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眼看去,除了款式有點偏90年代,這衣櫃和普通衣櫃並無區別。
一眼望到底,什麼都沒有。
紀晚寧卻盯著看了一會,隨後彎腰,指腹按在櫃板上,沿著角落摸索過去。
他很耐心,就連滿閣樓的血腥味都無法幹擾到他。
片刻後,他突然眼睛一亮。
在正中間靠外的地方用力一按,一個手指長粗,像拉柄一樣的東西凸了出來。
紀晚寧想也不想地握住拉柄,將櫃板拉了起來。
一個頂著幾月大嬰兒的臉,張著獠牙朝他撲了過來。
紀晚寧看了一眼,用力將櫃板按了回去。
“怎麼了?”
男人清冷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紀晚寧轉過身,聳肩:“沒什麼,就是在看見了一個頭發稀疏發白,身體佝僂但頂著一張嬰兒的臉的東西。”
男人:“……”
片刻後,男人問:“那東西呢?”
“被我拍回去了。”
男人:“……”
而紀晚寧剛說完,櫃子就開始搖晃起來,並且發出嬰兒啼哭時才有的聲音。
刺耳又尖細,像是扯著喉嚨在哭喊,把下麵的人都驚動了。
“上,上麵是發生了什麼事嗎?”謝城戰戰兢兢的聲音在下麵響起。
紀晚寧:“沒什麼,上麵有個嬰兒。”
上麵有個嬰兒還叫沒事?!
詹慧紅和謝城麵麵相覷,很想上去看看怎麼回事。
但一想到上麵有方琳的屍體,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片刻後,兩人從上麵下來了。
詹慧紅顯然還沒回神,目光呆滯的看著一個方向。
謝城臉色有些白,但隻是因為幹嘔。
唯一算得上沒事兒的就是那個大叔。
他正在擺弄卡片,疊紙牌一樣疊起來。
紀晚寧走過去,一屁股在旁邊坐下。
紀晚寧:“大叔,你年紀比我們都大,見識也比我們多,你覺得這些卡片有什麼含義嗎?”
大叔聞言憨憨一笑:“叔是個沒什麼文化的人,哪裏看得懂這啥子喲。解謎嘛,還得靠你們年輕人啊。”
頓了頓,似乎怕紀晚寧會將他丟下,又道:“叔有自知之明的,絕對不會拖你們年輕人後腿的,你們有啥重活要幹,可以叫叔。”
紀晚寧聽出了他的意思:“不用大叔,就讓她在上麵吧。”
然後話語一轉:“大叔好像不怎麼怕,像謝城這種玩過幾次的,都心理不適。”
大叔就笑笑:“叔是在火葬場幹活的。”
這話正好讓詹慧紅聽見,她有些嫌棄地皺了皺眉。
大叔看見了,但沒有說什麼,隻是又憨憨一笑。
紀晚寧就站起來,看向從下樓後就一直站在他身後的男人。
“哥們,你餓嗎?”
“不餓。”
“要跟我做一下排除法嗎?”
“可以。”
謝城見狀就說也來幫忙,不過被紀晚寧婉拒了。
紀晚寧:“人多容易亂。”
謝城隻好又坐回去。
兩人從角落開始翻找排除。
“對了,還不知道你叫什麼。”他一心二用,“我們說了這麼多話,也算是認識了吧?”
“封銘。”
他一如既往的話少,冷酷得不行。
紀晚寧比了個大拇指:“好名字。”
封銘:“……”
一個小時後。
兩人幾乎把下麵的東西全翻了個遍,才在封銘一直坐著的單人沙發下的海綿墊裏頭找到一張紅色的卡片,上麵印著一頭獅子,背後寫著數字3。