每個人想要擁有美好事物的最初動機都隻是想將這份美好保存並延續,使之最終永恒,但殊不知,世界上的一切事物時時都在變化,一旦擁有了某些東西,你將會很容易揭開那層產生朦朧美的麵紗,看出距離背後的真實,大部分人在這個時候都會覺得失望,認為原來也不過如此,但這時已經是悔之晚矣。著名詩人雷抒雁先生有一首極富哲理的詩——《星星》,這首詩想要表達的主題也是距離產生美:“仰望星空的人總以為星星是寶石,晶瑩透亮,沒有什麼瑕疵。飛上星星的人知道,那兒有灰塵、石渣和地球上一樣複雜。”距離的存在是必需的,它能讓人知道:原本高峻挺拔的山峰,欣賞其高峻挺拔,無須身臨其境;原本洶湧澎湃的大海,領悟其洶湧澎湃,無須登上帆船;原本湛藍清澈的天空,欣賞其湛藍清澈,無須翱翔於天際。
愛情更是如此,如果愛了,就請保持適當距離,這樣可讓愛情長存,讓對方在你心中始終完美。李敖的高明之處就在於此,也不枉他自稱“情聖”,他曾寫過一首詩來道出他對待愛情是如何高明,詩名為《把她放在遙遠》:
愛是一種方法,方法就是暫停。把她放在遙遠,享受一片空靈。愛是一種技巧,技巧就是不濃。把她放在遙遠,製造一片朦朧。愛是一種餘味,餘味就是忘情。把她放在遙遠,絕不魂牽夢縈。愛是一種無為,無為就是永恒。永恒不見落葉,隻見兩片浮萍。
由此可見,美,要通過距離來塑造。沒有距離,也就沒有美。愛亦是如此。但是也不能一味地保持距離,距離過大,情就容易淡了,所以保持多大的距離才能達到最好的效果而不會起反作用也是一門學問,李敖將其稱為相處的藝術:
“‘多情而不牽戀’,此情聖之風也;“‘友情而又淡然’,此君子之交也。“二者實行起來,都是‘有若無’、‘實若虛’,都是極難實行並且極難見諒的。分寸之間,說得好,是藝術;說得不好,就是‘工於心計’了。‘工於心計’的人,常常不被見諒,殊不知‘工於心計’的人,在某些方麵,卻真正是最能懂得相處藝術的人。真正‘工於心計’的高手,絕不把美麗的事情攪得很狼狽,乃至攪到一個尷尬、悔恨的結局。對我來說,我無疑是喜歡‘工於心計’的人,隻要‘工於心計’對人沒害處,恰到好處,一個人為什麼要做蠢事收場?我看了太多做蠢事收場的人,尤其是他們幹下的那些‘心存忠厚(動機不算壞),反倒害了人’的笨事。《莊子》中的混沌之死,就是最早的一個例子。我個人方麵,有時候,我故意不跟別人混熟,對朋友予之以英國式的禮貌和冷淡,以保持距離和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