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問你件事，你要憑你的直覺回答，不能摻雜任何別的因素。?
什麼事??
假如你發現一個人，拿人家的研究成果，以自己的名義去公開發表，而且那一個研究者已經死去，死者托付你來繼續他未竟的事情，而那個剽竊者卻又是你的直接領導，你該怎麼辦??
這麼複雜啊!那就找比他更高的領導解決啊。?
好。我再問你，這事要不要與你最好的朋友商量??
當然要商量，多一個人多一個主意。你碰到什麼事啦??
好了，頭痛死我了。向丹陽仰到床上。?
葉紅含羞地說給他推拿推拿。向丹陽說你會吧。葉紅說我當兵就學醫，上學後才改的行。?
向丹陽就讓葉紅給他推拿，向丹陽感到葉紅的小手很溫柔。這股溫柔讓疼痛漸漸消散。後來他感到這雙小手有些顫抖。向丹陽睜開眼，看到了一張紅撲撲的蘋果臉。他剛產生要捧一捧這隻蘋果的意念。這隻蘋果竟準確理解了他的意念，及時地貼到了他的臉上。這一接觸便觸出了熱烈的火花。?
向丹陽沒讓自己燃燒，他冷靜地送走葉紅。葉紅未能讓他擺脫這事對他的糾結。他想了葉紅的主意，這是一般人都會采用的主意，但這個主意並不令他滿意。?
第二天，向丹陽帶著兩隻充滿血絲的眼睛到理發店找了李師傅。他並沒有跟他商量這事如何處理。他連事情的實情都沒告訴他，隻跟他說事情有了一些眉目，還要進一步做些細致的事情。?
到下午課間休息，向丹陽才發現叢處長有空。他約他到宿舍，說要談點重要的事情。向丹陽最後還是打定了自己的主意。?
當叢樹林和向丹陽在向丹陽的宿舍裏麵對麵坐定後，兩個人都有一點緊張。向丹陽給自己和叢樹林倒了一杯水。?
叢處長，你是我的領導，我今天約你來談這件事之前，我把一切都想好了，咱們是男人，又是軍人，男人軍人做事情要有男人軍人的風度。?
你要跟我談什麼事情??
我要跟你談你的文章的事。?
向丹陽說了這句話，叢樹林的臉竟白了，額頭上立即就奇怪地冒出些汗來。?
文，文章怎麼啦!?
你知道，我想你自己做的事情，沒有必要我來重複，這也太難為我，廢品收購站站長把事情經過都告訴我了，我到牛友原家，他兒子給了我牛友原的筆記本，筆記本上的提綱與那包材料是一致的。這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我不想再讓其他任何人知道，你還要當處長，你還要做人。?
你想怎麼樣??
很簡單，把牛友原研究的全部資料給我，這是他留給我的信，我要幫他繼續下去。另外，牛友原的兒子跟他奶奶，一老一小，生活很艱難，把兩次稿費都給他們。?
……叢樹林看完牛友原的信，沒有說一句話。?
人都會有一念之差，不管你主觀上是以一種什麼動機做這件事，但客觀上你讓牛友原的研究成果與世見了麵。路走錯了，邁出的腳可以退回來，也可以改變方向重新走。對我你盡可以放心。我不會讓第三個人知道，要不我也不會以這種方式跟你談，你仍是我的處長，你仍是我的領導，你仍跟以往一樣對我。如果你不放心，要把我擠出作訓處，或讓我下部隊，或讓我轉業，隻要你做得出來，隻要你良心上過得去，我無所謂，一切我都想好了。?
叢樹林一下抽去了脊梁，在向丹陽麵前挺不起腰來。直到離開，他沒能再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軍事學術》、《現代兵種》等報刊上出現了一個從事軍事學術研究的新人——牛永生。牛永生的係列文章很受有關部門關注。?
叢樹林仍舊在作訓處當處長，向丹陽仍舊在作訓處當參謀，肖一兵也仍在作訓處當參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